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眼前的这些汉子都曾在大楚国的精锐部队里待过,各个还都是杀人如麻?
这样的人,若是真的招揽到县衙……
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横着膀子出去收保护费了?
想到这,沈白心中不由对他们更是中意。
自己刚才说出飞猿二字的是时候,柳画屏和刘水都是一脸的惊讶,想来在这个越州城内,除了自己,没有人会不知道大楚第一强军叫什么名字吧?
不过沈白对一件事还是很不理解。
“杨兄等一众兄弟,既然是飞猿军中人,当年在军中也是冲锋陷阵,按道理来说,就算是不当兵了,朝廷也应该多有恩赏才是,为何诸位会沦落在此以摆渡为生呢?”沈白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但是当这番话问完,沈白就有点后悔了。
很显然,自己的话又一次透漏了自己的无知。
因为所有人瞅向自己的表情,都显得……怪怪的。
柳画屏急忙为沈白解释:“杨兄不要介意,他失心疯,脑子有毛病的。”
沈白:“……”
这女人有时候那么温柔,有时候怎么情商这么低?
什么叫脑子有毛病。
听了沈白脑子失心疯的解释,杨忠彪等一众人方才释然。
难怪他能问出这样的话,原来是脑有病。
杨忠彪长叹口气,道:“当年将军被朝廷抓住谋反的证据,夷灭三族,我等普通士卒也受了连坐,被其余各营收编的收编,被遣散的遣散……惭愧呀,沦落到这般地步。”
沈白这才恍然,原来杨忠彪是受到了主将谋反的牵连,因而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
试想他们在十四五岁学习能力最强的时期,整日却只会打仗杀人,遣散后又没有安置费,在没有一技之长的前提下,不偷不抢的活到现在也委实不易了。
“唉,时也,命也……诸位兄弟真是劳苦之人。”沈白感慨道。
不多时,先前去置办肉食的船夫们带了肉食回来,于是宴席开始。
这些船夫都是军旅出身,生性豪迈,喝酒吃肉丝毫没有生涩扭捏,在场的人中,除了柳画屏不喝酒,只是在一旁淡淡的泯着水之外,别人都是大快朵颐。
刘水只喝了三碗酒,就有些迷迷糊糊的醉了,直接扑倒在桌子上。
但沈白的表现,却是大大超乎杨忠彪等一众军汉的预料。
看他瘦瘦小小的,一副弱不惊风的样子,想不到却是个酒磨子!
一碗接一碗,喝酒犹如喝水一般,只把杨忠彪等一众人瞅的一愣一愣的。
这小子,人才啊!
沈白又喝下一碗,抬手擦了擦嘴,摇头叹息道:“这酒太淡了,不够烈。”
杨忠彪愣愣神,接着疑惑的转头看向适才去打酒的汉子:“你往里面掺水了?”
“怎么可能?”那打酒的汉子急忙摆手道:“大哥,这酒掺没掺水难道您喝不出来?”
杨忠彪将酒碗端起来,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
没错啊,就那味儿!
如此说来,那就不是酒的毛病了,确实是这小子太能喝了!
看他斯斯文文的,想不到肚子里竟然装着一个酒缸,真是了不得啊。
想通了个中的关键,杨忠彪不由冲着沈白竖起大拇指,道:“恩公真是海量!”
沈白心中其实也挺纳闷。
古代的酒比之后代的酒,在度数上确实差了不少,自己前世是纵横酒局不假……但眼下这具身体应该并不擅饮啊?
难道喝酒是一种精神力?酒量是跟着灵魂走的,而不是跟着身体?
这玩笑未免有些开大了吧。
柳画屏有些担心沈白,她拉了拉沈白的袖子,低声对他道:“别喝太多了,身体受不了。”
沈白闻言一愣,转头看向柳画屏,映入眼帘的是她的满面担忧。
一看沈白瞅自己,柳画屏的脸就不由有些发红,她赶紧转移目光,不去正视沈白的眼睛,但嘴上却依旧还劝他:“你毕竟不是习武之人,比不得他们,饮酒切要适量,千万不要逞能。”
杨忠彪哈哈大笑:“柳小姐,这话便不对了!难得恩公这般海量,杨某人平日里在酒场上少逢敌手,今日得遇恩公,乃是天意,今日说什么也得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一旁的其他船夫也跟着瞎起哄。
沈白不着急,他撂下了手中的碗,正色道:“不醉不归没问题,不过在饮酒之前,我有一句肺腑之言,不知道杨大哥和诸位兄弟能不能听听?”
杨忠彪乐道:“恩公有话但说无妨,不必如此客气。”
沈白慢条斯理的道:“虽然也非我们的本意,但渡口已经被朱家收走乃是事实,诸位今后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那里不走,就算是待着,生意怕是也没法做了,眼下杨兄的当务之急,还是得给自己和兄弟们找个安生立命的饭碗才是。”
杨忠彪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他缓缓的放下酒碗,沉思了片刻。
“听恩公之意,似乎是有良言相赠?”
“良言不敢,只是有一点小小的意见。”
“恩公请直言。”
沈白很是郑重的道:“如今的县尊,自打到任之后,便立志整顿民生,一改越州往日风气,还百姓以安居乐意,让越州成为丰乐之地,只是县衙之内的地头之蛇太多了,可用的义士又捉襟见肘,直到前一段时间,借着翻盘一件纵火杀人案,将朱府小公子捉拿归案,方才能借此良机整顿县内吏治。”
那些船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