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的经验,接下来的行动迅速很多,只用了小半天,总算找到目标。
途中并没有耽搁太久,花费这么长时间,纯粹就是路太远,一会儿直行一会儿转弯,上上下下更是常有的事,就像两只蚂蚁,在全方位立体迷宫里兜兜转转。
东方白忍不住吐槽:“你们当初是怎么走的?每一次都得走这么长时间?”
“当然不用。”徐飞说,“我们有舰内交通系统,就是全封闭的管道里塞一台胶囊似的通勤车,最多坐俩人那种,选好目的地,直接用压缩空气吹过去,这点距离,也就半分钟的事儿。”
东方白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么,半分钟的路硬是走了小半天?
抵达三号控制室后,东方白梳理来时的路线,简单计算一下,发现两点之间的直线距离还不到一公里,恨得他一个劲咬牙,打算回去之后,就用纳米细胞挖一条直通三号控制室的通道。
嗯,舰桥是如今这个时代的说法,按亚特人的习惯,应该叫指挥舱,简称三指。而到现代人类这里,则是第三舰桥,简称三桥。
甭管叫什么,都是一个意思。
东方白本以为,按孤峰号的体积,哪怕是备用的副舰桥,也该有不小的空间,可到地方才知道,三桥比想象中小得多,充其量也就两间教室那么大。
设备倒是不少,不过除了坐位,就没一样东方白能认出来的。
看得出,徐飞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到了这里之后,他就像一条回到水里的鱼,畅快地游来游去。
虽然他脑袋上戴着头盔,头盔底下还盖着生物装甲,但东方白就是觉得,徐飞脸上的笑容一定收都收不住。
徐飞在三桥里头转了两圈,很快给出最佳答案:尽管历时二百多万年,但这里的设备依旧完好,而且有维修的痕迹。
不用问也知道,八成是月研组穿越后的杰作。
徐飞也是这么觉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在启动反应炉之前,还有点小麻烦必须解决。
简单点说,徐飞不想启动整艘孤峰号,担心那些没查到的地方出现意外。
所以,必须在启动反应炉,向战舰正常供能之后,立即切断通向其他区域能量管道,而这个工作只能在舰桥里完成。
只有徐飞知道怎么启动反应炉,同样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怎么切断能量供给,一个人,两个地方,分身乏术。
无奈,只能把启动反应炉的工作交给东方白。
用徐飞的话讲,反应炉启动失败,了不起就是没反应,可要是能量管线出了问题,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没说的,关键时刻,东方白这个副组长必须顶上。
实话实说,启动反应炉的过程并不是特别复杂,但对时机和步骤的要求非常严格,在徐飞的严格要求之下,硬是用了整整一天,东方白才勉强通过老徐的考核。
通道也挖出来了,不过不是用来交通两地,而是充当传声筒,方便两个船舱沟通交流。
咳嗽,眼下只有基点才有空气,就算喊破了嗓子,传声筒另一边也是什么都听不见——它的作用也不是传递声音,而是给无线电波留打开传送通道,如此一来,能源舱和三桥就能直接通话,而不是被层层叠叠的舱室挡住信号。
一切准备就绪,东方白按徐飞的指令启动反应炉,第一次没掌握好时间,失败;第二次忙中出错,又失败;第三次程序失误,再失败……
徐飞咬牙切齿,如果孤峰号一切正常,他只需要按一下启动键,就能让反应炉运转起来,可如今的情况,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人工启动反应炉。
说句老实话,就是徐飞自己亲自上手,也未必能比东方白强到哪儿去,这个结果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一连失败二十几次,东方白自己都没什么信心了,徐飞仍然不断鼓励,要求东方白继续。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东方白在能源舱里整整泡了十七个小时,前后失败七百多次,整个启动程序烂熟于心,才终于在第七百六十一次尝试的时候成功启动。
东方白已经形成了惯性,哪怕能源炉成功运转,依旧本能地开始下一次尝试,嘴里还数着次数。
徐飞发现反应炉开始运转,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赶紧大喊一声,让东方白停手。
他本人则以最快的速度,切断通向其他区域的能源管线,只保留舰尾这一小片区域。
就在反应炉启动的一瞬间,舰坑上方一点红光乍现,又随着徐飞切断能量管线而熄灭,来得快去的也快。
与此同时,孤峰号上的许多设备自行启动,又因为能源中断而不得不停下,也有一些舱室因为设备老化,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可战舰里连空气都没有,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将一切扼杀于萌芽之中。
启动时间虽短,但三桥接到了全舰各个舱室的即时反馈,收获了大量数据。
这本就在徐飞的意料之中,为他全面掌握孤峰号的情况,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别看老徐嘴上没说,但自打知道月研组穿越过去,他就知道自己免不了走这一趟。
从那时起,徐飞就开始盘算下一步该怎么走,怎么才能在穿越之前,尽可能收集对自己,或者说对月研组有利的信息。
然而在判读数据的时候,徐飞忽然发现一个非常意外的情况:四号能源舱居然仍在工作,从反馈的数据上看,它已经在极低的功率之下,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