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谦和宁缺都穿着墨池苑寻常弟子的衣服,莫山山也带着一层幔纱将她好看的眉眼完全遮盖。
三人都将自己伪装的很好,在一群墨池苑的弟子中很不起眼。
墨池苑弟子整队完毕,向东面行进,来到联军营地侧方,从后勤处领取了中原援助左帐王庭的粮草,并无任何波折,不过护送粮草的骑兵却是真的极为符合少量的词汇。
仅仅只有一百名燕骑,就连驾车的民夫都要都要比之多上十来个。
若真遇到马贼,只怕很难起到什么作用。
然而事情已经成为定局,所以这样一只有些寒酸的队伍,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离开了边塞,在寒风呼啸的冬日中,走进了冰冷而危险的荒原。
护送粮草的燕骑统领面色冷硬,既然他被选中执行这个任务,就代表着他在燕军中也是极受排挤的对象,可纵使如此,他对大河国墨池苑的感官也是十分复杂。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墨池苑得罪了月轮,送粮的任务也不会仅仅只有他这一百个燕骑,但同时他也必须依靠墨池苑中修行者的力量才能够抵御有可能面临的危险。
所以他不知道该痛恨还是讨好,于是他便只能沉默。
而那些驾着粮车的民夫则是完全的麻木和不安了,荒原中的危险对他们来说才是最为致命的。
此外墨池苑的诸多弟子骑马在四周认真的警戒,方谦和莫山山坐在粮车后面跟着的马车上,宁缺则是坐着大黑马紧紧地跟在身后,小白倒是颇为惬意,跑来跑去的到处撒欢,似乎这周围呼啸的寒风对它丝毫没有影响,看得大黑马满眼的羡慕。
刚开始大黑马还想在小白面前耍耍威风,结果被小白不耐烦的一踢子踢了个大马趴之后,顿时便老老实实的再也不敢招惹小白,毕竟大黑马虽然神骏,但又哪里是天马的对手。
联军军营的某处营帐,一位将军听着属下的汇报,半晌平静的道:“你是说还有别人盯上了这个队伍?五百人的马贼,好大的手笔!可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只运粮的队伍,只有一百名燕骑,虽然墨池苑的弟子中有不少修行者,可未入洞玄,两百马贼已经足以完全将之毫不费力的歼灭,为何要出动五百?
他忽然发现这其中的水似乎有点深,以他的力量已经完全不足以插手这样的争端,而且他知道神殿骑兵也也在往同样的方向前进。
他想了想说道:“让我们的人在远处观望,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就出手,不然绝对不可妄动。”
.......
荒原之上,方谦知道宁缺的野外生存技能点数很高,所以便毫不客气的将向导和各处的安排交到了他的身上。
而按照宁缺的安排,他们走的就会很慢,方谦自然满意,不过燕骑首领却不得不发表出自己的异议。
可是不管他有什么理由,当做决定的人不加理会的时候,便毫无意义。
一连数日,倒也极为平静,尤其是方谦在不时拿出一些新鲜且稀有的食材之后,这一场荒原之行,便多了几分观光旅游的意味。
这样的时间如果久一些,倒也还算不错。
可是方谦却是知道那位光明大神官大概已经到了长安,而他的这场荒原之行也不会持续的太久了。
平静的日子总会被打破,当一道凄厉的箭啸声划破空气而来的时候,营地里的所有人便都知道是马贼来了。
方谦对马贼这种警告或者说炫耀的行为深感疑惑,因为这就像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一样,既然是劫掠杀人,攻其不备岂不是直接简单的多?
一缕烟尘从远处飞快的逼近,露出了逾过百骑的身影,隐约能看见马背上那些裹着兽皮棉甲威武雄壮的蛮子,他们单手持锤,癫狂怪叫,在方谦眼中仿若一群疯子。
在被马贼合围之前,有三名燕骑立刻准备脱离队伍快马远去,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离开,便被一只白马拦住了去路。
在不少人愤怒和疑惑的目光中,方谦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开。
“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行动,我们已经深入草原,就不要寄希望于他们还能报信成功。”
果然未过多久,马贼留下的缺口方向就出现了数十名马贼的身影。
两批马贼汇合在一起,发出了嚣张的叫骂和大笑。
那三名燕骑看着马车的目光露出感激,可是被马贼包围的事实依然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
毕竟他们只有一百燕骑,就算有墨池苑的弟子作为主战力,面对同样上百的蛮人也很难抵抗。
毕竟蛮人在草原之上的战斗力本就极为强悍,在荒人南下之前,相同数量之下根本没人是他们的对手。
可此时此刻,他们也只能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以运粮车队布下简陋的车阵,用最快的速度尽可能的布下防御工事,等待着这群草原马贼的进攻。
奇怪的是,马贼虽然叫嚣不已,但一直没有发动进攻。
方谦一直不太理解马贼的行为方式,他们究竟为何不会选择暮时发起进攻,如果刚才他们直接进攻,如无意外,这支队伍必然会瞬间溃败,可他们偏偏没有,既然如此,他们在这个时间出现难道只是为了将他们困在这里?
他想了许久,最后只能说,果然是干一行爱一行。
马车内,方谦看着莫山山有些心神不宁,便问道:“怎么,放心不下?”
莫山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方谦认真的说道:“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