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好多剌追了上来,说:“闻大人,我刚刚打了两个汉人士兵两个嘴巴,他们背后嚼哈大帅的舌头。”
哈三笑着说:“让他们去说吧,哪个官长不被人家嚼舌头?”
多剌说:“他们说的太难听了,卑弁才急眼了,他们说大帅,是忍者神龟。”
闻达都已经要走了,听到这,拨转马头,劈头盖脸抽了多剌几鞭子,怒斥道:“滚!”对哈三说:“哈兄,他是西域人,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哈兄别往心里去啊。回头兄弟再抽他几鞭子。我到前面也要约束他们,有嚼舌头的,定斩不赦。”
说完走了,还丢下一句话,“有用的着我闻达的地方尽管说话。”然后扬长而去。
在后面的陈鲁已经看见了他们在说话,也看见了多剌挨的几鞭子,只是没听见他们说话的内容。正好纳兰也过来了,也看见了发生的一切,两人对看一眼,点点头。
陈鲁知道,纳兰冰雪聪明,一定知道哈三和这几个人在干什么。大家都在急行军,陈鲁也不放在心上了。
这时又飘起了大雪片子。西域这鬼地方,在大雪天,河水也不冻,甚至小溪也是这样,这个地方不同的是,草是青的。哈三下令扎营。
李达在车上躺着。他大病初愈,再加上夜来陈鲁闹妖,他踏雪去探望,当时大伙都劝他,他就是不听,今天又有一些鼻塞头热。
幸好他有一副好筋骨,一般的环境也放不倒他,大漠的昼热夜冷,再加上着急上火,真是病来如山倒,祛病如抽丝。
李达看大队停了下来,一声声传过来扎营,他很奇怪,说:“喜子,这是怎么回事?”
朵兰已经下车了,走过来说:“大人,是我告诉陈大人的,一切事由他作主,在大人病愈之前,大小事都不能来麻烦你。”
李达笑着说:“你这丫头,也太小心了。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这头疼脑热的,也算不得什么病。你去忙吧,我没事。”说完想倚着养养神,想一想不对,陈鲁在自己半昏迷时还要请示过后才扎营,自己现在这样小毛病他能不问吗?
他马上吩咐:“来人,喊陈大人过来。”
陈鲁已经下马,放开马走着过来,向车子里面看了一下,请安,问大人有何吩咐。
李达问:“咱们这一天走出多少里了?”
“一百二十多里。”
“奥,也行了。”
陈鲁一听不对啊,安营的命令不是你下达的吗?李达看出了陈鲁的疑惑,问道:“不是你下的命令吗?”
陈鲁赶忙说:“还没有请示大人,我子诚怎么敢!”
“好了,你忙吧。”一切都明了了,是哈三。
李达非常恼怒,哈三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他还是老规矩,装糊涂,到时候老账新账一起算。
站在一旁的纳兰听的清清楚楚,她骑马直接去找哈三。哈三正在安排扎营事宜,纳兰大声质问:“哈三,谁让你下令扎营的?天使们还没下令呢。”
“天使病着呢,还请示谁?”
“就一个天使们?正使病了,还有副使,什么时候轮到你了?”纳兰一点也不留情。
哈三火了:“你巴巴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纳兰一时语塞,甩了一句:“姓哈的,你就是一个糊涂蛋。不作不死,你就等着吧。”
哈三是一个聪明人,当然能听懂好话、坏话,知道这是关心自己,赶忙解释:“别忙,晚饭后在大营门口见,我有话说。”
纳兰说:“你能有什么好话说,本姑娘没有那闲工夫。”转身要走。
哈三说:“没工夫也得去,你不觉得是时候掰扯明白吗?行,我们就走下去,不行我们就撂开手,一拍两散。记住,二更初刻。”
纳兰气咻咻地说:“本姑娘奉陪。”
陈鲁看自己的大帐立好,赶紧请了五十张鬼符,让人告诉哈三来取,也好告诉他都贴在什么地方。他预感到,李达已经起了换将之心。哈三是一个主将的料,这毋庸置疑,但是他不像闻达那样谙熟官场,时间一久,做主帅欠妥的地方就暴露出来了。
李达他们三位天使,都是正八经的老官僚,在官场上自有不成文的规定,也就是长时期形成的潜规则,也都在默默遵守。陈鲁虽然另类,但是大方向也从来不敢逾越。
而哈三已经渐渐地违反了官场的游戏规则,以前他以陈鲁马首是瞻,很少逾越陈鲁,更不用说李达了。现在他对陈鲁误解太深,一些事擅作主张,这就要麻烦了。
一旦换将,他陈鲁挨个数了一遍,没有。除非闻达官复原职,那绝不是好事情,李达也不可能那么做。
去喊哈三的士兵回来了,告诉陈鲁:“将军说他没工夫。”十分骄傲的陈鲁思前想后,只好自己放下身段亲自送过去。
又下雪了,下得还不小,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停。
哈三看陈鲁自己送过来了,怔了一下,有几分尴尬,刚刚说完自己忙着呢,却让陈鲁当面撞翻,脸红了一阵,只说了一句:“陈大人。”
陈鲁说:“这符篆不敢让士兵们来回传,哈将军正在忙,我老人家就只好亲自送过来了,谁让我是闲人呢。”陈鲁本来是降低身段来的,看哈三这作派,不由得火往上撞。
他骨子里的东西又发作了,一开口就没给他留客气。
哈三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下着雪,让这近五十岁的副使送过来了,说不过去的,当官不打笑脸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