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陈鲁发现绿光在慢慢收缩。这时二公主站在寨栅旁边,绿裙子放着光芒,手里拿着玉圭,说:“父王,你要不杀陈子诚,我就不活了。这口气不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是留他的命,还是留你女儿的命?你决定吧。”说着把玉圭举向头:“你快闪开,你父王当真杀不了我,你妹妹这人真干得出来。”
兼爱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别人,我让你闭嘴。”
大王又喊了一句:“兼爱,你快闪开。”
兼爱不说话,也不闪开。陈鲁想,这姐两个都是情种,因此说,好人也有坏的一面,坏人也不都是尽做坏事。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黑夜里似乎在拷问,杀人还是自杀?
沉寂了一会儿,二公主说:“兼爱,你为了这么一个负情男,抠脚大汉,不顾你亲妹妹的性命吗?父王,你看清了,大公主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你要再不动手,我就真动手了。”
大王着急的声音:“你们这两个冤家,由你们闹吧,寡人回去了。”
二公主大喊一声:“好,我不是你们的女儿,我是充话费送的。”玉圭向头上砸去。兼爱一声惊呼,跑了过去,人已经倒在地上了,兼爱抱着她喊着妹妹。
大王怒吼一声,像晴空中打了一个霹雳,他大喊道:“什么特么的天朝使团,闻达,陈子诚,你们都去死吧!”
话音未落,空中垂下一条红线,就像其他绿衣少女口中吐出的一样。这是人家的家传,也可能是人家的dna,还有那个绿被。
兼爱高声喊道:“父王不要啊。”声音中充满着悲凉,恐惧,更多的是绝望和无奈,但是这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大王下令:“全部退下。”所有的绿光,也包括兼爱姐妹,在一刹那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鲁全神戒备,只见垂下来的红线细瓣,越分越多,在空中旋转着,就像在空中旋转着一朵朵莲花,莲花一张一合,一股股绿烟从空中飘下。陈鲁大叫一声不好,他看着莲花消失了,红线也没有了踪影,眼前的景色逐渐模糊了。
刺眼的强光把陈鲁惊醒,他第一反应就是贪睡,启程晚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离营门不远冰冷的土地上,真凉啊,感觉有一阵阵细冷的风直往身上钻。他揉揉眼睛,看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判断是辰初时间了,他下意识地环顾一下周围。
他呆了,目瞪口呆,他的眼睛定住了,思想短路了,四肢百骸僵住了,可以说吓傻了,肝胆俱裂。整个大营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官兵,还有许多青蛙的尸体。他回想一下夜来的情景,没错,就是那个狗屁大王下的毒手。
陈鲁咬牙切齿地喊,是微弱声息的喊,自己还以为整个宇宙都能听见的大喊:“特么的,你这个狗屁大王,我要报仇。”他又试着喊一声,确信自己都不一定听见,他感觉没有了气力。他得面对现实,报仇?怎么报仇?找谁报仇?这些官兵是死是活?两位使节怎么样?哈三他们呢?
他镇定下来,他必须得擦干眼泪,再上战场,其实他没有眼泪,只有仇恨。他挣扎着站起来,这使他很兴奋,能站起来,就有希望。他走到一个士兵身边,试了一下鼻息,看不出来是活着还是死了,把了一下脉,还是如此。
他迅速向中军帐跑去,和外面的景象一样,两位使节也倒在地上。陈鲁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只感觉不知所措,走到帐外,四下张望,剩下他孤零零地一个人,他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他清楚,是蓝腰带和自己的天步六重救了自己。
哈三,大脑灵光一现,他想到了哈三和纳兰,他们奇遇显婆婆,应该有一些法力,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向大营门口跑去,他清楚地记得出事时哈三在营门口把守。
走到营门口,他看见一些乡民在向里面张望。一定是晚上的火铳声惊动了他们,晚上不敢过来,白天有胆大的,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捡。陈鲁不敢声张,怕他们趁火打劫,自己根本应付不了。
陈鲁看见了哈三,他背靠着箭楼的柱子坐着,他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不能动弹,看见陈鲁过来,两眼滚下几颗泪珠。陈鲁放心了,这说明他心里明白。哈三和纳兰吃了显婆婆的芋头,有了一定的抗毒能力,他们自己本身又有内功,一般的法门还是伤不了他们的。
陈鲁也有些疑惑,难道他们的法器没有发挥作用,也许是和纳兰当时离得很远。其实他也应该想想,自己的法器不也没用上吗?太快了,面积又太大,根本护不过来,快得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
陈鲁把哈三架起来走到中军大帐,把他放在门口阳光充足的地方,走进大帐。纳兰还倒在地上,他试了一下鼻息,活着,只是在昏迷,他大喊一声:“纳兰还活着。”他想把她抱出去,总感觉不太好,正在缩手缩脚的时候,他听见纳兰哼了一声。纳兰已经睁开了眼睛,环视一下四周,惊骇地看着陈鲁,挣扎了一下。
陈鲁说:“哈三醒过来了,在门口阳光处,来,我把你扶过去。”纳兰无力地点点头。
陈鲁把她搀过去,放在哈三身边。大营里还有许多人,不知是死是活,陈鲁也顾不上了,他先顾着两个人吧。他俩也明白陈鲁把他们放在一起的用意。哈三默念咒语,一匹红马出现在身边,围着二人跑了几圈,似隐似现,嘶鸣有声,最后变成了一个马头拐杖,在二人后背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