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六儿看时不肯,陈鲁命令他,他也就拿捏着吃了。韩六儿说:“胡春似乎对哈三将军不满,借着酒劲还骂了他两句。”
陈鲁说:“不对啊,他俩一向交好,哈三当了主将,胡春特别拥护。”
韩六儿说:“是啊,为啥闹成这样,小的也糊涂了。”
陈鲁听明白了,他感觉到了危机。各位将官出现了嫌隙,他们也会认为陈鲁和哈三不和,会选边站队。这胡春分明在暗示韩六儿,他是陈鲁的人。
陈鲁不再说话了,根本就咽不下去饭,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喝了一点水,陈鲁说:“六子,随我去巡营。”
韩六儿说:“大人,你已经两顿没好好吃饭了,是不是叫郎中来看一下?”
陈鲁说:“没事,可能是昨天吃顶了,别吵得满大营都知道。”
韩六儿说:“小的记住了,可是巡营不是你的差事,这大雪天的,让哈三他们去办吧。我们去了,他们就会偷懒。”
韩六儿从来不这么说话,这也是对哈三表示不满,陈鲁有几分隐隐的不安,说:“是你想偷懒吧?去把火字符贴上。留下十张,用来救急。走吧。”
二人扎拽停当,穿上大氅,戴上斗笠走出大帐,几个亲兵也都跟着。一阵风吹了过来,陈鲁高兴了,说:“起风了再大一些就好了。”
韩六儿没听太明白,说:“大人,我没听错吧?起风了,你反而倒高兴了。”
“傻小子,起风了,雪就没劲了,明天就有可能晴天。”说着带着士兵们围着栅栏转了一圈,又摇晃一下栅栏,结结实实,看着士兵们都贴好火字符,又走到大营门看一下。箭楼上也点着火把,两个士兵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站在上面。
这时刚刚入更,都很精神,过了三更天都蔫了。陈鲁放下心来,往回走去。正好遇见哈三夜来巡营,哈三礼貌地施礼,不卑不亢地说:“见过大人。”
陈鲁看他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不客气,拿出长官的姿态:“哈将军辛苦。”不做停留,扬长而去。
这就是陈鲁,自幼养成了天地不拘、傲视群雄的性格,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敬你八丈都行。你给我装,我比你还能装,否则,还是他老人家吗?
他吩咐其他人回去,他带着韩六儿去了中军大帐议事厅。吃饭没去,吃完饭还不露面,怎么,你陈子诚心虚吗?走进议事厅,李达一愣,似乎有些意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问题,说:“子诚大人,本使正在看地图,这一路走来都是山道,没有大的市镇,草秣难以解决。”
陈鲁说:“大人说的是,但是也不必着急,砍一些枯树枝也能对付,不会饿死牲口。”
喜子过来倒茶,对陈鲁一句话也没说,倒完又退到一边,陈鲁当然也感觉到了,装作不知道。和李达又谈了一会儿天气,二更梆子响过。陈鲁正要告辞,一个亲兵进来报告:“也速回来了。”
几人又惊又喜,陈鲁听他说的奇怪,什么叫也速他们回来了,顾不上摊嫌疑了,问道:“纳兰姑娘呢?”
亲兵一愣:“他们没说。”
李达也醒过神来,说:“糊涂东西,什么叫没说,快去问。”
陈鲁说:“不必了,我去看一下吧。”没等出去,也速已经进来了,全身都湿透了,跪在李达面前放声大哭,陈鲁明白,完了,出事了。
李达被他哭得心焦,拍桌子喊道:“哭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纳兰姑娘呢?”
“丢了,啊,不是,抓了。”
陈鲁已经缓过神来,走过去,说:“也速兄弟,你站起来慢慢说,喜子,给他倒一杯热茶,韩六儿,你快把这一哨兵引到隔壁的大帐里烤火。”
也速站了起来,喝了一口热茶,镇定下来,告诉大家。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到了一个村庄,号了房子,准备住下,这时有人来找纳兰,纳兰非常警惕。她这里没有熟人,带着几人迎过去,一个满脸黑炭似的一个人在等她,说一起回大营。纳兰开始以为是使团的人。但是怎么看都不像,大家都说不认识。
黑大个说:“我不是你们使团的人,我要见你们使团的人,走吧,和我们一起去见你们的官长。”
纳兰说:“我凭什么听你的?”
那个人也不客气,不知道撒过来什么东西,大伙儿都不能动了,但是心里都非常明白。纳兰早有防备,这个人的东西一出手,纳兰的马头拐杖也祭了出去,洒向纳兰的东西被挡了回去。
黑大个“咦”了一声,又从手中弹出一个东西,直奔纳兰,纳兰的马头拐迎上去一击,东西落地。纳兰说:“快放了我的弟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别怪本姑娘下狠手了。”
这个人哈哈大笑,说:“你尽管下狠手好了,我们还怕了你不成?”
纳兰知道这家伙非仙即怪,再不废话,又祭出马头拐,马头拐冲天而起,却被一道白光缠绕,纳兰大惊,念动咒语,想撤回法器,已经不见了马头拐。纳兰拔出佩刀,挺身去斗,这个黑大个又是一阵迷雾,纳兰像被人定住一样。也速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睁开眼看时已经在自己家的大营门口了。
也速听见有人对他说:“进去通报,让他来换心上人。”说完也速又补充道:“纳兰姑娘一准在他们手里,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李达说:“你也过去烤烤火,在那候着,有事再去喊你。”
这时哈三走了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