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说:“陈大人,反正我们都这样了,我心里面真有一个疑问,问你一下可以吗?”
陈鲁就是想让他们放松一下,没话找话,看秀秀问的庄重,又不想沿着这个话题谈了。
还有他不想和秀秀过多地交谈,于是说道:“过后再问,我就是随便说那么一句,我们谁也死不了,都保存体力,一会儿肯定有人来给我们解开。”
秀秀不依不饶,说:“陈大人,你真是一妻十二妾吗?”
朵兰说:“别在那胡说,那是你姐夫。”
陈鲁说:“我再说一遍,不要再说没用的,保存体力。”
看她俩都不出声了,陈鲁突然大吼一声,确切地说,在唱:“六月飞霜为哪般?”拉了长长的调子,又像道白一样,说道:“为了我老人家凉快啊,赶快六月飞霜吧!”
唱不像唱,嚎不像嚎,把两个人吓了一跳,朵兰经过这事,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而秀秀吃了一惊,看了朵兰一眼,低声说:“姐姐,你真得多注意,你的陈大哥精神有问题。”
朵兰大吼一声:“滚!”
喊了一会儿,陈鲁的嗓子有些沙哑了,停了下来,似乎听见有脚步声,陈鲁来了精神,又大喊了几句,确切地说,又野狼嚎几句,把秀秀嚎的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这时过来几个人。陈鲁三人看到这几个人,一下子没了魂魄。这几个根本不像人,更像鬼。这几个人浑身都像黑炭一样,黑色中带有古铜色,他们只围着由几片树叶圈在一起的裙子。其中只有一个人围着一块皮子,看不出来是什么皮,光亮亮的,没有皮毛。陈鲁怀疑那是一块人皮。
陈鲁也没起来,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几个黑人先用藤条把他捆起来。看着两个美女,几个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陈鲁一句话也听不懂,只是看见他们雪白的牙齿在动,配合着厚黑的嘴唇,看上去非常滑稽。
陈鲁看了两位美女一眼,她们两个似乎都已经晕了过去。穿着皮裙的黑人双手合十叨咕了一会儿,噼里啪啦一阵响,捆着两位美女的树根藤自动松开了。
陈鲁目瞪口呆,猜想他们不是人界的。他们把陈鲁三人背上,在这密林中行走如飞。陈鲁想,猜对了,人哪有这个本事?这是灵界的,是金孜手下,就像不老山的一样。
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大空场。看得出,这是人为开辟出来的空场。一排排用树枝搭成的窝棚。大家穿着同样的树叶裙子,妇女和儿童也一样。
陈鲁开始又怀疑了自己的判断,这应该是人界。也许吧。
空场前面有一个大竹椅子,上面坐着一个老人。他也穿着皮裙,与众不同的是,他的头上带着一个大花环,是由各种野花拧成的花环。
陈鲁猜想,这可能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这人的皮肤黑又亮,在一道一道地流着汗水,成群的苍蝇落在身上,他也不驱赶。
一样东西吸引了陈鲁,这个花环老人旁边挂着两张还在滴血的皮子,看得出来,是刚刚剥下的。陈鲁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是两张人皮,是完整的。
陈鲁的头皮发麻,感觉头发已经根根竖起,看了朵兰一眼,她已经醒了,向陈鲁点点头。陈鲁看她点头,没明白。于是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那边一条绳子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条绳子他太熟悉了。是他两次用来捆大奎的。这说明两张人皮里面有大奎的。陈鲁心里有数了,已经追踪到了使团的下落,就在这里,不会错了。
不一会儿,陈鲁闻到了奇特的肉香味,他怒火中烧,就要发作,听朵兰咳嗽一声,陈鲁转头看她一眼,她摇摇头,示意陈鲁要沉住气,看他们到底要干嘛?
不一会儿,呜呜咽咽的号角响了起来,人们都来到了这个大空场。推过来两个大锅,人们端着盆碗前来分肉。大家放下盆碗,排成一圈,花环老人走在前面,手里摇着铃铛,围着大锅转了三圈,然后跪下向空中一起喊了几句。
接下来开始分肉。陈鲁看时,都是一样大小的肉方,很快就分完了。陈鲁知道,这是人肉,是自己将士们的肉,其中一个是大奎的肉。大家都围成圈,席地而坐,把肉吃完,站起来等着什么。
过儿一会儿,又押过来两个人,是闻达和姚宝。闻达骂声不绝:“我是天朝锦衣卫千户,你们胆敢打我的歪主意,天朝一定发兵,剿你们一个人牙不留。”
几个黑人也不理他,主要是听不懂,不知道这个东西哇啦哇啦地在说什么。把这两人拉到花环老人那里。
闻达骂的更欢了,但是下一刻,他一下子闭嘴了,因为他一抬眼看见了挂着的两张人皮。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惊呆了。
过了一会儿,他醒过神来,扑通一声跪下,大喊大叫:“老爷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们不能杀我啊。”磕头如捣蒜,哇哇大哭。
姚宝把闻达一脚踹翻,吼道:“死则死耳,不要给你们天朝丢脸。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我姚宝跟着使团走到今天。我家里人都知道了,都为我骄傲,值了。”转过脸来对这个花环老人说:“你记着,我们陈大人一定会追踪到这里的,杀你们一个人牙不留。”
老者也不理他们,过来几个人,就要给二人剥衣服。陈鲁猜想他们是想把二人倒挂起来滤净内脏。
这是食人族,是人界,正八经的人类。他们给这些食物,也就是人,灌上一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