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过来牵马,大家走过一个大礁石,有几个筏子停在那里,有人看守,不远处有一只黑黝黝的大船,月光下看的不太清楚,只感觉这只船够大,能赶上天朝的战船。
陈鲁牵着马跟他们上了一个筏子划过去,船上放下铉板,大家上去了。陈鲁上去一看,吃了一惊,这大船,足以和天朝新建的战舰媲美,上面竟然还架着火炮。
陈鲁上船以后,没人再管他。千户吩咐士兵:“把他的马单独拴着,让这傻子自己找地方睡觉吧。天亮后问伙房用不用,不用就扔到大海里,随他去吧。”
陈鲁听得真真切切,特么的这些匪军,真没人性。这样也好,他陈鲁是自由的。他到大船舱里看了一下,似乎都睡下了但是他还是听见了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陈鲁向下面走去,看见一个舱门前有两个士兵在站岗,他猜想这里关着什么人,走了过去。一个士兵喝问道:“干什么的?口令。”
陈鲁说:“别咋咋呼呼的,找地方睡觉,千户他们把我带上船的,他们都去睡了,不管我。”
两个士兵在灯光下仔细打量一会儿,看着不像是一个傻子,说:“另找地方去,这里关着重犯呢,走远点。”
“什么是重犯?”两个士兵互看了一眼,都闭嘴了,不理他。
事不宜迟,一个更次很快就过去,陈鲁迅速出手,把两个士兵拍晕,拧断了锁头,跑了进去。
大舱里只有一盏昏暗的马灯,真是一灯如豆,看不清里面的东西。这里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他捂着口鼻向里面看,有十几个人都被绑在一起。
这些人都没喊叫,静静地、狐疑地看着陈鲁。
陈鲁用西域话问道:“谁是都统,我是来救你们的。”
其中一个人问道:“你是谁?”
“我是天朝使团副使陈子诚,碰巧公干到了这里。”说着把绳子割开。
这人问道:“这么说你是陈鲁?”
陈鲁也吃了一惊,说:“你认识我老人家?”
这人说:“我是撒尔国都统泰华。我们那里人都知道你,可惜你虽然去过我们衙门,我们却未曾谋面。今天感觉太突然了,不敢相信,大人勿怪。”
陈鲁想,这里离撒尔国有万里之遥,在这里遇见,当然是几兆分之一的可能,怀疑是应该的,不怪人家,说:“现在没时间扯淡,一会儿咱们再扯交情。我们谁也别废话了,想活命的跟着我老人家。我已经弄清楚情况,把他们干掉,你们把队伍领回去。先带我找到千户的舱房,他是不是这里的老大?”
泰华站起来,说:“是,他的住处我去过两次,我带你去。”
陈鲁说:“你们都先不要动,把哨兵的武器拿起来,有人过来你们也好用来自卫。我们很快就回来,如果不回来,听见哨响,你们就冲向甲板。”一个人点点头,这是副都统。
泰华带着陈鲁很快来到千户的船舱,两人踹开门,冲了进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泰华在他的腿上连刺几刀,押着他上了甲板,陈鲁说:“赶快集合。”
这时有执勤兵吹响了哨子,两个人拖着千户到了甲板上。不一会儿副都统他们也到了,有几个人已经抢到了武器,有的武器上还滴着血。
将士们听到哨声都跑向甲板,准备厮杀,看见泰华等人,都吃了一惊,大家面面相觑。
副都统大喊:“都统将令,全体列队。”
人们在惊愕中醒来,不知所措,慢慢地站好了不算整齐的队列。陈鲁看了一下,船上还有四百多人,说:“和我老人家一起开篝火晚会的老熟人们,你们都出来亮个相吧。”
千户龇牙咧嘴地瞪着将士们。泰华在他的另一条腿上又是一刀,他一下子跪在地上,没了脾气。泰华大喊:“陈老爷的话都听到没有,和他一起吃饭的军官出列。”
几个人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陈鲁对泰华说:“这些人哪个是死心塌地叛乱的,哪个是被裹挟的,我老人家处理不了,你来处理吧。”
副都统说:“都统老爷,末将来处理。”
陈鲁说:“我看行,你作为副手,不和他们一起算计老大,算是一个正人,就是你了,处理吧。”都统泰华也点点头。
副都统说:“弟兄们,我知道你们都厌战,龟儿子才喜欢打仗呢。但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国家有难,我们就得提刀上马,效命疆场。你们挟持长官,为害地方,抢掠资财,奸女,你们算什么军人?连人都算不上。今天天朝陈老爷从这里路过,救了我们,这是天意。刚刚陈老爷和都统老爷都说过,罪不在士兵们,而在这几个军官。”
说着,从这几个军官里拖出一个人来,说:“你这个官虽然不大,算是一个良心官,不虐待我们,不糟蹋妇女,你归列吧。”这人行了一个军礼,入列了。
副都统大喊:“执法队出列。”一个人出列敬礼。
泰华说:“都杀了吧。”队列开始乱了,出现了嗡嗡声,后来就喊了起来,分成了两队,左边的一队有七八十人,过来护住了这几个军官。执法队长带着其他士兵把泰华等人护了起来,他们都张弓搭箭地对着左边的将士。
泰华说:“你们现在放下刀箭入列,就没你们什么事,好好地当兵吃粮,再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千户大喊:“杀了他们,杀了泰华,船上的财物和女人我全都分给你们。”
副都统一刀刺进了千户的心窝,大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