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啾啾挂在他身上的姿势属实不雅,少年盯着她缠住他腰的小细腿,纤瘦而长,白的晃眼。
“纪啾啾,”傅祈并不搭话,只皱了皱眉,把手上大包小包的全都卸下来,声线沉着冷,“下来。”
“抱你犯法呀。”
纪啾啾可爱的翻了个白眼,圆润而莹白的脚趾轻轻缩了缩,她眨眨眼睛,面上露出软萌的困惑。
女生的声音软糯着甜,因为是在家里,相对安全的环境,所以她也没憋着自己的小耳朵,一对雪白的兔耳垂在身后,绒毛服帖而柔软,细细的温和感。
傅祈抬着眼,瞳孔色泽黑的深沉,像是有什么情绪在眸中交织氤氲,一人半兔对视良久,少年指尖动了动,温热的掌心覆住对方细软的腰肢,免得她摔下去。
面上却板着脸,一副老古板的冷淡样。
“你愈发放肆了。”
默默的羞红了耳根。
在傅祈的认知里,生活在年代久远的那群人,大多数思想迂腐封建,不然也不会出现男性三妻四妾,女性以裹脚小巧为美,溺婴成风,太监净身,活人祭祀,陪葬等封建社会的陋习。
那个年代,女子即使大夏天的都得裹得严严实实的,不可上学堂,具体的可延伸到现代被抨击的“女德”班,但在纪啾啾——这个自称神仙的小家伙面前,他愣是没在她身上看到一丝古代人的矜持。
小姑娘家家的,倒是异常慵懒黏人,小小的一只,黑白分明的澈眸扑闪两下,就像是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一下子就在人的心里找到了窝。
“抱好。”
傅祈深谙纪啾啾的性子,在他面前,她的脾气虽然好,但绝不会乖巧到百依百顺。
因此他也没再对这家伙说出“下去”,“莫挨老子”这种废话,只是默默的抬手,将人搂紧了些,免得这娇气的小家伙掉下去,然后借题发挥的嚷嚷半天疼。
于是纪啾啾眯起眼睛,笑眯眯的蹭蹭对方的脖颈:“抱好了呀~所以傅小祈,我们晚上吃什么呀?”
傅祈由着她黏糊糊的蹭,拼命摁住试图疯狂他妈上扬的嘴角,尽量平稳着音调,无情道:
“吃红烧兔头。”
纪啾啾:“……”
小爪子默默捂住脑袋瓜。
*
其实严格来说,“傅祈未婚妻”这个名号确实给纪啾啾带来了极大的便利……倒也不能说极大,毕竟纪啾啾本身就不属于菟丝花的类型,所以对她来说,她的便利,就是能够在他面前理直气壮胡作非为的底气。
日子很顺遂。
不过,在顺遂的舒心之中,时常挑战傅祈忍耐极限的纪啾啾,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
但很快,一份合同,让小姑娘猛然意识到,这些日子她所意识到不对劲的,到底是什么。
二零一七年十月中旬,“时倾收购帝娱”的消息在网络上掀起了一阵翻覆的风云。
帝娱曾以对待艺人,以及从粉丝那儿圈钱的骚操作,接连上过好几次热搜,虽然粉丝们经常骂公司,在公司官博底下留言“狗公司今天倒闭了吗”“期待狗公司倒闭的第108天”,但眼下真被人收购了,在热搜底下,跳的最厉害的,也是这群难舍难分的粉丝。
时倾遵守与纪啾啾的承诺,抬手就寄给她了一份合同。
虽然时倾给她的合同里,并没有“不允许谈恋爱”这一条,但“谈恋爱等于失业”就是一个很残酷的规则,如果傅祈要在娱乐圈里发展,那“未婚妻”“婚约”这两个东西,就不应该出现在傅祈的名字后面。
操。
纪啾啾懊恼的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
爷失算了。
她翻了一下微博上关于“偶像公布恋情,粉丝脱粉回踩”的实录。
然后悲伤的发现。
傅祈可能真的会因为她。
被黑的很惨。
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他们的命都在生死簿上,让他们变成孤儿也只是一点墨水的事情,
但傅祈……一个脆弱的凡人。
他会不会觉得网络上的流言蜚语,攻击谩骂都是浮云。
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毕竟是傅祈的未来,不论他的未来是否选了一条好走的路,这个决定都应该让他自己去做。
于是在合同到手之后。
她就第一时间拍到了傅祈的桌子上。
“……”
彼时的傅祈正好从浴室出来,纪啾啾开门的瞬间,他刚穿好t恤。
皙白的线条一闪而过。
傅祈眼疾手快的捋平了自己的衣角。
“你下次,能不能先敲个门?”
于是纪啾啾习惯性的挺起平坦的胸脯,张嘴狡辩,睁眼说瞎话:“婚约在手,我还敲你妈个头。”
当然她只是口嗨一下。
她只是习惯性的跟他呛声,并不是因为她经常不敲门就进傅祈房间!
下一秒,她又记起了自己这次来的任务,于是她也没再哔哔赖赖些什么没用的,只直愣愣的冲进去,坐到他身边,小手捧住对方的脸。
强制性的将他的脸转过来——
随即,一脸“爷很严肃你不要试图给爷讲些别的”的表情。
“我上次跟你说的,关于是否进入娱乐圈这个问题,”纪啾啾点了点合同,“你想好了吗?”
“我进。”
几乎是纪啾啾话音刚落,傅祈便轻启了薄唇,两个字,低缓沉吟的被他念出来。
纪啾啾都愣了:“……啊?”
他答应的速度快到她觉得傅祈这狗比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