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门里面的人都不一样,有的人被扔到了泥沙里,有的被扔进了粪池里,有的一瞬间就长满疔疮,有的在受刀削斧砍,有的放在冰山上,有的架在火堆里。
陈鲁看得心惊胆战,壮着胆子说:“你们真够没人性的。”
崔振笑着说:“这都是他们在人界做了相关的恶事,却逃脱了惩罚,在这里就逃不掉了。”
这时大殿的江王爷已经看到了,出来迎接,崔振赶忙上前说明情况,江王爷向陈鲁深鞠一躬,又去忙了。
接下来是连续几个大殿,都是一些触目惊心的刑罚,陈鲁实在是不忍心再看,告诉崔振都迈过吧。这时他已经发现了问题,蟾兄虽然走在前面,但是他一直在随着陈鲁的脚步,陈鲁停下,他也就在那等着。
陈鲁明白了,蟾兄的差事和这位内史一样,陪着自己。那还忙什么啊,他索性放开性子,不着急了,慢慢逛一会儿。
他来到第六大殿,看到门前押着一个老尼,有八十多岁了,在蹒跚地向前走着。陈鲁看着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跟着走了进去。看大门上写着卞王殿,他紧走几步,已经不见了老尼。
陈鲁问崔振:“你看见刚刚那个老尼没有?”
崔振说:“就在尊爷要找的绿光那里。马上就要进门了。”
陈鲁纵身一跃,走到老尼前面,揖手问讯,说:“敢问师父尊号?”
老尼看见陈鲁,笑了说:“原来是阿德医长的学生啊,你也来了?老尼净慧。”
原来是把里城宁月庵的净慧老尼,是怀了二十四年生下一女、自己未曾谋面老婆的母亲,严格意义上讲,这还是自己的丈母娘。
陈鲁说:“你老稍等。”然后向崔振招招手,几个人跑了过来,陈鲁说:“你们名义上是陪我老人家,却又离我那么远,什么意思?”
崔振陪笑道:“尊爷息怒,看见你老有相熟的,不好打搅。”
陈鲁说:“看出来了?你真聪明,她进这个门是怎么回事?”
崔振说:“她要进粪尿池,把自己的皮泡掉,然后再到另一个门去缝合。”
陈鲁捂着耳朵、咬着牙,大声说:“停,停,这都是为什么啊?谁发明这个变态、没人性的东西。这里的管事的都去哪了?”
崔振示意噤声:“尊爷真不能这么大声说,真是卞太发明的。”
陈鲁说:“我说嘛,不变态的人,谁能有这个脑残的主意!”
长史陪笑道:“尊爷说的是,我们卞王爷的太太大脑是有点问题。”
陈鲁瞪着眼睛,说:“你是说,这个刑罚是这个王妃发明的。”
长史说:“尊爷不知,我们这里不能称为王妃,只能称为太太。比如我们王爷的夫人,我们都亲切地称他为秦太。”
陈鲁哈哈大笑说:“这样好了,这六王爷的正好是卞太。”
这样大呼小叫的,早惊动了王爷,他马上迎了出来,躬身一揖,说:“尊爷驾到,未能远迎,卞诚之罪也。”
陈鲁打量他一下,想这个姓氏有点意思,忍住笑,说:“你就是卞诚?这个老尼是什么罪过,要受那么大罪?”
卞诚说:“净慧前几世不敬佛祖,用血衣弄污了佛像。”
陈鲁把嘴一撇,说:“前几世的事了,还翻出来干什么?你们不是没事找事嘛。这样一个耄耋老人,放过她吧,法理人情么。”
卞诚说:“尊爷,这个却使不得,我们这里不像你们那个世界。你们那里贪贿成风,借口都是法理人情,我们这里只重法理,不讲人情。我们让你三更死,无人敢到五更天。”
陈鲁沉下脸来,说:“少跟我来这一套,你既然知道我,想必也能知道我老人家的本事,惹恼了我,凿开大海,淹你们一个鬼牙不剩。你们那点勾当,岂能瞒得过我老人家!有钱能使磨推鬼。”
卞诚说:“尊爷息怒,不知道这位老尼是尊爷何人?”
陈鲁沉吟一下,崔振在后面打了他一下,他醒过神来,说:“告诉你吧,她的女儿是我的夫人,你的明白?”
卞诚吃了一惊,马上说:“岳母啊!尊爷何不早说?好说,但是小王也有难处,望尊爷体谅。”
“什么难处?”陈鲁这是明知故问,判官走了过来,卞诚已经借故走开了。
判官说:“尊爷明鉴,法理人情嘛。既然是尊爷岳母大人,那就先不管法理,但人情似乎……尊爷你懂的,我们也好上下打点。”
陈鲁说:“明白,就是磨推鬼,说个数吧。”判官伸出两只手,都是三根手指头。
崔振趴在陈鲁的耳边说:“三千两黄金,三天内送到。”
判官说:“要真正的金元料子,烧化时说几遍净慧,叫三声岳母。”
陈鲁说:“没问题,那怎么交易?”
判官说:“没有什么交易了,我们既然管了这事,就得管好,管不好你也不会饶了我们。我们也不怕你毁约,你是海河界的老大,不会在乎这点金子。我们在三天内收到就行。尊爷的岳母可以直接去重生了。这七**三个殿都不用去了。去吧,第十大殿。”
判官走过去批了字,卞诚用了印,有人拿这个关文递给了押解的鬼差,他们又向前走去。陈鲁不放心,在后面跟着。崔振看他很在意的样子,也不敢再让他停下,直接进了第十殿——大转殿。
王爷迎了出来:“大转王薛轮拜见尊爷。”
陈鲁说:“我老人家没事,我岳母重生,我过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