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提不是一个善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带着这几个赶尸人去抢钱杀人,但是金银和哑巴都消失了。买提找遍了前前后后也没找到,一怒之下泼上水油,烧个精光。临走时只拿到了这一套汝窑茶具。
陈鲁听明白了,关键时刻田翁把哑巴推进了地下室,保住了性命。陈鲁问道:“谁下的手?田翁人呢?”
毕老四说:“大家都下手了,乱刀砍死了,尸体丢到了大潞河。”
陈鲁怒火中烧,怎样也装不出笑脸了,说:“杨员外知道吗?”
毕老四说:“应该不知道。我们平时有些东西,比如古玩一类的,都卖给杨老爷,他府上有事,有时我们也过来帮忙,走动的很近。”
买提看毕老四竹筒倒豆子,知道也瞒不住了。当时他看见陈鲁和哑巴到来,就知道东窗事发了。哑巴活着,这件事就不是秘密了。他想悄悄地干掉二人,一了百了。因此开始并没有出面,看杨员外的意思也不想让他出面。他想等哑巴他们离开时在路上杀了他们。
陈鲁问道:“买提,毕老四说的对吗?”
买提点点头。陈鲁说:“别摇头点头,说话,你们员外知道吗?”买提还是摇摇头。
陈鲁火了:“别惹我,你这摇头点头也是在惹我,我老人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的茶具在哪里?”
买提不敢在应付,老老实实地回答:“给了我家老爷。”
“他没问你是哪来的吗?”
“没问,他应该知道,以前田翁曾经拿来想卖给杨老爷,老爷说是假的,没成交。”
真相大白了,这些人为了得到法术,为了利益,杀人放火。杨员外心知肚明,虽然没参与,也是知情不举。
陈鲁大喝一声:“随我来。”
两人低头拉脸地跟在后面走了出来。大家都明白了,事情露了。陈鲁说:“你们真是黑了心肝了,八十二岁的老人还能活几年?你们竟然能下得了毒手?这哑巴够苦了,当时是你们割了人家舌头。现在你们还要杀他,就是为了同行是冤家这句话。杨老头儿,你包庇罪犯,知情不举,也得一同见官。”
杨员外说:“上差老爷,不关小民的事。”
“放屁,你的那套汝窑呢?再放屁不用送官了,我老人家是天朝副使,现在就要了你的项上人头。”杨员外不敢再说话了。
陈鲁说:“没参与这件事的庄客们把凶手绑上,这也算替自己洗白了。”
这些庄客们早都准备着绳子,准备捆陈鲁和哑巴的,这回有了用武之地,都跳了起来,又扑倒了三个人,五花大绑。陈鲁叹息,这些庄客也知道底细,只是没有参与而已。有两个庄客朝买提走去。
买提纵身一跃,跳过茶桌,一把搂住哑巴,拿起茶碗,在茶桌上敲碎,手持碗碴,对着哑巴咽喉,大声说:“假官员,放了他们。”
这一下太突然了,大厅的人都傻了,陈鲁倒无所谓,他知道这是在要挟他,对他来说还够不成威胁,哑巴目前没有危险,他正好看一下杨员外的态度。这个人贪财好利,这是一定的,但是胆子并不大,好事坏事都做不了大的,没什么问题。
这时杨员外醒过神来,说:“买提,不能再杀人了,有什么事咱们去见官,老爷我一定会周旋保全,包你没事。”
买提说:“老爷,你糊涂,你看着假官员能善罢甘休吗?假官员,让我们几个离开。毕老四留给你处置,也算给田老爷子偿命了。我们走。”
陈鲁仰头大笑,把大伙儿笑得晕头转向,看他只是笑,夸张地笑,笑得弯下腰去揉肚子。买提忍不住了:“假官员,你笑什么,很好笑么?”
陈鲁说:“你让我再笑一会儿,我一直以为蛇鼠一窝是专门说做坏事的,今天才知道,还有一窝子都是蠢货的意思。你主子蠢,你更蠢,你拿哑巴在威胁谁呢?你也看一下,这里有和他沾亲带故的人吗?你爱杀就杀,和别人有什么相干?蠢货。”
买提眼中掠过一丝慌乱,说:“那你就试试。给他们解开绳子,要快,我可要动手了。”
陈鲁看见哑巴的脖子已经渗出了血迹,在啊啊地叫着。陈鲁还是笑着:“杀吧,杀啊,别拿那个破碗碴子,来换把刀吧。”
这时买提已经到了屋门口,陈鲁捡起一把刀,扔过去,说:“给你刀,干掉他。”说完给哑巴递了一个眼色,买提一愣,真的用脚尖去勾这把刀。把刀勾到手,在丢掉碗碴的一瞬间,哑巴用力挣脱,买提转身要动刀,陈鲁左掌推出,买提刚刚到手的那把刀刺进了自己的心窝。
买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挣扎几下,没了声息。
陈鲁走过去,说:“不作不死,你们也都看一下,人就这么完蛋。你们有没有杀过鸡,鸡不会这么快就完蛋的,一刀下去,他还要扑棱一阵才死掉。哎。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人们都跪了下去,哑巴跑过来拜谢。陈鲁示意哑巴站起来,自己回到座位上,说:“杨员外,你虽然贪财好利,但还不是那些不可救药的人。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带人去买提家里。记住,不要打歪主意,谅你也跑不了。”
杨员外赶忙说:“小民不敢,买提没有家,只身一人,在府上住着。”
“那你就赶快带人去他的住处,把值钱的东西都搜出来,哑巴和你们一起去。回来咱们再说下一步。”
哑巴点点头,杨员外又叫上一个人,一起走了出去。陈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