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破涕为笑,站起来问道:“师父,我子诚不解,你怎么天天干这个?在这里干这个活,糟蹋这美景了。”
蛤蟆嗯了一声,停下手里的活计,说:“我该吃饭了。”
又是抓蛤蟆,你怎么专门等我老人家来时你才吃饭啊?平时我不来时你都在饿着吗?你的心思我不猜,我不猜,猜来猜去我也猜不明白,还是抓蛤蟆吧。
蛤蟆还是那个蟾兄,他不去当大王吗?“师父,我这就抓蛤蟆去。”
没有回音,可能是师父不喜欢他说蛤蟆二字。陈鲁走过去,看见两只绿眼睛,抓了起来,凭手感还是那位蟾兄,仔细一瞧,还真是,他说:“蟾兄,又得让你受一刀之苦,不是我老人家和你过不去,是师父变态。”
“你在说什么?”蛤蟆一声断喝。
陈鲁嘻嘻一笑,把蟾兄放在桌上,就在这一瞬间,他发现了另一个醋坛子。蛤蟆打开盖子,浓香的醋味扑鼻而来。不对啊,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顾上这件破事,这坛醋一直是韩六儿在保管,怎么会在这里?
想一想,哑然失笑,这也许是师父从别处淘换来的,宁化府也不只出我老人家这一坛子醋,以师父的本事,弄这一坛子醋当然不在话下。
再看师父,一脸的得意之色,指着醋坛子说:“瞧瞧,宁化府的,十七年,孙十六麻子的,正宗吧?”
蛤蟆说完,指了指蟾兄,蟾兄鼓着两只绿眼睛,很顽皮地眨了几下。陈鲁明白了,这就是自己的那坛子醋,让蟾兄给顺来了。陈鲁说:“师父,你这人挺没劲了。要,要不成就抢,抢不成就改偷了,这也不符合你老的身份啊!”
“放屁,谁偷来?你师兄看没人时拿的。再说了,这早晚不得孝敬我。”
陈鲁大喜,他听出师父的口气和每次不一样,似乎完全接受了他陈子诚,真的把他当成了弟子。陈鲁走过去,说:“师父最后这句话还算正确。”亲手给师父斟上一杯醋,看着他吃喝。
师父扔过来一片肉,也不说话,陈鲁皱一下眉头吃了下去。
吃完了,还是老一套,扔蛤蟆腿。现在陈鲁对这个活是又爱又怕。他太想升级“寰宇十方天步”,又怕弄错了,损了寿命。他把蛤蟆腿拎起来,看着师傅,师父没说话,伸出一个手指头。
陈鲁故意混淆视听:“谢师父,如果扔错了,只损一天寿命。”
蛤蟆白了他一眼:“少在那里打马虎眼,你可以试试,扔到第八重会怎么样。”
陈鲁说:“不会是一个月吧?我可是你的弟子啊!”
“不干就马上滚蛋,这真是白菜价了。别人用十年的寿命也换不去,你可要注意,一旦落到第九重,你的寿数就到了,你回不了大营了。”
“什么,师父你也太狠了吧,我们好歹也是师徒一场。你一下就把弟子整死了,有这样当师父的吗?我老人家怎么就这么倒霉,遇见这么一个狠心的师父,阿德老师,你害了我啊。”
“别装了,我忙着呢,扔还是不扔。不扔快滚,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陈鲁算一下,如果去掉一个月,差不多能到哈烈,于是说:“好吧,谁让我遇见了你,我认了。师父,你只要再降一丢丢,小小的六天,我就能到哈烈了。”
蛤蟆降低了声调:“哎,这些弟子属你最难缠。谁让我吃了你的醋,好吧,就这样。”
陈鲁大喜。随即又后悔了,不如多说几天了。想一想,摇摇头,笑了。看起来,得陇望蜀世人通病,我老人家也不能免俗。怕死是世人通病。扔吧,爱谁谁。
陈鲁拿起蛤蟆腿走过去。七**三重虾篓子都放出光来,他默念几声圣母保佑,向第七重投去。几只篓子都急速地闪着光。蛤蟆腿在空中翻了一个身,直接向第九重飞去。陈鲁魂飞魄散,几乎晕倒,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再看蛤蟆腿在九重的入口处,看看就要进去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转了一个弯,奔入八重,稍作停留来到七重,到了入口,又向九重激射而去,“啪”的一声,陈鲁灵魂已经出窍了,一看又砸在了篓子沿上,忽然又弹了起来,稳稳地落进了第七重。
又是蟾兄,瞪着两个绿眼睛,似乎含着笑意。陈鲁站起来,拍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这一个蛤蟆腿把他揉搓的死去活来。蟾兄的笑意让他忽然明白了,原来是师父在捣鬼。
陈鲁大声喊道:“你为老不尊,没有这么玩的。”
“怕死鬼,胆小鬼,离哈烈何止万里,你要不行就赶紧换人吧,省得耽误大事。”
一句话把陈鲁说的没有了脾气。师父这么做,确实有刚才自己说话不尊重的因素,主要还是在练习陈鲁的胆量和心理素质。想对付强敌,没有强大的心理支撑着,根本就做不到。
蛤蟆又是凌空一抓,一张纸片飞向陈鲁的左手,手上一道道浅红色的丝线在手上划出一个符道,纸片落地了。
蛤蟆说:“我的竹条不够了,去水里给我弄几根芦苇来。”
陈鲁答应着,走到水边,看见十多丈远的地方有一丛芦苇。他为难地看了一眼蛤蟆,他只顾低头编篓子。
陈鲁无奈,只有自己想办法了。这时他突然发现载他过来的荷叶飘在下边,就用它了。可是这高台离水面足有三丈多高,怎么下去?他正干在想,突然觉得后背又一股推力,他一下子掉了下去。他看准荷叶,一脚踏在荷叶上,谁知“咕咚”一声掉进了水里。
陈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