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很快就意识到这不是她的幻觉,而是真的有一个骑着天马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
于是她如魅影一般起身而立,同时拿过一旁挂在树间的一袭白色披风将自己罩住,白衣蓝带,就那么俏生生的站在方谦的面前。
白衣少女面色平静,语气淡漠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方谦下了马,轻轻一拍,小白便带着几分不满离开了。
方谦看着她,将所有的情绪都深深的收在了心底,微笑道:“本来我应该已经回到书院,但突然想见一个人,于是我就来了。”
白衣少女的目光依然在不经意间落在了越来越远的小白身上,也许但凡是女性,都很难抗拒这样一匹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天马,哪怕她的性情向来淡漠。
她心中微微带着一丝可惜,平静的注视着面前这个白衣木剑的少年,心中想到,原来是书院的学生。
“你想见的人是谁?你的朋友?”
方谦惋惜的摇了摇头,说道:“她还不是我的朋友,因为她还不认识我,但想来很快就会认识了。”
他说着,便看着白衣少女认真的说道:“我叫方谦,大方的方,谦虚的谦,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白衣少女毫无波澜,长而略疏的睫毛下,平静的目光不知望着何处,仿佛没有一个准确的焦点,看着有些冷漠,微圆而白皙的脸颊,没有任何表情,薄而红的嘴唇微抿,便让这冷漠的表情变得生动了起来。
这便是书痴莫山山,惊艳了时光,也温柔了岁月。
她的美可以一瞬间涌入你的心底,也可以在长久的岁月中填满你的心房。
独一无二,没有人可以替代。
莫山山沉默,以她的聪慧自然听得出方谦的意思,那隐晦而直白的热情像一团火焰,让她有些微微的无措。
从刚才的一幕直到现在,终于让她深深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半晌,莫山山平静而生硬的说道:“书院的学生也不能生便能如此无礼?”
方谦默然,莫山山的冷漠犹如一盆冷水将他的热情浇灭,但他心中的悸动依然久久无法平静。
他认真而平静的看着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一切,慢慢的将这份悸动深深埋藏。
他没有说话,莫山山也没有催促,半晌,他微笑道:“书院的学生自然不能如此无礼,所以我会马上离开,不过既然我已经知会了自己的姓名,那么作为回礼,你是不是应该也告诉我你的名字。”
莫山山平静的神情微微泛起波澜,他这是在说我不知礼吗?她想着,心中忍不住便生出了几分愤懑。
但既然方谦已经以书院的身份完成了他的礼,她自然也要以墨池苑的身份进行回礼。
“莫山山,莫干山的莫山山!”
方谦笑了,笑得格外开心,但他的笑落在莫山山的眼里就觉得格外的可恶。
这时,方谦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做工精细的木盒,这木盒一出现就瞬间将莫山山的视线完全吸引,因为这木盒上有一道阵法,一道十分玄妙的阵法。
方谦知道莫山山除了喜欢书法,同样深爱阵法,于是他在阵法上费的功夫甚至超过了剑法,他寻找了很多阵法书籍,再加上中年道人的教导,什么池鱼笼鸟,樊笼阵法,他都十分精通,甚至他还从天书上领悟出了失传已久的块垒大阵。
然后他用了几年的时间,用制作了他木剑的万年桃木,做出了三个不同大小的木盒,并在每一个木盒的表面都刻上了一道阵法。
因为境界不足,无法精准的掌握天地元气的规律,为了完美的刻下三个阵法费了他极大的功夫。
但看到莫山山此时的可爱模样,他觉得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方谦上前几步,靠的莫山山很近,甚至能够隐约嗅到她身上幽幽的清香,莫山山眨着眼睛,一动不动。
方谦拉起她的手腕,将木盒放在她的手里。
她觉得不能这样,也不该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但那盒子上的阵法诱惑太大,于是她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讷讷的接过了木盒。
莫山山此时微微有些慌乱,虽然面上依然很淡漠,但目光似乎更加涣散了几分。
方谦不舍的松开手,再一次将心底异样的情绪压制,微笑的看着莫山山说道:“互通了姓名,我们就是朋友了,既然你收下了我的见面礼,作为礼貌,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些还礼呢?”
她咬了咬下唇,感觉哪里没有道理的很,可又觉得方谦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于是她决定回礼,可是方谦的礼物对她来说真的十分珍贵,如果要回礼的话,一般的东西在她心中是根本无法作为回礼的。
但是她想了想,她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跟这个木盒一样珍贵,于是她便忍不住有些无措,更有些气馁。
方谦看着她偶尔不经意的小表情,便很神奇的知道了她的心思,也许只有她这样的女孩才会为了一个简单回礼而感到纠结吧。
他笑着说道:“既然是朋友之间的回礼,自然不必在乎贵重与否,这木盒是我亲手雕刻,说来不值什么钱,但对我有很深的意义,所以哪怕是一副你小时候写的对你意义深刻的字,作为回礼也完全足够了。”
字吗?她想着,她这些年来写了太多的字,多的她都记不清,哪里有什么意义深刻的字。
她想了很久,然后将腰间的一枚玉佩取了下来。
这是一枚鸽子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