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办,咱们手头案子多着呢,就算按先后顺序,这个案子还远远排不上号。”
罗处眯着那双细眼,语气古怪地道。
不就是拖字诀么?这有什么难的。
邓家施压怎么了?施压是领导解决的事,他们直接办案的人员,可不吃施压这一套。
案子多得很,谁都来施压,那到底给谁办?还有没有规矩了?
“邓家那边的口气,似乎想借机找咱们的茬。总觉得是咱们故意放出邓恒去作案?”
“切,他们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再说,如果真是邓恒干的,他们邓家还有脸嚷嚷?家族内讧,自相残杀,这脸都丢哪里去了?”
“罗处,讲真话,新月港湾那个死者,明明不是那里的业主,跟他所逗留的那套房子也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那里?”
“老韩啊,这个为什么,我还真回答不了。”
“我就担心,这事真可能和小江有关。到时候万一查到他头上去,彼此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罗处其实也担心这个问题。
“只要他没有出现在案发现场,再怎么查,也是白搭。没有明确的证据,查也只是白查。我相信小江应该也能理解。”
这是目前对江跃最有利的地方。
两个案件的案发现场,江跃都没有出现在现场。
监控没他,现场也没有他的任何指纹,毛发,脚印之类的。
两人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从职业角度看,他们当然想破案。
从私人角度考虑,他们显然极不希望这事跟江跃有关。
若真是江跃干下的案子,他们会很作难。要他们去对付江跃,他们是一百个不情愿。
可真要证据确凿摆明就是江跃,要他们徇私枉法,又的确很难操作,也对不住他们这身制服,对不住顶上的大章国徽章。
两人心事重重。
罗处想到的是,昨晚那个时间点,他给江跃打过电话,江跃是处于关机状态的。
而关机状态的时间段,根据时间线上看,正是同一个时段,而且是完全重叠的时段。
案发之后,江跃回电话的时间,也是案发过后没多久。
罗处从直觉上判断,这件事哪怕和江跃没有直接关系,恐怕多少也有点间接关系。
而老韩考虑的,却比罗处深多了。
老韩的记忆,回到了前段时间的云溪镇。
云溪镇对付那群复制者的时候,他们一度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
因为复制者分散在云溪镇各个区域,要想彻底斩草除根,难度极大,当时的人手也不够。
所以,当时江跃提议,由他来想办法,想其他复制者召集到王福才家。
说实话,江跃提出这个方案,老韩当时是不太看好的。只是江跃一向的表现太过妖孽,导致老韩没办法拒绝江跃的提议。
因为在老韩当时看来,仅仅靠王福才的一只手机,就想把其他复制者召集过来,难度极大。
更何况那些复制者一个个都很狡猾精明,甚至有些人还起了疑心。在明知道有陌生人潜入云溪镇的情况下,肯定更加疑神疑鬼,要他们去王福才家聚集的可能性极低。
可偏偏江跃就成功了。
当时的江跃,拿着王福才的手机出了门。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办法,居然成功把复制者召集到王福才家。
这也是那一战胜利的关键。
这事老韩一直都觉得很蹊跷,江跃如果仅仅是靠手机召集这些复制者,又何必离开王福才家?
他离开王福才家之后,干了什么?
一路上和其他复制者遇到,复制者为什么不怀疑他这张外来面孔?
当时老韩就一肚子狐疑,现场就问过江跃,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因为手机上的聊天记录他事后也看了,江跃当时假扮王福才复制者的口气,说他出现在了镇上。
那么其他复制者应该是和他见过面的,为什么没穿帮?复制者又不是傻子,难道王福才还会认不出来?
当时老韩觉得,江跃是不是有什么催眠的秘法,导致和他见面的复制者失了心智。
只可惜,当时江跃根本没有给他答案。
这事一直是老韩心里的一个谜团。
直到此刻,看到监控里的邓恒。老韩忽然莫名其妙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这个邓恒,会不会就是江跃?
而江跃,是不是复制者?或者说,他具备复制者的技能?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根本没办法解释云溪镇发生的那一切。
更没办法解释会所里发生的一切。
要说江跃是复制者,这一点当初云山时代广场的时候,行动局的闫长官以及他的心腹就怀疑过,而且对江跃进行了严查审核。
当时的调查结论很明显,江跃的确不是复制者。
那么,当初云山时代广场假扮闫长官的人是谁?
如今这个假扮邓恒的人又是谁?
巧合的是,每一件事里,似乎都有江跃的影子。
如果仅仅是孤例,老韩肯定不会把事情往那个方向硬推。可这三次可疑状况,居然都和江跃有关。
老韩想不怀疑都难。
“如果小江真有复制者技能的话,那会所发生的一切,也就解释得通了。”
“可道子巷别墅的爆炸案,同样有复制者的手笔。这应该和小江没有关系。又是另一起案件?”
各种念头,在老韩的脑子里转啊转。
这些推理,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