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我姐姐早想到了,给他们上了药,要不然他们早吃人了。”
朵兰赶紧说:“我没想到那么多,我就是怕他们得了狂病。”说完扫了陈鲁一眼,发现他正在疑惑地看着自己,微笑一下,去忙了。
太阳已经偏西了,到了申正时分,陈鲁就在议事大厅请了五十张鬼符,又在一半的后面写上火字,刚刚完事,天也就黑了下来。
伙食哨老哨长又来请示做饭,陈鲁就是不同意。李达虽然疑惑,看他这么坚持,必有缘故,也没松口,官兵们只好饿着。
刚刚入更,大营四周又是火把一片。陈鲁正在自己的大帐查蓝腰带的竖线,听见人喊马嘶,知道又有了问题。特么的,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围营,就会围营!让他们随便围好了,我老人家不走了。
这时韩六儿报告,有几万人马围住了大营。这很奇怪,这是西域还是漠北?怎么动辄就有几万人马?他收拾一下,来到议事大厅,看李达正在写东西,猜想他已经知道了,陈鲁赶紧见礼说:“中使大人都知道了?”
李达说:“知道了,有你子诚在,谁来本使也不惧。”
喜子说:“这就像我们老爷给小的讲过的大唐陈老爷的九九八十一难,不经过这些取不到真经。”
陈鲁赞赏地说:“中使大人,学士家门无白丁,果真如此,喜子这话,合乎大道。”
这话是发自肺腑的,李达听着舒服,说:“子诚大人,你尽管去安排,本使这里有纳兰、喜子,万无一失。”
纳兰说:“大人有事,我纳兰偿命。但是中使大人,据我所知,陈大人功法不能随便对付凡夫俗子,那样会受到惩罚。”李达点点头。
陈鲁说:“这时候了,一些事也说不得了,我也是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动功法。纳兰,中使大人就交给你们了,大人的命,我们都捆在一起也偿不起啊。”说完向大营门口走去。
到了那里,看见双方都打着火把,隔着有一里多地,大营四周都被围上了,既不攻山,也不问话,就这样默默地围着。
哈三想冲他一阵,陈鲁阻止,说敌情不明,看看再说。示意哈三喊话,对方也没人搭话。
陈鲁说:“他们这是在围着我们,怕我们突围,准备明天进攻。告诉将士们,轮流休息。”说着走回大帐,躺在床上,鼾声大作,各个大帐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的心里踏实了不少。轮流休息,一夜无话。
天刚刚拂晓,营门外的敌兵发起了进攻,其他的都没动,只是做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其他各处只是严加防守,以防使团突围。
陈鲁已经来到了敌兵大营,看他们的装束,和公孙丑的一样,放下心来,对哈三说:“你们护好大营,我去看看。”
说着漫不经心地走出大营,向敌阵走去。士兵们吆喝他停下。
“速去通报,我老人家要见你们老大。”他们说稍等,飞也似地报了进去。过了两刻钟,两个将军并辔而来。
陈鲁看了一下,一个年长,一个年轻。年轻的是三品官,年长的是四品。
老的问:“你是何人?”
陈鲁说:“这话应该我老人家问你们吧?你们是不是公孙丑的军队,报上名号。”
“老夫中兴将军吴义,这位是三帅,平西将军李不疑。我们是公孙将军的麾下,他是我们的二帅。现在该你回答了。”
陈鲁说:“你是吴义,没错,你确实无情无义,骠骑将军对你有恩,你却首告人家造反,你这人岂不真是吴义!”
吴义大喊:“胡说八道,本将看你和公孙将军有旧,对你客气,你却信口雌黄,看刀。”
“慢着。”年轻人李不疑跑了过来,陈鲁看他刚刚三十出头,却能做到比两千石,当然刮目相看。又能在大帅麾下做了佥帅,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他说:“听说你是张子文,感觉你的年龄不对啊,看上去和本帅也差不多。”
陈鲁说:“行,你这年轻人有眼光,还得进步啊,朝廷还得给你压更重的担子。”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爷爷是谁了?”
陈鲁一脸诚恳说:“这不好意思了,我和你不熟。你这事和我没关系,也帮不了你,可怜的孩子,回府问一下你的奶奶吧。”
队列里响起了一阵压低声音的嬉笑。李不疑看他一本正经的这样子,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有毛病,说:“我的先祖是飞将军。”
陈鲁暗自叹了一口气,说:“果然是名将之后啊,可惜一代不如一代。你老子为了你的先祖违了军规丧了命。你这是干什么,你老子的死和我老人家没关系。”
李不疑说:“算你聪明,本帅这次来,就是为先考讨一个公道。听说你平时和大司马走的很近,没事就拍他们舅甥的马屁。听说你还带着大将军的令牌,是真的吗?”
陈鲁已经听出来他对大将军、大司马的不爽,平时也知道他们不睦。但是他艺高人胆大,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既然已经大开杀戒,由着太元圣母惩罚了。于是毫不迟疑地拿出令牌,说:“令牌在此,你们正副将军一明一暗都在害人家,弄得人家家破人亡,你们还不知足吗。李不疑,你真想为你老子丧命吗?”
李不疑说:“姓张的,你也睁开眼睛看看人马,谁丧命?告诉你,在这茫茫漠北,杀你一个信使,就像捻死一只蚊子那么无声无息。”
陈鲁说:“可是我和你们真的无冤无仇啊。”
李不疑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