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玄策走后,姚豆豆就独自坐到了桌案前,望着身边昏黄的事物,她的眼睛也不禁有些模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感瞬间又占满了姚豆豆的心间。
三日后,吴王召集手下幕僚在吴王宫共商御敌之策,作为吴王的新任军师祭酒,姚豆豆自然也是少不了要参与其中。
等到所有幕僚都发表完自己的看法,吴王又将目光移向了姚豆豆,但姚豆豆此间关心的却是窗外的绵绵细雨。
“新月,新月……”
吴王叫了姚豆豆两声,姚豆豆方才回过神来。
“殿下,我在听?”
姚豆豆对吴王做了一个礼敬的动作,吴王则显得有些不高兴。
“新月姑娘,刚刚我们在讨论该如何阻止晋王跟朝廷的军队汇合,所以想先发制人,用一部分兵力直接去攻打云州,而另一部分兵力则去阻击高斌的军队,你以为如何。”
白玄策说到此处,姚豆豆又沉思了片刻。
“怎么了,新月,本王的这个计策难倒不好吗?”
吴王其实很在意姚豆豆的看法,姚豆豆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殿下,新月以为,您不该分兵两路,也不该主动去进犯朝廷的军队,一来分兵会导致你兵力的减弱,若是云州久攻不下,高斌那边又吃了大亏,这时安王与赵王再偷袭锦州,那你可谓是进退维谷。再则朝廷的军队只是前往北边抵抗羌人,并没有明说要进犯锦州,你主动出击与朝廷对抗,这就正好落人话柄,即便得胜也是胜之不武,且会引来其他诸王的合兵讨伐。”
姚豆豆此言一出,吴王与一众幕僚顿时就哑口无言。
“那以新月姑娘所见,我们该如何做出反击,而不至于坐以待毙。”
白玄策问及此处,姚豆豆就站起身来,走到了沙盘前。
“锦州其实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且又有大江横断南北,若是吴王殿下能尽快操练起一只水军,那么晋王与高斌他们想渡江来犯,必然也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毕竟朝廷的军队隶属北方,不善水战,而晋王只身出云州,也无战船可用。”
众人听了姚豆豆的建议,先是觉得有些为难,但细想之后,又觉得此计可行。
“那新月姑娘,我们若是一味的固守,恐怕也并非长久之计,毕竟现今锦州四面环敌,孤居其中,若是各方合击,锦州最终也是会疲于奔命,自顾不暇。”
白玄策一怀愁绪的说到,姚豆豆又微微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的确是应该先发制人,但却不是攻占云州,抑或是打击朝廷的军队,而是应该先拿下赵王的冀州。”
姚豆豆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脸茫然。
“赵王本就与殿下结盟,现今却又背信弃义,投入朝廷怀抱,若是赵王与安王再联手,从背后偷袭锦州,那么锦州便危矣,而现今局势不利于殿下,想再与赵王结盟,必然很难办到,如此,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先拿下赵王,到时即便不能增强自身的实力,也至少免去赵王这个后顾之忧,而有了赵王作为缓冲,也能防止安王在背后搞小动作。”
姚豆豆话音刚落,吴王便拍案叫绝,白玄策听了姚豆豆的计策也是捋了捋胡须,大加赞赏。
“如此,那就依新月军师所言,我们先打冀州。”
吴王说着就指了指沙盘,随后白玄策又根据这一方案制定了详细的冀州攻略战。
吴王大军在开拔之前,便将锦州的一切事务都交于姚豆豆,而姚豆豆初次接掌一城之防,心中自是有些忐忑不安。
“新月,帮本王好好的守住锦州城,等本王凯旋归来。”
吴王身着铠甲,立在马上,而在他的身后则是浩浩荡荡的锦州军队。
“殿下,此次出征您其实可以不用去,至少也让白军师留下来……”
姚豆豆话未说完,吴王就抓住了姚豆豆的手,并在手上亲吻了一下。
“给自己一点信心,赵王虽然羸弱,但却始终是本王的亲兄弟,本王不想用血腥碾压的方式,而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何况曾经的赵王跟本王乃是处在同一阵营,有些道理其他军士不懂,需得由本王去亲自对赵王讲明。”
吴王此言一出,姚豆豆便不再言语。
“新月姑娘,冀州攻略乃是白某一手促成,所以白某要对此次战役负全部责任,不能留下来帮你守城,白某也实为无奈之举,此处有一个锦囊,若是在守城过程中遇到了什么困难,便可打开此锦囊以做应对。”
白玄策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锦囊交到了姚豆豆的手里,姚豆豆正要打开,白玄策则补充了一句不可。
“此锦囊只能在关键时刻打开,若是此间打开,恐怕有泄露计策之危。”
白玄策很是认真的说到,姚豆豆又微微的点了点头。
姚豆豆送离了吴王的军队,便回到了吴王宫中,现今姚豆豆的身份乃是军师祭酒监领锦州都督,在她手边可用的将军与兵力其实并不多。
姚豆豆将剩下的五位将军召集到了大殿中议事,显然这些将军对于姚豆豆这一介女流并不是十分的尊重。
“也不知这吴王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将守城的重任交给一个女流之辈,何况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一个中年将军抱着头盔很是怀疑的说到,而在他身边的几个将军也跟着附和道。
姚豆豆站在大帐后听着将军们在发牢骚,一时又不敢走出帐中。
“这女都督的面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