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出来,大青马愉快地打了一个响鼻。陈鲁翻身上马,等着纳兰,纳兰有几分踌躇。陈鲁明白了,她还是心有余悸。
神女这一阵子发现了一些问题,说:“纳兰,快上马,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但是姐姐告诉你,你夫君是一个难得的正人,你可要把握好机会。”
陈鲁把头高高扬起,甩了一下头发,说:“那是,阿瑶姐懂我。”
纳兰这次没再分辩,飞身上马,抱住陈鲁,大青马腾空跃起,回到达战,已经是第三天的巳正时分了。
这里起了大雾,十步以外看不清人和东西。
陈鲁的眼睛不惧夜色,但是对于云海和大雾目前还没有办法,这也许在开天眼的范围内。
使团已经拆帐,陈鲁直接来到中军大帐,大帐已经拆完了。陈鲁判断,他们在等着太阳出来,雾散去才能走。
几位官员站在外面,看陈鲁过来,大家见礼。
李达说明情况,在这里分兵,李先带着哈三的原有人马和车宙一起去沙鹿,东西在晚上已经准备完毕,给头人哈班一千两黄金,作为天朝的赏赐。
车宙有几分不踏实,把陈鲁叫在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这个哈班软硬不吃,撒尔王廷几次去的使节都被他们干掉了。
陈鲁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对李达的安排有些不满意,还是他上次的意思,由陈鲁带队。
陈鲁沉思一下,问道:“这段路多长,你们计划几天到达?”
车宙看看天空,说:“这太阳还没出来,今天启程恐怕得午时了,今天不算,离沙鹿七百多里,我们辎重不多,正常情况五六天吧。”
陈鲁说:“你尽管放心,到时候我争取到场。”
车宙一脸疑惑,一想,这也就是句客套话而已。
过了半个时辰,太阳在稀薄的云层里一点点露出了惨白的脸。鸡人来报,已经到了午时,李达下令,开拔。
早已经准备好的号炮,连响三声,两队分头开拔。
使团大队向西南而行,到了傍晚,翻过一座大山,眼前是茫茫戈壁,放眼望去,砂砾满地,要落下去的太阳看上去要滴血的样子,反过来的光亮刺得人们睁不开眼睛。
海寿随在中军,告诉李达,方圆几百里之内都没有水草,只有急速穿过这个大川,才可保无虞。过了这个隔壁,前面就是水草丰美的地方,我们可以再休整。
李达看了一下天空,没有一丝的云彩,大喜,果断下令:不要扎营,趁着月色,疾速前进。
到了子时,下令休息半个时辰,歇一下脚力,吃东西补充体力。陈鲁挂念着纳兰,走下车子,看她坐在火把前面吃干粮,两只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陈鲁走过去,纳兰站起来,刚要见礼,陈鲁摆摆手,说:“纳兰,我老人家坐车乏了,你去坐吧,我来随行护侍。”
纳兰笑着说:“陈大人又在说笑了,你坐车坐乏了,你也不是没有坐骑,你就骑马疏散疏散吧。”
韩六儿就跟在陈鲁身边,听到这话,不高兴了,说:“纳兰姑娘,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尖酸、不知道好歹了?我们老爷的意思是让你去坐车。大人,还是你坐吧,最起码这一天下来编了三个虾篓子了。过半夜也好美美的睡一觉。管那么多事干什么!”
纳兰已经不吃东西了,站直了走过来围着韩六儿转了一圈,韩六儿也不理她。
“呵!六子,有长进,敢给本姑娘较劲了,是不是皮子紧了,想让本姑娘给你松一下。”纳兰说着就要抡起鞭子。
韩六儿也不示弱,而且火大了起来,说:“我们老爷说了,只有最没素质的人才说不过就动手。告诉你纳兰,原来我看你还像个人,到最后还有可能是我的主母,有几分敬你。现在看你这一次次行事,真的不叫人服气。这可不是我自己说的,你去问问大家伙儿。”
陈鲁赶紧喝止,李达在车子旁边对他摆摆手。陈鲁明白老大的意思,是该有人敲打她一下了。
再看纳兰,人已经呆了。韩六儿还是不住地说:“看你姐姐,你们才差几岁,人家的行事,那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同样的姐妹,做人的距离咋就那么大呢!”
纳兰转过脸来看着陈鲁,说:“你的兵,你的奴才在数落我,你听不见吗?哦,我明白了,这本身就是你的意思。好吧,我知道都不待见我,我这就离开使团。”
韩六儿不依不饶:“离开就离开,也不是没离开过,这使团也不是我们家老爷的私有财产,我们也不必搭你的情。”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揭短也就是打脸,这一巴掌打在了纳兰的脸上,打在了痛处。为了哈三,她一走了之,又为了陈鲁回来,又为了陈鲁出走,遇见了牛郎,又出家当尼姑,这个使团够她闹腾的。
纳兰一声不吭了,把手里大干粮摔在地上,走到几位大人专用的辎重车那里,找自己的东西。
陈鲁慌了,赶紧跑过去,压低声音说:“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又怎么了?六子不懂事,说了几句浑话,你犯得上这样吗?”
“起开!”纳兰只是轻喝一声,自顾打理着东西。
“你们在闹什么?大家都在看着呢。”是李达威严的声音。陈鲁和纳兰赶紧见礼。躬身侍立。
陈鲁赶紧说:“中使大人,是我子诚为老不尊,惹了人家纳兰姑娘,在这里给纳兰赔罪了。”
李达明白他想息事宁人,说:“不要说了,本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