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走出去,把门口的几个哨兵搬进大帐,然后到各个大帐照样做了一遍。纳兰虚弱,只有陈鲁自己一人干活,他本身也很虚弱,累的大汗淋漓。把哈三背到中军大帐,放在纳兰的床上,然后从文袋里拿出符道,在背面写上火字,出去在各个大帐贴上,看看剩下几张,在马厩也贴上。
最后在纳兰的头发上放了一张,给她戴上头盔。说:“弟妹,你就护在中军大帐,不管外面如何闹腾,你都当作听不见,更不要出手。”
“你干嘛把我单独留下,我不敢。”
“就这么定了,不要再讨价还价。”说完向帐外走去。纳兰亦步亦趋地跟着。看陈鲁要走,拉了陈鲁一把。其实陈鲁误会她了,让她现在就去闯盐井,她也敢去。留在这里责任太大了,整个大营死气沉沉,不用别人进攻,她自己的意志就先被击垮了。何况她现在还是十足的病人,还是伤员,她也需要别人照料、呵护。
陈鲁把她的手轻轻拿开,说:“弟妹,听话,乖,我去去就回,也许哈三兄弟一会儿就醒了,那时你就不孤单了。”
纳兰无力地点点头,陈鲁一甩手,毅然走出大帐,在大青马耳边嘀咕几句,骑马向大营门口走去。下马关营门时,回头看了一眼纳兰,她站在中军大帐门口,眼睛里似乎含着泪水。陈鲁心里一酸,赶忙摄定心神,一拍马头,腾空而去。
陈鲁下马,环顾一下,和上次来截然不同,这里竟然是一大片庄园,杂花生树,绿柳成荫。过来几个白裙女子,过来牵马,左司带人迎出门来,过了一处广场,是一处高大的台阶,足有一百多级。
他们拾级而上,钟鼓齐鸣,一张红罗伞下,端立着山主秋霜,两边白裙少女躬身而立。
陈鲁笑着说:“这前倨后恭,我老人家受不了啊,我平时被人家欺负惯了,乍一看这架势,心里发慌啊。”
山主说:“大帅请,不知为何发慌?”说完先走进了大殿。陈鲁随后走进大殿,说:“我老人家想起一句话,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们今天可不要弄反了。”
再看山主,早已经坐在宝座上,离门口大约有二十丈左右,儿白裙女子们也都在两边躬立着。陈鲁边走边说,也飘飘地到了中间,山主说:“这么说,你是有事求我了。”
“先不要说谁求谁,先说你这待客之礼。我们还是亲戚,我老人家还是主子,你们都自己先进来了。这是你们鬼界,这要是在其他九界,都会让人家笑掉大牙的。”
陈鲁说着已经到了台阶下。容嬷嬷说:“大帅,你的话太多了,说正事吧。”
陈鲁说:“秋霜丫头,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了?”
“十之**,怎么,抓了你们的人了?”
“是,阴谋诡计,如果真刀真枪,未必输给他们。”
“那何必来找我们?说吧,我们怎样才能帮到你。”
“他们的来历。”
“好吧,他们并不是鬼界,严格讲是怪界。我们平时也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抢了辎重,就是他们干的。我也被他们伤了。”
他们也吃粮吗?
“大多数和你们那一界的吃穿用度一样,但是他们有几个盐主,不吃五谷,以人为食。至于是哪个盐主就不知道了。”
“这么没人性,寰宇十方这么多好吃的,为什么专吃人?为什么不吃鬼呢?为什么不吃你们,为什么?”大伙儿都笑了。
山主说:“他们本来也是盐巴,取寰宇十方精华,修成人形,在十方游离,很难修成真仙。受自身条件限制,不能吃带盐的东西,没有盐味的东西实在又难以下咽,时间一长,有的就一点点熬死了,无魂无魄,连渐鬼都没得做,一切修为都化为泡影。”
陈鲁不理解,问道:“那就吃人吗?这和吃人有什么关系?”
“大帅这么聪明,还不明白吗?只有人类,才是无盐自咸的东西,能保证他们修真的体征供应。有的盐怪就铤而走险,不顾太元圣母禁令,冒着被灭掉的风险,过几天就要抓一个人吃掉。”
“原来如此,我老人家开始怪起人类来了,怎么非得是咸的,要不然你们也不会被当成双脚羊。哎。亲戚,我很奇怪,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路过,是不是你们告诉他们的?要不然怎么从你们手里劫去辎重呢?”
“我们还正想问你呢,”容嬷嬷接过话来,“不是你们那里的几个蠢货,我们也不会让他们截胡。那几个愚蠢的士兵到处挖盐,惊动了他们,地下的盐都是相通的。盐怪们跟到了大营,知道辎重被我们劫了,也知道你们要来索要,伏在路上打闷棍,山主头受伤了,还折了十几个姐妹。昨天在树林里等你们,他们又来抢。打了一架,你们到了。他们怕火光,跑了,我们又折了两个姐妹,不是你们那几个蠢货,怎么能有这多事?”
陈鲁暗暗点头,沉吟片刻,说:“亲戚,你的本事不错啊,怎么倒被他们伤了?”
山主说:“我不清楚他们用的是什么兵器,大帅也要加小心,只见过来一片白光,眼前出现一个大罩子,看不见摸不着。”
“我们使团的人好像都中毒了,身上都是冰碴一样的东西。”
山主说:“我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记住,想找他们,三更天在烽火台上敲那面破鼓,挂起三帘旗幡,他们就会和你见面。不过,这个烽火台是有主的,他们让不让你靠近还不一定。”
陈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