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蹑手蹑脚从房间出来,轻轻带上门,笑着说,“睡了。”
“不会醒吧”吴露生问。
“不会,睡得好沉,这孩子累了。”阿姨回答的同时就去了厨房,开始切水果。
“可怜的孩子,要不是遇见你,可能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吴露生对夏书月说,眼泪跟着一串串流下来。
“吴阿姨别难过了,嘉嘉没事就好,遗憾的是让人贩子给跑了。”夏书月也有点想哭,忍住了。
“你是特殊时期,挺着大肚子不容易,当然抓不到人贩子了,嘉嘉回来就好。”吴露生在茶几上抽纸巾擦泪。
张思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对吴露生说,“叶伯平这辈子也别想再看到嘉嘉了,我不会把孩子再交给他。”
夏书月这才知道大叔原来是叫叶伯平,听到张思危放狠话,她尴尬地低下头。
吴露生全身发软,站起来,“夏书月,我让阿姨先弄碗汤给你喝,我小睡一会儿,你和思危聊天,等孩子醒了,我们再一起吃饭。”
“你累了就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夏书月扯着嘴角笑了一秒。
“你也累了,我叫阿姨收拾一间客房,你喝完汤也休息一下,坐了几小时火车很辛苦的。”吴露生说完睡觉去了。
她一走开,客厅的空气瞬间冻住了,赵刚不想管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还是坐在书架边不动。
张思危看着厨房,夏书月看着地板,两人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这么冷坐着,直到阿姨端了两碗鸡汤过来。
“谢谢。”夏书月接过阿姨递过来的汤,张思危还坐着没有动。
阿姨将切好的水果分了两份,一份放在赵刚面前,一份放在夏书月面前,“你先吃着,我去帮你收拾一间屋子。”
夏书月点点头,开始喝汤。
张思危还是坐着不动,夏书月忍不住先开口,“思危姐,你也喝点汤,你都瘦了好多,精神也不好。”
“我不想喝。”张思危看夏书月一眼,僵硬地回答。
“我姐夫什么时候回来”夏书月说的姐夫是叶伯平。
“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还回来干嘛”张思危嘴角一丝漠然,都不愿意看夏书月。
“思危姐,你真的误会我们了,我和大叔姐夫,我和姐夫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夏书月尴尬极了,又偷偷抬眉看了一眼赵刚。
赵刚当然听到了她们的谈话,知道自己再继续坐着不合适,知趣地起身去了书房。
张思危看赵刚关了书房门,才转头问,“什么你是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叶伯平的”
“当然不是,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过,孩子的爸爸另有其人。”夏书月看着张思危。
“呵呵,就算孩子不是他的,也不能说明什么,算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他现在自由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张思危冷笑一声。
“思危姐,你们真的离婚了姐夫真的没”
张思危伸手做了个暂停的姿势,“打住,别说了,就算我相信你,他身体还没有出轨,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时机还不成熟,但是精神上他已经出轨了。”
“思危姐,我觉得叶伯平对我可能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应该是我自己想多了,所以平时也给你传递了错误的信息,是我”夏书月很内疚,很希望极力挽回他们的婚姻。
“别说了,解释再多都没用,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学生,我清楚,他家条件不好,和我在一起他一直觉得压抑、不自信,但是你不同,在你面前,他变身成了成功人士,有优越感,所以他是真心喜欢和你在一起,我懂。”张思危看着墙平静地说。
“思危姐,我觉得”夏书月还想说点什么。
张思危半句也不想听,“好了,够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提起叶伯平,从今往后,在我面前你不要提他,我和他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瓜葛,以前,我们之间还有个孩子,现在,孩子我也不想让他见了。”
“孩子弄丢了,也不是他愿意的事情。”夏书月还想为她的大叔辩解两句。
“不说了,我太累了,好多天基本都没睡觉,说起来你和嘉嘉确实有缘分,她失踪那么久,一点消息没有,我都已经不抱希望了,却没想到她会阴差阳错地遇到你,谢谢”张思危站起来走向自己的房间。
阿姨已经收拾好客房,走过来对夏书月说,“你也够累的,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好好地吃一顿。”
夏书月确实也很累,胎儿月份大了,人特别容易疲倦,她点点头和阿姨一起走进房间。
阿姨扶她躺下,坐在床边说,“孩子总算找到了,我来她们家时间不长,都觉得嘉嘉很可爱,这人贩子真应该千刀万剐,差点把好好的一个家给毁了。”
阿姨一个人唠叨着,夏书月只是礼貌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的心情非常沉重,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不是因为自己不问清楚大叔的情况而保持了一种若即若离,张思危和叶伯平就不会离婚了。
人贩子是罪人没错,但自己也同样是罪人,她才是毁掉张思危家庭的罪人。
虽然是客房,但房间非常大,比她的出租房大了好多,而且,非常豪华,比她出差时公司安排的酒店房间还高级好多,墙边还有书柜,零散放着几十本书。
阿姨看夏书月不愿意聊天,便站起来,“不打扰你了,安心休息,到吃饭时间,我会来喊你。”说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