烂桃山。
浩然道正殿之内。
谢剑衣端坐于首座之上,听着底下吉天和的回报。
“老夫以为,原九重此人甚有能力,远见卓识,可以为一堂首座;
荆鹰行事刚决果敢,较为凌厉,眼里容不得沙子,与天蛇夫人心情柔软,对人喜欢留一线互补,皆可在刑堂担任长老。”
吉天和将此行见闻娓娓道来。
重点在于向掌教详述这一行所见的原九重等人,是不是块好材料,能不能担当大任。
听完吉天和对几人的评价,谢剑衣缓缓点了点头:“吉首座行事缜密,丝毫不漏,怪不得道主会一直对你颇为看重。
佘山具体情形,我已尽知。
明日便会开始迁入佘山之事。
这一趟吉首座辛苦了,不过暂时不能懈怠。
烦请吉首座代为通传诸堂首座,令他们都过来一趟。
共商明日迁入佘山之事。”
吉天和顿首拜谢,徐徐退出大殿,替谢剑衣传话去也。
谢剑衣揉了揉眉头,眼中有一丝无奈。
未想到浩然道教主所要处理的事情,比自己在大日光世界做护法神,主持的庶务都要多出数倍来。
早知如此,当初他叫自己来做掌教大位,就该推拒才是。
也是那时自己天真,信了他的邪,以为他对自己多么看重,才委以此任,未想到只是觉得自己这个苦力好用……
他自己倒好,整日与人师姐来师姐去,常常携两位先天元灵论道比试,浑然忘了自己还传续下一个偌大道统!
谢剑衣越想越觉怨气满满。
但又不好在此时发作出来,也只好逐渐收敛表情,坐在宝座之上,依旧是一副端庄平和的模样。
被她碎碎念着的刘邦,却也不是全然不干正事。
譬如说,他眼下就有正事要做。
……
烂桃山某座隐秘洞府之内。
设有种种刑具。
府内种种阵法禁制,皆为拘禁束缚囚犯所布设。
此时,洞府中阴阴森森,一个人影被挂在墙壁之上。
两名青衫浩然道弟子手持刑具,不时在那人身上运用一番,惹来一连串的求饶、惨叫之声。
墙上挂着的人影正是天河法王。
两个浩然道弟子手里拿着的那些刑具,包括墙上挂着的一套套刑具,也俱是从天河法王的储物囊里搜检所得。
此时将这些已是法器的刑具运用在天河法王这个原主人身上,也算是物尽其用,落叶归根了。
“两位大人,我能招的都已经招了啊!”
天河法王修为皆被封禁,仅以肉身承受刑罚,却还有余力嘶吼呼喊。
满脸横肉的那个浩然道弟子冷笑道:“能招的都招了?不能招的呢?!
不能招的也快召来!
快招!”
说着,提起手中圆环月轮般的刑具,往天河法王脖颈上一扣。
内中登时探出几根铁刺,扎破天河法王的皮膜,不断在他的血肉肌理之内搅动!
钻心剧痛瞬间袭来,已经忍耐良久的天河法王也支撑不住,翻了翻白眼,一下子昏了过去!
他意识昏昏沉沉。
只觉得颈上套着的禁念断空轮被取了下来。
心下正自放松时,一盆寒泽河水从天灵盖浇灌而下。
天河法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啊’地大叫了一声,紧跟着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耳光,把他彻底打醒。
他看到那两个魔鬼般的身影就站在对面,脸色淡淡地看着自己,心中一紧。
随后,便见那满脸横肉的浩然道弟子把一个圆形的、内嵌有一圈锋利刀刃的刑具摆在了自己眼前:“这东西是刚从你储物囊里翻拣出来的,也是件刑具吧?怎么用的?
是用来割手指的,还是割其他什么的?”
“不、不是……”天河法王看到那件刑具,脸色一下煞白。
他从前经常运用这件刑具,帮助手下奴仆断去人欲,领悟色即是空的真如大道。
但从来没想过把这东西运用到自己身上啊!
“你不说,我们亦知道怎么用。”看他神色,那浩然道弟子却已猜到了些东西。
其脸上横肉颤抖,请同门帮忙道:“李哥,帮忙把他的裤子扒下来!”
“不!不要啊!”天河法王惨叫连连,如一条岸边的鱼儿般弹动挣扎。
但禁制束缚着他的四肢,如何挣扎都挣扎不脱。
裤子直接被人扒了下来!
满脸横肉的浩然道弟子捏着刑具,走近天河法王,看着他的胯下,冷笑连连:“你们大日宗做事可真是荤素不忌啊,人身上什么东西,都能被你们炼作法器。
啧啧……
要用你这玩意来炼法器,再给你自己用,想必你会更加顺手吧?”
这弟子出身草莽,原本是一个屠户。
擅长肢解各类猪狗牛羊。
刘邦觉得他这本事不错,不能浪费,就调集来专门负责审问天河法王,从其口中套取情报。
几日来,只从天河法王口中得了一些边边角角不堪大用的线索
如是不仅刘邦有些等不及,预备直接对天河法王搜魂索魄,搜罗其记忆中的情报。
——此法使用起来甚为便捷,但一来大日宗对敌人搜魂索魄必然有所防备,可能于关键人物脑海里设下禁制,一旦有人对关键人物进行搜魂索魄,便会立刻触动禁制,立刻摧毁关键人物之性灵!
二来,似天河法王这般双手血腥之人,也该自食恶果一番,以显天道昭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