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大家看到捆着的士兵都已经解开了绳索,鲁哈图和蛮台等人站起来向大帐走去。哈三下令将士们用火铳对着他们。鲁哈图话说:“哈将军,这是干什么?”
哈三懵了,胡春说:“他们明白了。”问道:“鲁哈图,谁给你们解开的绳子?”
鲁哈图说:“我拿刀子割开的。我们是不是酗酒了,蛮台说打架了,我们都在猜呢。”
胡春说:“别猜了。你们先站住别动,我们一会儿就处理好。”坐过去命令士兵们到东边的栅栏扒开一些口子,回来对鲁哈图说:“你们从那边出去,在河里洗一下,记住,穿着衣服洗。”
鲁哈图说:“这一大早晨的,太凉了。”
哈三说:“别废话,快点,不想死就去洗。”
这些人刚要走,陈鲁过来了,说:“等等,你们先跟我来。”说着带着他们到了大营门口。陈鲁想让他们把那些鼠狼尸体处理了。可是走到门口一看,像雷电击了一样,僵立在那里,一个鼠狼的尸体也没有了。只留下一片片血迹。
陈鲁摄定心神,下令鲁哈图他们把这块地面都垫上厚土,完事以后,让这些士兵们带着工具和自己的枪械去洗漱。
陈鲁看这架势,恐怕已经惹下了大麻烦,赶紧找到李达,说:“中使大人,那些畜生的尸体全都不见了,我们应该及早拔营。”
李达问:“还有几个士兵绑着?”
陈鲁想了一下,说:“应该是还有九个。”
李达下令:“让鲁哈图他们把这几个士兵绑在车上,开拔。”
陈鲁说:“那样他们还会被感染。”
李达笑了:“放心,他们以后再也不会中撞客了。喜子,传我命令,开拔。”陈鲁赶紧出去安排鲁哈图他们。
刚到卯正,大军开拔。李达下令,用干粮充饥,一路催促加快快速度。真如惊弓之鸟,漏网之鱼。
天渐渐地阴了起来,一阵比一阵阴暗。哈三心怀鬼胎,向空中看去,没有什么异样,放下心来。在这宽敞的驿道上,两边又是民居,料想不会有什么问题。到了午时,李达下令休息。
大家下马,解开马、驼的肚带,这时一片惊呼声,惊了所有人,一阵阵人喊马嘶。大家这才发现,他们进了一个狭窄的山涧,几乎人挨人,车挤车,连身子都转不开。
陈鲁看纳兰被挤在亲兵当中,跳起来像拔大葱一样把她从人群里拉出来,塞到朵兰的车里。朵兰说:“陈大人,有怪味,快捂上口鼻。”
哈三正在组织人马向两边的山崖上疏散。但是都是悬崖峭壁,根本爬不上去,哈三也被困在了人群里。陈鲁站在车顶上,看后面根本没有路,下令大家都上马上车,大家如梦方醒,赶快照做。
可是刚刚上马上车,原来的空间又没了,还是非常拥挤的空间。大家都清楚了,别再挣扎了,这是中了邪了,应该是鼠狼的诡计。看了一下,绑着的九个士兵,还在昏迷中。
胡春和老哨长爬上辎重车。老哨长手里拿着一个订账本的锥子,高声喊道:“你们听着,你们平时从来不为非作歹,我们中土人把你们叫大仙,有的家里还供着你们,叫你们保家神。一直都是和平相处。都说你们吃鸡,但是我还真的没见过你们吃鸡。也没见过你们祸害过家畜。”
他停了下来,大家看见他手里拿出一个七八种颜色的鞭子。噼里啪啦地甩了几下鞭子,接着说:“可是你们在这里却是坏事做尽,吃小孩儿,吃活羊。现在你们又把我们围住。说不得,我就是拼上老命也要和你们比划比划。鼠狼王,你就在这附近,赶快放了我们,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这时一个绑着的士兵说话了:“你们中土有了能制服我们的办法,我们不敢在那边闹了,一直在西域这边。”
大家吓了一跳,这是老七,老哨长的外甥,纯粹的汉人,不会说西域话,一些简单的蒙古话和西域话还是老哨长教的,现在却说着纯正的、流利的西域话。有的人吓得从马上掉了下来。
哨长清楚,说话的已经不是自己的外甥了,喊道:“你既然知道我们的本事,快趁早放了我们,我们也不难为你。”
老七说:“你们坏了我们八十六个弟兄,你们也留下八十六人,走吧。”
老哨长大怒:“鼠狼王,你特么的要脸不?你们在余瑞吃人家的孩子,家家敲锣都赶不走你们,家人跪着看着你们吃。你们遇见了我们天朝人,不教训你们一下,你们以为我们天朝是泥捏的。”
老七说:“就是你们多管闲事,当地衙门啥都知道,他们敢管吗?他白天管了,到了晚上他们全家人就成了我们的口粮。”
老哨长说:“好吧,这是你自己说的,这样我们更不能留你了。”说着啪啪两鞭子。
老七嗷的一声,吃惊地说:“你真是法师?”老哨长又是一顿猛抽。
老七闷哼几声不叫了。
老哨长说:“想跑?门都没有。”拿起锥子在车辕子上面一扎。
老七在极力挣扎,说:“法师饶命。”
老哨长说:“你在哪?”
老七说:“我就在山边的洞里,我这就放你们走。”
“我们这几个兄弟怎么办?”
“我把他们都召回来。”
“好,和人类斗?我不信你们能斗过人类。”老哨长得意地提高了嗓门,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看着大家。
突然,大家闻到一股刺鼻的臭气。陈鲁大叫,捂上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