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一次凯旋而归,那皇帝老儿,会不会夹道欢迎?”骑在战马上的典韦,别扭的扭动着身体,看向一旁神情严肃的吕布,言语间带有几分调侃的说道:“主公,在这么短的时间,便率部平定这祸乱河东的羯骑,单单是这样骄人的战绩,就是那些朝中官员所不能比的。”
听典韦这般口无遮拦的说着,随行前进的程昱、贾诩,这神色间带有几分不自然,好在这是在自己军中,讲出来也就讲出来的,可若真是到了雒阳,典韦还这般口无遮拦,恐会闯下大祸啊。
吕布斜首看了眼典韦,语气淡然的说道:“怎么?这骑术练得还不够?有心思在这里说这些口无遮拦之言?”
“……”典韦脸上浮现出便秘的神色,随后挠头憨笑道:“俺这心中不是有些激动嘛,主公万莫在意这些,似这些言语俺肯定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的,这不是在主公身边,俺随便发发牢骚嘛。”
吕布冷哼一声道:“牢骚也不行!这雒阳不比河东,当初你说这些,某可以让你痛痛快快的讲出来,但是回到了雒阳,这些话都给某憋到心里面!”
典韦:……
一旁的程昱,此时上前说道:“主公,此次我部凯旋回归,虽说国家不会像君明所讲的那样,做出夹道欢迎之举,但是主公需要注意一点,这雒阳城内的各方势力,必定会对主公行善意。”
“虽说主公此前为了一些谋算,暗中与那张让交好,但是依照下官之见,此次河东大捷,主公若想得到应有的赏赐,恐少不了要跟这雒阳城内的各方势力斡旋,否则单单是依靠着他们手中所掌握的权柄,想要打压主公那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前半生不得志,使得程昱这心中很是清楚,这些士族、豪强的能量到底有多大,也是基于这样的前提? 程昱必须要事先跟自家主公讲明这些利害。
典韦冷哼道:“他们敢,若他们真敢这样对待主公,俺第一个不答应!”听程昱讲到这里? 一旁的典韦当下就不愿意了? 表达出自己内心深处的不满。
姥姥。
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 不过就是身处在朝堂之上,就这样他们便敢颠倒黑白,做些不着四六之事?
吕布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听到自家主公的呵斥? 典韦讪讪的笑着。
不理会典韦? 骑在赤兔上的吕布,接着又道:“仲德此意某心中明白,此次河东大捷? 必定会让某进入到这些势力的视线之内? 依照着当今雒阳的纷争? 恐很多人都想将某拉拢到他们麾下。”
“至于原因嘛? 很简单? 都想着通过某去制衡那势大的十常侍? 只是某心中之谋,并不在这雒阳城内,因此对于他们的招揽,其实某这心中并不是很在意的,但是汉室当今这样一种情况? 没有一个好的出身? 又没有一个好的门路? 恐想要向上晋升? 便是一件难如登天之事。”
“所以说此次回归雒阳,某会见机行事,仲德心中的那些担心? 某定不会做出来的,说到底这雒阳并非是你我长留之地,手中没有强有劲的实力,根本就不配在这雒阳城待着,尤其是像某这样出身的人。”
听吕布讲完这些,一直在旁不语的贾诩,微微点头,双眸中流露出几分赞许。
在理清楚这些纷争事宜后,吕布一行很快就进入到雒阳城附近,只是在这个时候,来自各方的拉拢便已经开始了。
“吕校尉,此乃我家太仆名帖,我家太仆听闻吕校尉在河东大破边塞异族,心中甚是欢喜,特邀吕校尉闲暇时,前往府上一叙。”在张辽的接引下,那袁基府上管家,持名帖,前来吕布身前,神情自若的对吕布讲道。
接过典韦递上来的名帖,吕布眸中闪烁着光芒,脸上带着笑容,“某何德何能,竟受太仆这般看重,待某回归雒阳,交接完一应事宜后,定登门拜访太仆。”
让吕布心中没想到的是,自己这还没有回到雒阳城,这来自袁氏一族的善意,就已经到来了,看来这一次河东大捷,让自己成功的进入到这些士族、豪强的视线之内。
而来自袁氏一族的善意,那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在伺候的半个时辰里,大将军何进,十常侍张让等,雒阳城内大小势力,皆派人送来了善意,倘若这是一般人在见到这样的阵仗后,那心中一定会飘飘然,可是对于吕布来说,这些都不过是糖衣炮弹罢了。
无非是见到自己有利用价值,于是便想着趁着这样的势头,把自己招揽到他们的门下,如此来增强他们自身的势力。
看了眼心满意足离去的左丰,骑在赤兔上的吕布,轻叹一声道:“这雒阳城内当真是是非多,就因为一场河东大捷,竟让这诸多势力,皆派人送来善意,恐这一次回归雒阳,对于某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
贾诩笑道:“这也算是一种烦恼,但是吕校尉心中当明白一点,若想在汉室获取自己的地位,这些雒阳城里的各方势力,终究是我们所绕不过去的存在,倘若吕校尉真的想为我汉室贡献一份自己得力量,恐必须要尽快做出抉择,否则似这般朝三暮四之举,日后定会受到一些人的不满,届时那打压就会随之而来。”讲到这里的时候,贾诩那神色间带着严肃。
对于贾诩所讲的这些,吕布心中很是清楚,别看现在这些势力,一个个皆派人送来善意,可自己若是迟迟不能做出选择,在这些势力之间跳弄,恐要不了多久的时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