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在外面闹开了,就不怕出问题么?
惠日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可李元昌此时已经沉浸在发财的快乐之中,哪里管得了这么许多。
事实上,如果不是每天的购买力有限,他甚至想要每天拿出两百个煤炉子来发卖,那样的话,一天就是两千贯,而不是一千贯。
哼,杜荷啊杜荷,你聪明又能怎么样,小胳膊照样拧不过大腿,本王只要略施小计,就把你排挤出了长安。
如果他再知道本王不仅抢了他的差事,还利用这份差事大发横财,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呲溜……,想到高兴处,李元昌美美的吸溜了一口茶汤,美的像是三伏天喝了一大碗冰镇葡萄酿。
只是,茶还没等咽下去,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撞开,发出‘咣当’一声巨响,接着一个健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指着李元昌破口大骂:“李元昌,我道是谁敢私自发卖将作监的煤炉子,没想到竟是你这贼厮鸟。”
程处默,竟然是程处默。
看到来人,惠日就是一个哆嗦,不由自主想起了上前被揍到半死的一幕,条件反射的向来人身后看去,寻找那个让他记忆犹新,恨不能剥皮拆骨的射影。
李元昌也是一惊,望着好像要择人而噬的程处默,色厉内荏的狠狠一拍桌子:“大胆程处默,你竟然辱骂皇族,你程家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你大爷,你李元昌也配说王法?!”程处默二话不说,挤进屋中一把薅住李元昌的衣领:“走,跟我去见陛下,我们到陛下面前说理去!”
“哗啦……”
“住手,放开汉王殿下!”
“大胆,程处默,你敢殴打皇族?!”
屋内,李元昌的几个护卫没想到这位一言不合就敢动手,纷纷抽出长刀向程处默围了上去。
便以此时,门外又跃进两道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二话不说,大脚丫子一抬直接踹在两个背对着门口护卫的腰子上。
“我去你大爷的!”
“呜哇……”
两声大喝,两声惨叫,两个毫无防备的护卫直接飞了出去,砸到墙上再摔落地面,滚了两圈再也没爬起来。
余下两个护卫看着来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元昌余光瞥见进来的两人,心中也是一声哀嚎,竟然是程家老二程处亮,程家老三程处弼,这一对双胞胎兄弟。
今日程处默心血来潮,带着两个弟弟和几个家将跑来西市闲逛,想着能不能像杜荷那样捡个漏,弄匹好马什么的。
结果让他没想到了的是,刚进西市就听有人在那边吆喝卖煤炉子,好奇之下程处默便挤过人群跑去看热闹。这一看,顿时让他气炸了肺,那铺子里卖的煤炉子上面竟然全部打有将作监的标识。
要知道,他老爹这会儿在漠北都快要被冻成狗了,将作监这帮孙子不想着快点把煤炉子打造出来送过去,反而在西市这边大肆贩卖。
这尼玛是个人都忍不了,更何况向来以蛮不讲理著称的老程家人。
当下,程处默招呼了两个弟弟,伙同几个家将闯进了店里,然后便出现了刚刚的一幕。
李元昌眼瞅着护卫指望不上了,只能自救:“程处默,我乃皇亲,你最好马上把我放了,否则皇兄定会制你们兄弟一个大不敬之罪。”
“艹,凭你也配?大不敬,你以为你是皇帝吗?走,跟我去皇宫。”
……
李元昌就这样狼狈的被拖走了,至于惠日,没人理他。
程处默早就把这个倒霉蛋给忘了,还以为他就是李元昌手下的普通师爷。
外面,几乎程府家将早已经将店铺控制了起来,煤炉子是肯定不能再卖了,之前围观的人群也散的一干二净。
不过,李元昌私卖将作监支援漠北边军物资的消息却这样泄露了出去。
皇宫大内,李世民刚刚午睡起来,还没等他重新振作精神,老太监鸿祯便苦着脸在他身边低声耳语起来。
李世民听着听着,脸色变的难看起来:“李元昌在西市私卖煤炉子,消息属实么?”
鸿祯点点头:“陛下,程小公爷已经闹开了,说是要告御状,老臣怕出乱子,便让人将他们都引到两仪殿外面了。”
“胡闹,真是胡闹!这个李元昌,朕就纳闷他怎么会惦记着去将作监任事,没想到,他竟然打着损公肥私的主意。”
李二很生气,非常生气。
之前他为了安排李元昌去将作监,免掉杜荷的差事就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非议,原本想着将作监已经被整顿好了,李元昌去了只要不乱伸手,等到三千个煤炉子交付到户部仓曹司,自然就是大功一件。
可万万没想到,这混账去将作监竟然是打着损公肥私的主意,这都六七天了,三千煤炉子一直没交付不说,反而闹出了私卖军需的动静。
“让他们进来吧,朕倒是想要问问李元昌,朕担了如此大干系安排他出任将作少监,他给朕的回报究竟是什么!”
有了李世民的交待,程处默二人很快便被带到了御书房,刚一进门,便听到李元昌如丧考妣的哀嚎:“皇兄,您要给臣弟做主啊,程处默目无王法,殴打……”
“够了,给朕闭嘴!”李世民额头上青筋直跳,瞪了一眼兀自扯住李元昌衣领不放的程处默:“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