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空中传来仙乐声,有人喊他,“见过制爷。”
陈鲁听出来是沈梦的声音:“有话快说,我老人家忙得很。”
“圣母法旨,人界子时正刻灵尊上任,由寰宇十方总制亲自把金朗送到任上,并主持上任大典,钦此。”
陈鲁跪着听完,说:“臣遵旨。”说完又问道:“沈梦,还有谁去?谁主持?”
沈梦说:“下官已经宣过法旨,制爷请起。去参加大典的有十方尊长,特邀嘉宾和灵界各族大王。制爷得早一点去,主持人还是下官。臣告退。”一阵细乐,不见了人影。
陈鲁也不去想,看时候不早了,翻身上马,向西疾驰而去。
这里在下大雨,陈鲁连一个斗笠都没有,只好任凭大雨点子往身上砸。
路上有些泥泞,不太好走,他走的不疾不徐,走了差不多三个时辰,大约走了七十多里地,他来到了一个大镇,他下马躲到马肚子下面,看了一下地图,这个大镇叫石剌。
陈鲁想,使团应该就在这里扎营。
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们都在东面扎营,这令他很奇怪,难道出了什么岔子,没在这里扎营?有一点他放心,不会有什么情况出现,这里离撒尔很近了,他向西奔去,隔着一条大河,他看到了使团的大纛旗。
他放心了,使团怕这天不把握,恐怕河水暴涨,趁着能渡河,赶紧渡过去,在西岸的高处扎下大营,这样才万无一失。
他和落汤鸡一样来到大寨门口,把哨长吓了一跳,说:“大人怎么淋了这一身,赶快先在我们这里吃一口热酒吧。”
陈鲁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说:“怎么,你们还敢吃酒,不怕军规吗?”
这时姚宝在哨帐里走了出来,施了一个军礼,说:“大人,今天中使大人下令,每一哨分两坛子酒,这是当地的守备府送来的。”
陈鲁点点头,说:“谁在中军大帐呢?”
姚宝说:“大人们都去了守备府,那里备了酒宴,现在已经起更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
陈鲁说:“有姚宝在,我就放心了。”
说着回到了自己的大帐。韩六儿他们早都已经听见了动静。看他淋的这样,吃了一惊,说:“我的爷,你怎么淋成这样?”
正好纳兰戴着斗笠走了过来,也吃了一惊,骂道:“六子,你这个东西,越来越不尽心了,这样淋着,会犯病的,一会儿本姑娘再和你算账。陈大人,快进我们的大帐,我们那里正好有热水,快洗一下,衣服也在我们那里,快换下来。”
陈鲁推辞不去,纳兰急眼了,说:“别再废话,洗漱一下,好好地吃一杯酒。”
“我没事,这点雨算得了什么,想当年……”
啊嘁……
一个喷嚏打出来,接二连三地打了起来。陈鲁尴尬地笑了一下。纳兰拉着他就走。
韩六儿大声说:“雨衣就在马背的褡裢上呢。我们大人被你们伺候的都不知道自理了。”
一片笑声淹没在雨中。
走进纳兰的大帐,噗通一声,“恩人老爷,婢子给你磕头了。”说的是蒙古话,是乌云。
纳兰说:“起来吧,赶快给老爷弄热水,洗一下。”
这真的是丫鬟了。乌云站起来,又道了一个万福,说:“老爷脱下衣服稍等。”说完赶紧去张罗。
陈鲁想,你们都在这里,我老人家怎么好意思脱衣服,这身湿衣服和自己亲近了半天,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纳兰看他难受的样子,说:“我这就出去,你快把衣服脱了,乌云服侍着你。”
说着,很自然地就走了出去。陈鲁一时有点发懵,这是怎么回事?纳兰有这好脾气了?
乌云把水弄好,走过来给陈鲁脱衣服,陈鲁说:“你也出去,我自己来。”
乌云笑着说:“老爷,婢子是你们的奴才,这是我的差事。”
陈鲁火了,说:“不要在别人跟前说婢子,这是军营,不是谁的府上,快出去。”
“是,那你怎么洗漱,以前是谁服侍老爷洗漱,婢子把她找来就是。”乌云吃了一惊,不敢再强求。
“谁也不用,你现在赶快出去,就是帮我的忙了。”
乌云就是不走,说:“老爷,中使大人让我服侍纳兰小姐,她是你的夫人,老爷让婢子做什么都不过分。”
陈鲁哭笑不得,这丫头可真够犟的,说:“你说的对,不过分,现在我就让你出去,过分吗?纳兰。”
纳兰在帐外说:“大人快洗吧,喊我干什么?”
陈鲁真的恼了:“你快把乌云叫出去,要不然我就不洗了。”
纳兰顿了一下,说:“这是应该的,你怎么有福不会享?”
“要享福就待在家里,何必出来呢?出来就得受着。纳兰,求你了,身上这衣服湿的难受。你快把她喊出去吧。”
纳兰只好进来,看陈鲁死死护着自己的官服,就是不让乌云动手。纳兰向外面摆摆手,乌云出去了。
陈鲁说:“你怎么不出去?”
纳兰红了脸,啐了一口,说:“你倒想得美!我看衣服都准备好了没有。看你平时的样子,其实还是一个老学究。”
陈鲁笑了,说:“别拿我比什么老学究,我老人家高攀不起,那些老学究,你以为都是和他们说的那样啊?你不知道,洗漱的时候,一个来服侍都不干,一大堆美女服侍着。这帮家伙,我早看透了,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嘴里叨咕着,回头一看,大帐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