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政首肯姜平的判断,同时补充道:“我还建议你们关注一下大豆期货。”
“大豆期货?”姜平和苏放若有所思。
“对,从国内大豆产业来看,我们的大豆自给率逐年下降,消费量却在逐年攀升,实际上我们是无法控制大豆供应的安全的。作为大豆产业链的实际控制者,跨国公司和资本不会看不到这一点,而这些跨国公司追求的只有一样东西:为资本的所有者谋取最高额的利润。”
“与跨国资本相比,国内在资本与信息占有方面处于完全不对称的地位。我相信不需要多久,一场针对大豆的战争将会开启,实力使然,我们无法力挽狂澜,但是在其中浑水摸鱼,总能为国内留下一丝元气吧。”
姜平点头夸赞:“小齐虽然不是学习经济的,但是对大势的判断简直无人能出其右,我认同你的判断,这确实是一个切入点。”
苏放也是钦佩地抚掌赞同。
三人在这方面取得一致的认知,后续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苏放问齐政:“那你准备把基金的办公室安排在哪?洛杉矶吗?”
齐政笑道:“这就看你们的喜好了,我不作强制要求,在洛杉矶也好,在纽约也好,终归是你们的工作场所,你们决定吧。”
一直以来,公众误以为所有对冲基金的操作都差不多:对冲基金交易者应该是坐在一个看起来要完成火星探险的高科技操作台旁,整天忙于买进卖出。
肯定有人是这个样子的,但大多数事实并非如此。
绝大多数投资公司的办公室要安静得多。一家对冲基金可能在建仓后的几天甚至几周里什么也不做,只是观望事态发展;
或许某个下午他们突然心血来潮,请来某个书卷气十足的教授上门兜售他玄之又玄的金融理论;
又或者他们自己突然无聊至极,出门向投资人兜售他们自己玄之又玄的金融理论,找找乐子。
总之,做对冲基金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
姜平和苏放稍作商议,就有了决定,“还是在纽约吧,那边无论是市场信息,还是金融人才厚度,相对于洛杉矶来说都有优势。”
齐政耸耸肩,表示没有意见。
姜平倒是苦笑一下,“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基金可能会有一些麻烦。华尔街很多大机构会打压从这些机构离职并创业的人,我拒绝了雷曼公司的挽留,他们肯定不介意给我们找点麻烦。”
齐政闻言丝毫不惧,要是其他机构打压他可能还会觉得棘手。但雷曼公司?他们也没有几年活头了,次贷危机一到,最先倒下的就是它了,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当然,明面上总不能这么说。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是狼还是狗,总得在厮杀里见真章。只有在残酷的竞争中杀出一条血路,才值得与时代共舞。”
“在对冲基金领域,量子基金的索罗斯,文艺复兴基金的西蒙斯,还有桥水基金的达里奥等,都有属于他们的传奇和王者称号。”
“对冲基金盛产传奇人物。我希望有一天,我们的基金也能引领时代潮流,而你们,将会续写业界的传奇。”
苏放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一时拳头都紧握起来。
“凡是杀不死我的,必使我更强大。”姜平喃喃自语,随后盯着齐政,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么,基金名称呢?”
齐政一愣,“嗯?”
“既然你对我们深抱期待,我们唯有必将倾力一搏。”姜平对着齐政的眼睛道,“我也希望,我们的名号响彻世界;我更希望,这个荣耀能由你来定。”
姜平微笑地看着他,苏放目光灼灼。
齐政用手指敲敲桌子,略微思忖后抬起头,“我很喜欢李白的《侠客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就叫做……刺客。”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下,白首太玄经。世界金融版图上,哪怕我们最终消逝了,也要留下华人永远的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