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判断,这不一定是太元圣母的意思,这些人不敢大动干戈。
他走过去,向诸位一拱手,拿起为自己设的那把椅子,走到金孜旁边,说:“你向哪边靠啊?我得坐下吧。你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亏你还是一个尊长!客人来了,主人没有一个站起来的,还不设座?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学的待客之礼。我老人家不和你们计较,我自己来吧。”
说着四处看了一下,喊道:“差役,快给我老人家设个桌子,也和他们一样,放上茶具,一点眼力价儿都没有,年末还想不想得红包啊?”
大家面面相觑,有的已经笑出声了,这位不靠谱的三方尊长竟然是个傻子,看不出眉高眼低。
陈鲁看还没有人过来,又要喊,金孜说:“陈尊长,你坐错了位置。”
陈鲁说:“是吗?那我应该坐哪?”金孜刚要说话。
陈鲁又抢过话来:“老金,这里面的人,我老人家只认识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呢,我冤枉你了吧,看这样你不像是主人啊!到底谁是主人啊?知道了主人就知道座位了,老金,你是疏忽了?还是天生就这么笨?”
金孜的脸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又不好发作。这时中间的那位说话了。他须发皆白,没有一根是黑的,看上去就像是田翁的胡须,根根透肉,真是大罗神仙。他说:“在下就是这紫霞宫主人万灵上人。”
陈鲁嗖的一下子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这个老头儿,想起来了,你姓李,对吧?可惜你是华夏人,没学到礼仪之邦的待客之礼,既然把我老人家请来,为什么如此简慢,如果不是看在公事的份上,我立刻告辞。”
万灵上人一时语塞,这个家伙也太拿自己不当外人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坐在右边的官员站起来,说:“陈子诚,你太无礼了,上人乃十方领袖,却被你当面侮辱,是何道理?你以下犯上,这就是一条罪状。”
陈鲁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我老人家指手画脚的,本尊是三界尊长,你这个牛鼻子不知道吗?你这就是一条罪状,以下犯上,来人啊,先打他六十下压豆腐。”
一切都乱套了,两边的文书、师爷,还有站在门口的武将、参军也顾不上立规矩,笑得前仰后合,就连万灵上人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笑意。
金孜用力地拍一下惊堂木,大喝一声:“不要笑,没规矩。陈子诚,你知道今天的差事吗?”
陈鲁哈哈大笑,说:“老金,你以为我和你那么傻吗?当然知道,这是三堂会审,我们刚刚在霓宝庄园做过。再说,本来不知道的,你这一嗓子,又是这么一咋呼的也都知道了。人犯呢?怎么不见人犯。”
他喊着,四下看看,说:“老金,审案子不是你这样的,一会儿人犯带上来,你看我老人家的。你这是干什么?就和那个衙门喝堂威,拍惊堂木,那都是没能力的表现。那叫什么你知道吗?外强中干,色厉内荏,虚有其表,色厉胆薄,还有什么来着,平时我……”
“说正事了,你怎么这么啰嗦,你……”是那个道士。
陈鲁喝道:“我老人家还没说完,又是你这个牛鼻子抢话,我平生最讨厌抢话,抢话的孩子拉到老师办公室打屁屁,一会儿再和你算账。”
转过脸来对金孜说:“还是说老金吧,这也不是你的府上,也不是你的衙门,你怎么在这里指手画脚、作威作福的,你是什么意思?这里你是老大呗?那李老头这个什么上人呢?还有这个牛鼻子,你们两个谁的官大?奥,对了,还没请教牛鼻子……”
万灵上人说:“奥,忘了介绍,牛鼻子是……”
道士不满地说:“上人!”
万灵上人说:“奥,不好意思,被陈子诚带跑了,这位是大堂山无极顶野仙观的难竹道长。”
陈鲁一抱拳说:“久仰,你也是名声在外了,我听说过你,你姓什么来着?”
难竹道长只好说:“俗姓姜。”
陈鲁说:“奥,哪个姜,是江洋大盗的江,还是王八羔子的羔没有四点,再加上男盗女娼的女字那个姜啊?你也算是一个十方尊长,连个姓氏都报不了!”
大家都愣了一会儿,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难竹道长脸都气白了,这话又不能不答:“后面的这个姜字。”
陈鲁点点头说:“你还行,说的够明白,我老人家表扬你。但是我还得接着刚才的话说你几句。刚才说到哪了?奥,抢话。不知道你有抢话的这个毛病,我老人家给你指出来了,以后可要多注意了。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大家都互看一眼,抢一句话能出什么事?
陈鲁又煞有介事地环顾一下四周,说:“这都是干嘛呢?怎么都看这我老人家?你们也都知道我啊?三位大人,你们不知道,为名所累啊。”
说着话向大伙儿招招手,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签名、拍照一会儿再说,这里要审案子,一定是大案要案,要不然能惊动我这三方尊长吗?老金,我说的对不对啊?哎?老李头儿,人犯呢?带上来快审啊?你们知道,我老人家忙得很。”
三人互看一眼,难竹道长脸色通红,向万灵上人一拱手,说:“上人老爷,恕某无能,还是另请高明吧。告辞。”
金孜马上站起来,说:“大师,这还没开始呢,稍安勿躁,一会儿自然会有一个说法。”
难竹道长气咻咻地说:“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