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茵茵的小路顺直平坦,一直延伸到绿意尽头。
秋日里的竹子修长挺拔,翠色的竹叶仿佛被重重叠叠的夹在一起,颜色不似初春那般嫩翠。
满是竹香的竹屋外,躺着一个宛若死尸的黑衣人。
黑衣人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衣内,只露出一双紧紧闭着的双眸。
从黑衣人的身型来看,是个女子无疑。
“骚娘们,你死了没有?”竹林内走出一个同样装扮的黑衣人,黑衣人体型高挑,声音带着不可忽略的乖张邪佞之气。
“幽无邪,你踢够了没有?”地下身型似女子的黑衣人陡然伸手,抓住那只踢了自己好几脚的腿。
“原来还活着啊?”幽无邪抽回腿,抱着胳膊站到一边,戏谑道:“那还一直躺在地下装死,莫不是想耍赖?”
“什么耍赖?耍什么赖?”黑衣人捂着受伤的心口从地下慢悠悠的站起来,紧接着,扶着竹栏,进了竹屋。
“骚娘们,我们可是事先说好了,我帮你完成你接的任务,你给我半粒异丹作为报酬。”幽无邪跟着进屋,脱口的声音不似刚才那般懒散,多了几分阴冷的泠冽。
“嗖!”
一粒黄豆大小的褐红猝然射来。
幽无邪空手两指夹住,狐狸般细长的凤眼闪过一丝疑色。
今日的媚娘似乎有些反常。
如果按照以往,媚娘即便不会言而无信,但也绝不会这般爽快。
“东西拿到了还不走?”黑衣人齁甜的声音带着杀手该有的凉薄。
幽无邪幽暗阴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道纤细背影,仿佛要将她看穿般,射出飒飒冷光。
如果是以往的媚娘,她即便再厌恶一个人,也不会做出赶人之举,只会自己愤然离开。
但是听声音,看身形,以及散发出来的气息,的确是媚娘无疑。
“倏!”
凉风幽幽,面上蓦地一轻,厚厚的面巾被人扯了下来。
“幽无邪!”令人酥麻的声音夹杂着愤恨的阴狠。
秀眉因怒火而紧蹙,褶皱成川,柔媚双眸仿佛含露水般清莹,灵秀的口鼻十分小巧,巴掌大的小脸冷然一片。
“看来并没有被调包!”幽无邪也不管她是怒还是恨,随手扔了手中的黑色面巾,遥遥出了竹屋。
黑衣人回首,眼神落在屋外的竹林上,思绪慢慢飘远。
这世界上最难以接受的就是,明明某人前一刻要杀你,后一刻你却变成了她。
没错!
这难以接受的事正好发生在她林星雨身上。
她变成了那的风骚入骨的女杀手——媚娘!
最令她抓狂的是,这次的相助对象是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一点红!
本书作者一定是在逗她!
这...实在太戏剧化了!
说实在的,她现在还并没有从上一个任务中走出来。
那个如浩瀚星空下的碧波清水般的男子,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恐怕发现她借尿遁爬窗逃跑后,会愤怒吧!
或者是,在知道她逃之夭夭后,竟选择了跳崖而震惊、伤心、到最后淡忘,再与别的女子相知相爱相守......。
“嘶!”
心,猛的如针尖刺入般,痛了一下!
真的只是痛了一下,然后又恢复正常。
思绪回笼,林星雨低头看着渗出鲜血的伤患处,心底不禁哀叹一声:冤孽!
因为,这位置正是媚娘前些日子在逸院,被一点红所创的位置。
看来江湖上的传闻一点也没错。
一点红手下无活口。
估计那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话是他的座右铭。
最终,媚娘死在了他手中。
活下来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林星雨。
竹屋雅致清新,写意十足,住在里面,让人心情舒畅愉悦。
但问题是,这里无米无油,就连个简易的锅灶都没有,她吃什么?
根据记忆,媚娘以往住在这,都是自己去林中打猎,然后就地解决温饱。
可她这个人什么都可以无所谓,唯有在吃上面不能将就。
就算不是顿顿山珍海味,至少每日能吃上白米饭吧!
林星雨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钱袋,继续考量。
竹屋的位置离血杀楼不是很远,她现在身上还有伤,为了安全起见,自然不能回楼里。
那么,为了肚里的五脏庙,唯有去一趟镇上。
龙岗镇不大,也不热闹繁华,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茶,就连被褥、毛巾、衣衫,她都买了一些,用来备用。
直到把一车置办的物品卸下后,就发觉手腕上的脉搏跳的厉害,手臂上的青筋凸起,歪扭狰狞,看着着实有些吓人。
蛊虫召唤?
这个时候那变态的楼主找她做什么?
总而言之,不是什么好事!
即便知道危险,她不但不能退缩,反而为了一会少吃些苦头,得早些赶过去。
“哟!这不是咱们屡屡失败的右护法嘛!”顺着记忆深处刚进入血杀楼没多久,就被一黑衣窈窕女子给了拦下来。
不理!
继续走!
“怎么?急着找楼主诉衷肠呀?”就算她不想惹事,但黑衣女子却并不准备放过他。
“滚开!”林星雨粗鲁的将挡在自己面起的女子往边上一扒。
“媚袭静,你算什么东西?敢叫我滚?”黑衣女子瞪着一双杏仁眼,阴毒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就算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是整个血杀楼最受宠的左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