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孔真,和土匪交涉了半天,这些土匪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以为有官员在府上,还带着十几个兵丁,连环弩和火铳都有,谅这些土匪也不敢太过分,打死了自己两个家丁,这口气也咽下去了。盼星星盼月亮,盼来这么一个废物官员。
孔真很生气,还不是你们这些官员把土匪招来的?你们反而没事了。他索性不管了,天塌了,有大个子顶着,让他们掐去吧。他就想回屋了。
但是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在大门各处守着的壮丁们根本退不下来,而且这个土匪看官员这个怂样,又要向前攻,而官军根本没有杀敌的意思。
孔真上来了脾气,大声喊道:“庄客们,随我杀贼,这些贼人给脸不要脸。”举着长矛就要往上冲。陈鲁就在他身边,轻轻一拽,又往后推了一下,孔真只觉得一股力量推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十几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陈鲁哂笑道:“不是都糊涂庙糊涂神嘛,这是怎么说?不给面子了,不靠谱,你信他们,哼!来吧,看哥的。”又对庄丁和士兵们喊道:“你们都退下,我老人家会会他们。”
士兵们都看着韩六儿,韩六儿摇头,陈鲁又大喝一声:“退下!”拿起韩六儿手铳向大门口走去。离大门口还有大约十几步,士兵和庄客都退了下来,张弓搭箭对着大门,监视者贼人。
这些贼人已经在墙上站着了,墙顶上都是铁蒺藜,大门垛两边没有,他们只能在这块站着,韩六儿早都派了几个士兵在四下巡逻。
陈鲁说:“你们谁是把子(土匪头子)?出来说话,回答我老人家刚才的问题。答错了,可别怪我老人家。我不会用手铳,我的手不听使唤,一直哆嗦,手铳响了,打死人可不关我的事。”
说的是蒙古话,对面散开,走出一个人,这个人让陈鲁大失所望。这个人高身不过五尺,长得尖嘴猴腮,一脸猥琐的样子。陈鲁说:“你们当土匪的也挑一下人,这一个干瘦的小个子,尖嘴猴腮的你们也收啊?看这样还是一个把子,喂,回答老爷我,你是大把子、二把子、三把子,还是小把子?”
这人说:“停,停,倒是你这官员,我咋看都不像,山寨版的吧?说话也太啰嗦了。我就是把子,错了管换,你问他们,哪个不认识我。我也让你见识一下。”
一道寒光闪过,大厅门口的一个火把立刻灭了。院内一片惊呼,院外一片喝彩声。
陈鲁暗暗喝彩,果然人不可貌相,能号令这些亡命之徒,自然有两把神沙了。陈鲁装作没看见,说:“你是不是把子,我老人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问问你,来孔府干嘛?”
土匪们都笑了,把子半天没说话,显然是被这话气着了,没好气地说:“废话!总不会是我们来走亲戚吧?借粮、借钱,见到你们了,再借马,看你们的家伙什不错,也顺带着借点。你们都乖点,就借这些就完事了。如果不听话,那没办法,还得借一样,你们的吃饭家伙。”
“好玩,太好玩了,我老人家好怕啊。我突然想问一下,你们怎么这么自信,谁给你们的?”
“我们来了一百多人,敢反抗的,就地拿下。”
陈鲁心里有数了:“那好吧,刚才你露了一手,来而不往非礼也。不给你们露一手,谅你们也不怕。我老人家开始可说好了,手哆嗦。”话音未落,几声枪响,墙头上一人惨叫几声,掉了下去。
把子刚喊出一个冲字,陈鲁把手铳递给韩六儿,“寰宇十方天步”用到三重,手掌一推,左边的门垛轰然倒塌,上面的几个贼人被甩出去好远,哭爹喊娘。土匪们全部惊呆了,院子里的孔家人和士兵们也呆住了,瞪大了眼睛。
陈鲁看了他们一眼,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转过头来对这些土匪说,“这位小个子干瘦把子,服吧,你们的血肉之躯比过这个墙垛吗?”
把子没有了脾气,打个呼啸,刚要跑,陈鲁说:“你敢跑一步,我老人家就让你血溅当场,不信你试试。”
把子没敢动,但是土匪有跑得快的,陈鲁伸出一掌,这个贼人应声倒地。把子立刻跪下,全体土匪都跪下了,陈鲁哈哈大笑,说:“无知小丑们,没遇到你们陈老爷,你们就闹腾几年。我老人家来了,你们就认栽吧。排好队,把家伙什都放到院子里,在一边排队跪着,孔真派人去报告官府,来人处理。”
孔真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仰之弥高,连忙答应着,把人派了出去。这个土匪把子带人把武器放下,跪在一边,等候发落。
陈鲁走过去,在他的脸上拍了两下,说:“让你搅了老爷的好梦,看你下次还敢不。去,派人把那个受伤的都抬过来,我老人家手下留情,不然你们都没命了。”
把子说:“多谢老爷超生。”
孔真把他们往屋里请,陈鲁站着不动,问:“这附近有瓜园吗?”
孔真看他问得蹊跷,不知怎么回答。陈鲁不耐烦了,回道:“我老人家问你话呢,瓜园。”
“这个时令哪里也没有瓜,都刚刚拉蔓。”
“这我老人家还不知道吗?我问你,这附近最大的瓜园在哪里?”
孔真想,问个问题也这么费劲,这样问不就完了嘛,说:“有,在瓜园。”
韩六儿大怒:“糊涂东西,找打吧?我们大人问你最大的瓜园在哪?”
“在瓜园,就在瓜园。”
韩六儿又好气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