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说:“那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三娘说:“我们姐妹已经发了毒誓,绝对不会再回钱家。现在唯一挂念的就是小妹秀秀,为了她,悠悠前一段时间还回去了一趟。”
陈鲁给李达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走向里间,陈鲁说:“马上就亮天了,我们走不了,那个牛鼻子,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我们离开大营,他就会大开杀戒。让这个三娘也先待在大营,我去搬救兵。”
又把纳兰喊进来,陈鲁说了想法。想把三娘送到显婆婆那里,否则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几人达成一致。
李达让喜子通知哈三,不忙起床,先待命。等他们出来,三娘已经站了起来,梳洗一下,确实是光彩照人,一表人才,虽然已经三十多岁,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
陈鲁把想法告诉她。没等陈鲁说完,她扑通一声跪下,说:“从今天起,就让我跟着使团吧,我愿意做一个嬷嬷服侍陈大人。”
陈鲁一下子又懵了,这又是一块年糕。看一下朵兰姐妹,都在抿着嘴笑,并没有帮忙解围的意思。
李达说:“这是军营,不能有女人。”
三娘看了朵兰二人一眼,说:“我不求和她们一样,我只做一个奴婢,我有的是金银,一切开销都是我自己的,不用公家。我会武艺,也懂一些法门,白天行军打仗,晚上就在陈大人的大帐里打地铺,端茶倒水,保护陈大人,也能省去你们许多士兵。”
陈鲁说:“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这是军中不允许的,你先好好歇一会儿,我还要去办差,回头把你送到显婆婆那里,这是你儿子的意思。”
三娘不说话了,暗自抹着眼泪。陈鲁内心不忍,可是这不是收容所,这是军营。他一句话没说,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天已经亮了。纳兰跟了过来。陈鲁说:“有事吗?我要换衣服了。”
“我知道你又要出门,带上我吧,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陈鲁恳切地说:“我子诚发自内心说句话,谢谢你。但是这件事你真不能去,也去不了。再说这里也离不开你。还有,三娘就那么可靠吗?我们可不能引狼入室。记住,不能轻信人。”
得,纳兰听明白了,这不单单指三娘了,顺带着把朵兰也抬了出来。
纳兰说:“陈大哥说的是,但也不能太敏感,我说的有道理吗?”
陈鲁听出来了,纳兰知道自己在讲什么,猜想朵兰和她谈过了,说:“纳兰,世事难料,周公瑾打了黄公覆,骗了曹阿瞒。哎,跑题了。我今晚上要是不回来,你们就检查一下符道,看有没有要换的。一会儿把早饭端过来吃。朵兰不会追到这来吃药吧?我老人家算怕了她。”
说着感觉纳兰和韩六儿的脸色有问题,抬头一看,朵兰就在面前站着,手里端着药。
陈鲁喝道:“六子,还不快端过来,一点眼力价都没有,刚刚我还说,怕不端来,误了一顿药,可不是玩的。”几个人使劲憋着,最后还是没憋住,大笑起来。陈鲁也笑了。
吃过饭,陈鲁的目标,大堂山难了寺。他原打算要去无极山野仙观。夜来看到罗星子的做法,他打消了念头。这个老杂毛吸食人油烟,他们观里不可能不知道,他决定先到难了寺探明情况,再做道理。
难了寺的金麒麟已经认识他,他骑马直接就到了住持的悬崖僧寮。他走到外面高声问讯:“弟子陈子诚拜见师父。”
走出一个小沙弥,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妄称弟子,赶快走开。住持老爷正在赶鱼。”
陈鲁愣了,赶鱼是什么意思?世人都在钓鱼。他大声喊道:“住持大师,什么是赶鱼啊,我老人家活了四十八年,闻所未闻。咱们是老熟人了,我都成了你的弟子,你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这个小沙弥吃了一惊,说:“你是陈子诚,你前几天来过,那可是一个谦虚谨慎的陈子诚,你今天怎么这么咋咋呼呼的?你是谁的老人家,快滚蛋。”
出乎他意料,陈鲁说:“你说的似乎也对,我是谁的老人家?都是,我是寰宇十方的老人家。”
小沙弥彻底晕,这个人是不是疯子啊?“不得无礼,你们就让他老人家过来看看吧。”是一灭大师的声音。
陈鲁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听见了?师父让我去呢,在哪呢?”
这个小沙弥听他阎王、小鬼的都骂了,不理他。另一个小沙弥出来了,向那边指了指。
陈鲁看见,悬崖的另一面,云雾缭绕,一道瀑布砸向谷底,轰鸣震颤,如万马奔腾。在对面有一个红点。那时一灭大师的红袈裟。陈鲁注意,这个红点四处不靠,孤零零地悬在峭壁上。而且这么大一个人,成了一个红点,这距离至少有三十里,他陈鲁怎么。”陈鲁早已经魂飞魄散,连说不敢,就要骑上大青马。刚想转身,被另一个小沙弥一脚踢了下去。
陈鲁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急速下坠,他意识到了危险,双脚一蹬,把身子一纵,向上飞去。陈鲁大喜,左手捻着剑诀,调整方向,向红点急速飞去。他看到这里景色,坚信一定来过这里,也一定做过同样的动作。
红点逐渐放大,渐渐地他看的清清楚楚,正是一灭大师。他大喊师父好,直接向一灭大师冲去。只是他发现,一灭大师真的悬在空中,盘腿打坐,手呈莲花掌。
陈鲁疾如闪电,收不住势头,一头向住持撞去,撞了一个满怀。一灭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