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难道我还能活着回去么?”杜荷冷笑着。
事实上,从他见到惠日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死定了,不管这些倭人的目的是不是自己,以小鬼子的尿性,他们都不会轻易让自己活着离开。
杜荷的胆子不是很大,说实话,现在的他心里也很害怕,怕被用刑,怕被活埋。
可就算再害怕,他也做不出在小鬼子面前卑躬屈膝做行为,骨子里的倔强让他高高的仰起头与惠日对视着,眼中带着一丝疯狂。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特么死就死吧,老子在自己的国家,在自己的土地上,难道还能给去给这帮灰孙子们当狗?!
“哼,好好好,杜二公子果然够硬气。”最终惠日在这场对视中败下阵来,收起虚伪的笑容,狞笑着说道:“希望三天之后,你还能这么硬气。来人,给我看好他,若是让他跑了,你们就不用活了。”
“嗨!”门外出现两个看上去比较敦实的小个子,打扮与唐人无异,但一说话便暴露了他们东瀛人的身份。
惠日吩咐完了两个手下,再次转身看向杜荷,阴恻恻的说道:“杜二公子,中原有句老话,叫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如果不是你当初设置重重阻碍,让我们无法得到大唐皇帝的召见,便不会有今日。
看看他们吧,看看他们一个个都成了什么样子。
他们远渡重洋,不远万里来到大唐,就是因为仰慕大唐文化,想要学习更多的知识。
但是就因为你一句话,他们没了希望,变的像是离开家的孤魂野鬼。
杜荷,你应该感到惭愧,他们都是勇士,而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杜荷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与两个被惠日煽动的义愤填膺的小鬼子对视一眼,转头对惠日说道:“惠日,是否对错我们两个心中有数就好,别拿他们来当挡箭牌。他们敢以身犯险,远渡重洋,站在个人立场上我很佩服,我必须承认,换成我做不到。
但惠日你呢?在我大唐的土地上,绑架勋贵之后,设计当朝亲王,你惠日缺乏对强者的敬畏之心,眼中只有利益。
我很难想像,当你们学到先进的知识之后,会如何对待自己的老师,你们都是一群白眼狼,都是养不熟的狗。
别急着否认,你们倭国的那些龌龊事,又不是没人知道。
你们那个舒明天皇是怎么上位的?还不是苏我虾夷杀了自己的亲叔叔,用钢刀消灭了朝中反对的声音。
哦对,还有他儿子苏我入鹿,你们圣德太子一家集体自杀是苏我入鹿的手笔吧!
为什么我会阻拦皇帝陛下召见你们,你惠日心里要是没点b数我可以告诉你,以下克上,就是你们倭人最大的原罪!”
杜荷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开始的时候惠日还是一脸的冷笑,可是听到后来,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表情跟见了鬼似的:“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你是人是鬼?!”
倭人迷信,神神鬼鬼的东西比大唐都多,惠日见杜荷对倭国各大家族了如指掌,皇室秘闻如数家珍,顿时慌了手脚。
如此秘闻就连他都是一知半解,怎么可能远在大洋彼岸的杜荷却能如此清楚,这家伙难道是鬼神转世?
“我还知道更多的东西,你想听么?比如说苏我虾夷修祖庙的时候,曾经命人跳过只有你们天皇才能看的八佾舞……”
“够了!不要说了!”惠日突然打断了杜荷,扭身狠狠盯着两个听的意犹未尽的属下:“你们两个什么都没听到,明白没有,胆敢外泄任何一个字,全家杀光。现在,都给我退到外面去,他在里面闹出任何动静你们都不要管,要是他敢跑,就直接杀掉。”
“嗨!”
两个看守门户的家伙走了,惠日也没了继续跟杜荷掰扯的心情,在他看来杜荷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跟他在一起多待一个呼吸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走出屋外,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惠日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看了一眼退到拆房三丈之外的两个属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小村中间的一间屋子。
屋中,一个头发胡须花白,憔悴不堪的老者坐在简陋的木床上面,老者的身边,王苏苏手里端着一碗热粥,一勺一勺的慢慢喂进他的嘴里。
见到惠日进来,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干瘪的嘴唇微微张开:“大使来了,坐吧。”
惠日坐到王苏苏让出来的位置上,拉住老者干枯的手:“小野君,这些年……你受苦了。”
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润,摇摇头:“小野有负先皇重托,没有完成使命,愧对先皇啊……,咳咳……”
王苏苏连忙上前,轻轻替他顺气,同时安慰道:“父亲,您别激动,大夫说您现在的情况需要静养。”
“呵呵,傻丫头,为父的病为父心里有数。”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提到的小野妹子。
只见他浑浊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王苏苏,渐渐的竟有泪光浮现,嘴唇蠕动间,一直念叨着‘像,真像’之类的词汇。
不知过了多久,小野妹子将目光转向惠日:“惠日,老夫想要求你一件事。”
惠日隐约间猜到了什么,拉住小野妹子的手紧了紧:“小野君说吧,只要惠日能做到,一定倾尽全力。”
“苏苏,苏苏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我和她娘没照顾好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