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说:“他虽然是本使从京师带出来的,但是本使还真没像你这样上心过,本使什么时候和他谈谈。”
龙刚赶忙说:“不用了,卑职就是好奇。卑职没事了,大人你休息,卑职去处理一下伤口,再派人去接一下海寿大人他们。”
龙刚出去,李达也犯了合计,是啊,老哨长既然是南直隶的,那里也没有什么狼、豺狗这些东西,也没有养马场,他好像对这些东西特别了解。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可是忠心耿耿,这一次次立功,回到京师,一定奏明圣上,加官进爵。
龙刚简单地处理一下伤口,郎中说这种畜生得消毒,不消毒会留下后遗症。龙刚任他处理一番,来到多剌的大帐,将士们还没回来,只有鲁哈图在。
多剌在床上躺着,看大帅进来,赶紧站起来。
龙刚看他没事,问了几句,出去了。
多剌很感动。他是一个土匪投诚的,投诚了闻达,满心想在军营里立点军功,升个一官半职,也算是光宗耀祖了。谁知道闻达不争气,他自己先栽了,多剌也就没了意思,那几个一起投诚的弟兄都死了。
现在只剩下姚宝和他,姚宝一步一个脚印,升到了旗总,看这架势,还能升职。
而他多剌,看不到希望,一直受闻达蛊惑,在大沙漠带头闹事,和鲁哈图兵戎相见,虽然只是训诫了一番,官兵都和他疏远了,鲁哈图几乎和他是仇敌一样。
后来他在使团默默无闻了。每次打仗,也冲锋在前,但是没人搭理他。
今天豁出命去,差一点为国尽忠,多亏了这个仇敌鲁哈图。现在大帅亲自来探视,里子、面子都有了。
他心里有数,大帅都不一定认识他。但是通过这件事,他真正明白了,大家都得互相提携,和鲁哈图是仇人一样,关键时刻出手相助。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好好干。
龙刚走出来,已经是五更天了,他向大营门口走去,哨长过来见礼。龙刚问了一下海寿他们,哨长告诉他,还没回来。
龙刚心里疑惑,按理说应该回来了。他又登上箭楼,向外面看去,月亮已经落下去了,各处都不见了火把,他心里一沉,出事了。
龙刚赶紧下来,自己亲自去了议事大厅,在门口向纳兰招手。纳兰向亲兵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噤声,匆匆跑了出来。龙刚把事情告诉了她。
纳兰吃了一惊,说:“有没有派出人去找?”
龙刚说:“情况不明,不敢再往外面派人了,请示纳兰姐,我们应该怎么办?”
纳兰说:“龙大帅,你处理问题够冷静,很好,那就先不要声张,亮天后再作计较。”
“那说好的开拔呢?可不敢再和昨天似的,被将士们在背后骂死了。”
纳兰说:“还按原来的执行着,亮天再说。”
龙刚走了,纳兰心里一阵阵恐慌,这一定遇见了什么特异的事了,自己去救,谁照顾、保护中使大人?可是还能指望谁?这些人还不能不救,毕竟还有海寿呢。
天光大亮,没见到这些人回来,龙刚向李达做了汇报,李达心里明白,又着了道了,一准又是什么邪祟怪谲。他沉思一会儿,说:“赶快去查一下,纳兰,你去。”
纳兰说:“我走了,大营怎么办?”
李达说:“已经亮天了,不会有事,你尽管去办差,喊着姚宝,多带一些人。”
纳兰走了出去,王大举说:“应该给纳兰安排一个官衔,不然,没法调动这些丘八。”
李达点点头,说:“我们不止一次动过这个念头,可是朝廷没有先例,只好作罢,眼看就要到地方了,回头再说吧。”
纳兰带兵来到这几户民居,看村民们正在剥狗皮。纳兰打听一下,都说早就走了。走了几家,都是这样。
纳兰又来到了牧区,这里零星地散落着几个毡帐,牛羊损失不小,有一家还传出来哭声,一定是有人伤亡。他们问了一下,都说在四更天就回去了。
纳兰死心了,赶紧回去向李达汇报。
李达当即下令,使团大队开拔,留下纳兰和姚宝的一总旗人马组织营救。
纳兰当然明白,还得她纳兰去营救,留下多少人也没用。只是留下一些辎重和毡帐一类的。
纳兰说:“中使大人,只留下姚宝和一哨人马就行了,其他人就都走吧。”李达也没反对。
大队人马开拔了,纳兰来到大营外,一声唿哨,一个黑衣大汉跑了过来,纳兰问了一下,半月很奇怪,说:“我们一直在盯着大营,看你们杀狗了,也看见你们的人出了大营,他们回去了,我们都看见他们回到了大营。”
这真是见鬼了。纳兰不悦地说:“你们赶快随着大队,要严加防护。”半月感觉到了,似乎自己犯了什么错,讪讪笑了,退了回去。
纳兰朝空中喊道:“三师姐在吗?”
“在,说吧,师妹,你们怎么没随着使团走?我们正想问你呢。”是三师姐的声音。
纳兰说:“出了一些状况,我们晚上出来帮助乡民的一队人马不见了,你们看他们向哪边走了吗?”
“回大营了,我们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出来时我们就派人跟着。保护着他们,被豺狗吃了,不关我们的事,那就是他的寿数,其他的我们还是要护住的,最后看他们进了你们大营,我们才作罢。一晚上都没有异常的情况。我们怎么办?”
纳兰说:“辛苦三师姐,你们还是去保护大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