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立刻制止:“不行,不能再派出去哨兵了。传我命令,大家将就着吃些干粮,喝自备的水,等出去这里再重新立灶。要加强戒备,把带着的木头全部做成火把。”
这李达是怕了,他又想起了在博脱的一幕。
淅淅沥沥的似雨非雨、似雪非雪东西下个不住,火把也坚持不了太久。熄灯的云板早早就响了,大家开始休息。
到了二更天,一阵阵马、驼的嘶鸣声把官兵们惊醒。夫役们在大声呵斥。
“马、驼惊群了!”有人大喊,是鲁哈图的声音。
话音刚落,一阵阵吼叫声盖过了他的喊声。
大家不知道是什么声音,龙刚大惊,下令紧急集合,一阵紧急的梆子声,大家迅速集结。
龙刚大喊:“这是大猫的吼声,马、驼最怕这样的畜生,大家按战斗序列守好自己的位置。”
说完向中军大帐跑去,李达他们都已经准备就绪,陈鲁也在,大家匆匆见过礼。龙刚说:“大人,这是大猫的叫声,听声音不下几百只。这就怪了,老虎不是群居的畜生,他们怎么能聚在一起?”
陈鲁早都已经听见了,判断这不是普通的畜生,老虎向来天马行空,独来独往,能有这么大一群,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邪祟怪谲。
这时听见战马的悲鸣声和老虎的吼叫声,大家知道,这些畜生已经攻进了环形车阵。
陈鲁说:“你们保护大人,我老人家好几年没看见这大猫了,正好去见识一下。”说着走出大帐。
朵兰也跟在后面,陈鲁也没阻拦。两人来到临时马厩,看见这些马、驼已经缩作一团。
向外看去,几只老虎已经拖出去两匹马,正在大快朵颐。陈鲁看了一下,这不是怪谲,这是一窝虎,大概有六七只。它们似乎觉得还不够,两只成年老虎又向大营走过来。
它们看上起十分悠闲,真像是在自己家的后院。
陈鲁看一下使团的将士们,和、驼一样,也缩在一起,抱团取暖。陈鲁看一下自己的亲兵,只有蛮台还有些精神头,韩六儿等人已经丢了三魂,失了七魄,两腿战战,不能自己。
陈鲁骂了一句:“这些怂兵。”看了一眼身边的韩六儿,这个家伙已经瘫在地上。
陈鲁苦笑一下,有什么资格骂将士们,自己的亲兵在自己身边,还这个怂样!他一把从韩六儿手里夺过火铳,眼睛盯着老虎,这两只老虎也在警惕地看着他们几人,他们大概是觉得和那些官兵不一样。后来也许是发现对他们没有什么威胁,纵身一跃,跳过车阵,进了马厩。
陈鲁毫不迟疑,朝着老虎连放了三枪,一个老虎当时就被打死,另一只吃了一惊,跳起来冲出车阵。
将士们备受鼓舞,这老虎也不是铁做的。一阵乱射,外面的几只老虎都跑的无影无踪了。
大家一阵欢呼。
陈鲁判断,麻烦这才刚刚开始。
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过后,大营外面两箭之地突然出现了几列兵丁。他们手持火把,精神抖擞,神情体壮,身穿黄色的铠甲,向大营攻了过来。
朵兰说:“这才是抓我们兵的家伙。”
陈鲁点点头,说:“你的那些兵呢?”
朵兰说:“不用管,他们一定会出现的。”
又是一阵吼叫,这些黄甲士兵向大营冲了过来,还有一箭地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些高大的黑衣将士们截住了去路。
陈鲁明白这是朵兰的宠物,他突然心中一动,给朵兰使了一个眼色,朵兰跟着他走过来。
陈鲁说:“这些黑衣人是你的手下?”朵兰点点头。
陈鲁说:“就是说是你的部族,你是头人,可以这样理解吗?”
朵兰一怔,随即笑了,不做回答,只是呲牙咧嘴地做了一个大猩猩的动作。陈鲁更糊涂了。
朵兰说:“你的御敌于国门之外呢,上吧。”
陈鲁说:“先看看。”
朵兰说:“不用看,我的兵肯定不是那些畜生的对手,他们太多了。”
陈鲁点点头,大喝一声:“黑衣兄弟们先退下,对面的,我老人家问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么?不打听明白了就随意玩,你们活得不耐烦了?”讲的是西域话。
“让天使答话。”对方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传过来,说的汉话。
陈子诚说:“我老人家就是,我还有一个身份,你们也许应该知道,我是陈子诚。你们看不见我们的大纛旗吗?把我的兵放回来。”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黄衣人不见了踪影。朵兰说:“这是一些明白人。”
陈鲁得意地笑道:“寰宇十方皆闻我名,想与我为敌者莫不远遁。好了,没事了。你的部族也可以回去了。我得去一趟。”
朵兰说:“我的部族暂时不能走,你现在那边的差事越来越多,这里没人照看还是不行的。”
龙刚过来请示:“陈大人,怪谲已经撤了,我心里不踏实呢。”
陈鲁说:“你们去休息吧,我得去把咱们的人弄回来。等他们送回来?看这架势,悬。”
朵兰说:“多加小心,看着不行就回来,我就带着你所说的部族冲过去。”
陈鲁走到没人处,左脚踢出“寰宇十方天步”八重,来到了一个村庄。他悬在空中,向下看去,黄衣人还在列着队,在一处大广场上,灯笼火把,照得广场亮如白昼。
陈鲁仔细地看了一下,他们应该是分成了两队。陈鲁的眼睛夜间也能看东西,看见这两方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