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兰在陈鲁后面轻轻拍了一下,就算是对他的胡说八道的一种回应。陈鲁说:“对不起了二位,我老人家又胡说八道了,你们知道,这是……”
“计策。”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说。
陈鲁笑了,说:“天快黑了,我们得赶紧去追大队,我怕晚上使团出事。”
朵兰叹了一口气,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完没了的厮杀,我担心的是你的身体吃不消啊。”
陈鲁说:“没事,赶紧收拾,离开这。”说话时,他们已经发现,这些绊倒驴大萝卜都像是长了脚,围了过来。陈鲁大吼一声:“都过来。”
朵兰几乎被吓傻了,纳兰拉着她跑到陈鲁身边,大萝卜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陈鲁试一下,纵身一跃,一下子撞到了萝卜上,发出钢铁一样的撞击声,落在地上。
他拍出天步功法,不见效果。他和纳兰各自试了一次法器,又合在一起,还是没用。
这时只剩下几个人的立足之地了。非常明显,要活的,让他们最后屈服。
这个老太太,法力很强啊,法门也不错,是一个得道的老怪,知道轻重,因而也不敢滥杀无辜。
三个人都没了脾气。多了说:“陈大人,坐不下了,你就靠着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我不累。”
朵兰说:“陈大人,你说我们是你的夫人,我们虽然不是,但是也……”
“怀了我的孩子。”陈鲁赶紧接过话来,用力掐了朵兰一下。朵兰明白了,敌人就在附近监视呢,别再无事生非,惹出麻烦。
纳兰也明白了,大声说:“靠的这么紧,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不行啊,我老公还在病着呢,要死人的。你们还有没有人性?”没有回音。
陈鲁说:“你们等着,我老人家一定到太元圣母那里告你们去,尤其是这老巫婆。”
过了一会儿,几人发现空间确实扩大了一些。纳兰让陈鲁坐下,枕着纳兰的脚。朵兰又让了一下,纳兰说:“错了,姐姐也坐下吧。”
这样,只有纳兰站着,这两人坐下,朵兰让陈鲁靠着自己,看着天空,在这月光下,有这两个美女陪伴,够温情的,比在那个西海小岛上好多了。
但是两位美女发现,陈鲁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坚毅,而是写满了焦虑、无奈、虚弱和沧桑,这也许才是他的真实面孔。这说明他和两位美女的心更近了,基本上撕去了伪装。
两人明白,他在担心使团,怕晚上遭袭,而他自己还在受着病痛的折磨。纳兰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而陈鲁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他和纳兰都不在大营,一旦出事,他活着的这几个月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也没有价值了。他代替不了朝廷的中官。
朵兰在陈鲁的文袋里找出干粮和水,掰开,一块一块地喂给陈鲁,陈鲁拒绝,说:“我都成了耄耋老人了,你们快吃吧,我一点都不饿。”
朵兰和纳兰轮流照顾他,到了大约三更天了,朵兰趴在纳兰耳朵里嘀咕一句。纳兰说:“这有什么好避讳的!就地解决吧。”
陈鲁听明白了,内急,说:“我背对着你们呢,大黑天的,谁也看不见,随便吧你们。”
朵兰好像已经忍无可忍了,不管那么多了,就地处理。还没等他系上带子,奇迹出现了。大萝卜不见了,纳兰惊呼一声,他们环顾四周,一个都不见了。
陈鲁来了精神,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哪里有天下无敌的东西!朵兰,给你记上一功,可是这一功怎么记啊?”
朵兰笑着说:“陈大人,不要再怼我了。”
“我老人家是发自肺腑的,说实话啊,我喝醉了墙都不服,就服你。”
纳兰说:“姐姐,不对啊,我看见大青马撒了两次尿,怎么没见效果啊。”陈鲁回忆一下,似乎真的听见了狗儿的撒尿声。他有几分狐疑,看了一眼朵兰,还是那么淡然、恬静。
听纳兰说完,朵兰说:“谁知道呢?别再说这件事了,太丢人了。陈大人,我们褡裢里有吃的,先垫一口,再说下一步。”
陈鲁说:“来不及了,先冲回大营再说。”
纳兰说:“不行,我们再去人参谷,杀他一个回马枪。”
朵兰说:“也是,现在回到使团,天也该亮了,还不是该怎样还是怎样。”说着在马背的褡裢里掏出干粮,大家一边吃一边商量。
陈鲁明白,正常走路,大青马和其他战马没有什么两样,估算使团应该在百里以外扎营,到了大营也已经晚了。反过来一想,这些兔子们也没有什么大恶,这纳兰也是睚眦必报。
纳兰似乎看出来陈鲁的意思,说:“不是我非得想报这个仇,我是想,我们就这样走了,一定会给使团带来后患,这是陈大人经常说的一句话。”
陈鲁明白了,对,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他们不是老六那些女人,他们这些兔子是修仙者,是怪谲,只要是没跑出地盘,他们就像是在自己家门口一样,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他吞下去一口干粮,果断地下令:“人参谷。”
三人上马,朵兰在前执辔头,让陈鲁在中间,由纳兰照顾。大青马腾空而起,在人参谷的一个大广场上停了下来。只见这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士兵们已经列成阵势,罗老太和罗大胖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看着三人。
三人有些意外,陈鲁看他们全神戒备,没了意思,这说明他们三人一直被监视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