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身手不错啊!”白发老头虽然说着恭维的话,但语气却是丝毫没将林星雨放在眼里。
林星雨嘴角一扬,同样四两拨千斤的还回去:“与阁老相比,不值一提。”
白发老头浑浊的眼瞳一亮,斜了一眼远处的两个黑衣人:“看来宁王爷这次是下了血本,竟将冷血剑阴煞玥、九龙长蛇鞭暗枭都给请来了。”
紧接着,看着林星雨:“能与血杀楼内两名护法同时出任务,想必姑娘在楼内的地位也不低。”
也不怪老头没将她认出来,林星雨现在的气质与之前媚娘的气质相差十万八千里,并且也没有使出自己的独门武功。
莫说眼前这个老头,就算是楼内跟她朝夕相处数年的杀手,如果不是看她那张脸,恐怕也难以相信,她是那个外表魅到骨子里,心却如蛇蝎的媚袭静。
“老东西,你话好像有些多了。”林星雨讥嘲一笑,将手中不停啼哭的奶娃娃,抛向立在不远处的孟天禾,同时手中软剑扭如银蛇,以掩耳不及之势朝阁老攻去。
“嘭!”
一蓬血雾由天而降,奶娃娃哭声立时静止。
阁老见自己的主子孟天禾并未伸手接住奶娃娃,而是一掌将朝他扔过去的奶娃娃打落,顿时松了口气。
再转首看向朝自己攻过来的女人时,面上不见一丝老态慈祥之色,变得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阴沉暗秽:“好一个没有教养的臭丫头,老夫这就来送你上路。”
“啪!”
林星雨在故意激怒阁老,以此来吸引他注意力的同时,一枚包裹着药粉的圆球从她手中掷出。
这时,阁老手中的弯刀离她也不过一步之遥。
“孟爷,小心暗器。”阁老大喊,手中弯刀脱手飞出,锋利的刀刃立时将圆球割破:“是毒粉,快掩住口鼻。”
被阁老强大的内力击中的林星雨,趁着药粉烟灰掩护,施展轻功迅速的离开了孟府。
“快追,她被老夫打了一掌,跑不了多远。”药粉散了之后,阁老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毒粉,明明是那女娃娃为了逃跑,随手扔的一包普通药粉罢了。
“喂,你确定那孟天禾必死无疑?”三人先后躲进一处民房地窖内,暗枭点穴止血后,才将目光移向脸色苍白一副要死不活的人影身上。
林星雨咳了一口血,气息稍缓:“他所中的毒,就算是灵清宫的宫主来了也无力施救,更何况他熬不到那个时候。”
阁老的那道掌风,正好与前些日子被变态楼主所打伤的位置是同一处。
这也算是重伤未愈,又添新伤。
如果短时间内再次受创,只怕神仙难救。
阴煞玥扯下覆在面上的黑布,不善于说话的他,还是将心底的疑惑问出来:“那无人能解的奇毒,你是何时投在孟天禾体内的?”
林星雨翻了个身,靠在一个半人高的酒坛上:“就在刚才。”
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是个酒窖无疑,这是在他们潜入孟府之前所买下的。
“刚才?难道是那包药粉?”暗枭不明所以的问。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林星雨含糊其辞的回答。
阴煞玥观察的仔细,但依旧不解:“那药粉只是普通的藏月兰药粉。”
林星雨表扬的冲阴煞玥点点头:“不错,那的确是普通藏月兰磨成的药粉,但是藏月兰加上箭毒草跟頤红花就是剧毒。”
“但是我明明只看到你只抛出了一个药丸。”暗枭依旧搞不懂。
阴煞玥沉吟片刻道:“难道是你将毒药投入到了那襁褓娃娃体内?”
他们做杀手的,本就视人命如草芥,此刻谈论给刚满周岁的婴儿投毒也不见半分异色,仿佛死的是一只阿猫阿狗。
林星雨心底划过一丝异样,不知是为那惨死的三夫人母子不值,还是厌恶孟天禾的冷血无情。
“我只是将药粉分别洒在三夫人衣衫上,及婴孩的襁褓上。”
如果孟天禾不拿三夫人当挡箭牌,或者不使用内力朝婴儿拍出那一掌,他根本不会中毒。
可是,这也不正是自己算准了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才会处心积虑的将药粉分别洒在三夫人母子身上?
暗枭跟阴煞玥脸上分别浮现出惊讶之色,他们从来不知道一项以魅术惑人行事鲁莽的媚娘,会有如此城府心机。
两人暗叹她心机深重的同时,却忽略了,那个至毒无解的毒药配方,她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各大高手及兵士在满城的寻我们,城门也关了,我看一时半刻咱们是出不了城了。”暗枭虽然说的轻松,其实心底比谁都着急。
林星雨紧抿着发白的唇瓣,似乎在思考出城的问题。
还有两日如果来不急赶回去,那么,即便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也只能默默承受子蛊带来的生不如死的痛苦。
刺目的烈光从头顶甲板缝中射进来,林星雨眉心紧蹙,将脸瞥开,缓缓睁开眼。
“你竟然还睡的着,明日黄昏之前我们如果回不去,只怕到时候命都会去掉半条。”暗枭嘲讽的看着一副被吵醒不悦模样林星雨。
林星雨望着两个顶着一对熊猫眼,大眼瞪小眼的男人,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已经这样了,不睡觉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暗枭怒极的转过身,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模样,可惜用力过大,扯到了伤口,疼的气息稍顿。
林星雨也不在意他们有没有情绪,而是盯着两人看了良久,才认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