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腋后线第八肋的上缘进针。”
郑建国瞥了眼他后看着安吉拉浸润麻醉完毕,便将手中连有导流管的针筒扎在了第八肋的上缘,同时右手缓缓的推入时左手抽出针筒栓,嘴上报出自己的操作步骤,这虽然是他难得接触的学习机会,也同样是安吉拉等闲不会接触到的机会:“进针的同时回抽,注意要避开神经血管束——”
“你们开始了吗?”
端坐在病床上的患者仿佛没感觉到似的说着还转头看了看,只是他这个行为却吓到了旁边的安吉拉,连忙探手扶助了他的同时开口道:“已经开始了,你不能乱动。”
“不要碰我——”
只是随着安吉拉的手落在身上,患者猛然晃了下身子躲开她的手,阿方索却是叫了起来:“别动!!”
“法克!”
眼瞅着自己推着的针头陡然在患者动作下没入了三分之一,郑建国只来得及骂了声便白了脸,猛然间转头看向旁边的导流管时,只见管子里先前隐约透明的液体,这会儿已经变成了刺眼的深红,只感觉头皮都炸了:“深红色?”
随着郑建国感觉到头皮炸开,患者也跟着面现痛楚的叫了起来:“啊——”
“深红色?静脉血吗?”
安吉拉转头的瞬间问过,郑建国已经左右看了看,发现先前还在的阿方索不知去了哪里,连忙冲着她开口道:“是的,快去找普利尼!可能伤到肝静脉了——谢特,这是肝穿刺活检了!!!”
“啊——”
患者尖叫的声音惊醒了呆滞的安吉拉时,远处走廊里已经是阿方索带着普利尼出现,只是阿方索边跑还在解释着:“安吉拉禁止他动的时候侧身了——”
“你为什么不让医生对你触诊?”
普利尼到了床边只看过血的颜色,便在大声问了后探手将病床的护栏拉起,患者也是忍着疼开了口:“谢特,那个女医生想碰我,我不想让她碰我——啊,我要告你们。”
“就因为你动了下,现在已经伤到了肝脏,我认为你需要做紧急手术,你的紧急联系人有吗?”
普利尼拉完这边护栏又拉起了另一边的说过,没想到患者是直接开口骂了起来:“法克,我没有紧急联系人,我谁都没有,法克,我只有我自己——”
“好吧,那咱们要去做手术了!我已经通知内森主任安排完手术室了,咱们直接去手术室,还有肖恩医生。”
“肝胆科的医生肖恩吗?”
把患者满嘴的咒骂当成耳旁风,阿方索推着病床眼睛瞅着普利尼就来了精神:“是他吗?”
“是的,肝胆的主治医生肖恩,郑,你就留在这里吧,这个手术你还参加不了——”
跟着病床到了手术室门口,普利尼开口叫住了床对面的郑建国,后者也就点了点头停在了电梯门外,涉及到修补肝损伤的手术怎么说也是个大手术了,便见普利尼在电梯关上前开了口道:“郑,带安吉拉到2号清创室去吧,那里有个切菜切到了手掌的女孩——”
“切菜切到了手掌?”
郑建国心里才浮现出了郁闷的感觉,便被听到的主诉给带歪了注意力,摘下手上的消毒手套后冲旁边满脸忐忑的安吉拉开口道:“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个切到手掌的女孩。”
“郑医生——”
安吉拉的面色依旧挂满了忐忑,郑建国倒是知道她想说什么,摇摇头开口道:“你做的是对的,我在给他穿刺吸液的时候,是不许患者动弹的,但是咱们都没想到他会对你控制住他的反应那么激烈,你是看到他要动才会去制止的,对吧?”
“是的,我看到他坐在那里想要转头或者转身,才,去想要制止他动作的,只是没想到我的动作会加剧了他的反应,以至于出了这种事儿。”
安吉拉神情愣了愣后面上的忐忑一扫而光,飞快顺着郑建国的说法开口说完,郑建国便点头道:“这就是了,你我的操作是没什么错误,那都是他的问题,有人询问的话,你就实话实说,我也会实话实说的,想必即便后面接了传票,医院律师也知道怎么处理。”
如果是在医院外边,安吉拉这种行为最起码也要面对骚扰的指控,只是在医院里面,哪怕安吉拉还是个医学生,可有郑建国和阿方索在旁边话,她在面对患者时的权利就是至高无上的,否则是再暴躁的病人也会被一拥而上的护工按倒,而如果病人再用什么武器反抗下,阿肯和尤兰就可以拔枪了。
至于后面患者去起诉,麻省总医院作为哈佛大学医学院的教学医院,其律师团队的豪华阵容就不用说太多,法学院大四的好多学生,是都和医学实习生那样,盼望着更多的上手机会。
就和普利尼喜欢把清创缝合的活交给新来的医学生那样,医院的律师们则会把这种级别的诉讼,给到法学院的实习生们。
再加上哈佛这两个学院,盛产的又都是美利坚最有地位的职业群体医生和律师,官司打到后面,单是律师费都足以让患者破产,索赔越多越是如此。
所以除非是真的受到了伤害,医闹什么的是真的不可能出现,当然袭击医生的事儿很少发生,可由于合法持枪的原因,一旦发生就是枪击案。
“这样,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心中的担忧尽去,跟着郑建国到了清创2室门口的安吉拉陡然提出了个问题,郑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