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的时间正被毫无意义的消耗,邹明的心情越来越烦躁:“三排长,不用跟他们那么多废话,让我们的要求办,我们保证他们的安全!”
“是!”三排长答应一声,扯开嗓子吼出几句话。
难民的骚动更加明显,要不是装甲车上的速射炮散发着无形的威慑力,只怕难民中的武装人员已经打了三排长的黑枪。
就在这个时候,邹明忽然接到手下的汇报:“连长,有情况,南北两个方向有不明目标靠近,数量很多,速度很快,可能是恐人!”
邹明眉弓暴跳:“所有人,准备战斗,三排长,警告难民马上离开公路,快!”
三排长肝都跟着颤,朝难民猛挥胳膊:“散开,散开,马上离开公路,恐龙人来了,附近有恐龙人——”
他不知道恐人该怎么翻译,只能把恐龙和人这两个单词连在一起,希望难民能听懂他的意思。
许多难民根本听不懂他的话,但能听懂的马上就慌乱起来,不仅没像邹明希望的那样离开公路,反而一窝蜂地涌向装甲车。
稍微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开战的时候,非武装人员一定不能靠近坦克或者装甲车之类的军事目标,否则很可能被对方当成武装人员。
同理,也不能穿军绿色或者迷彩色的衣服。
难民中的部分武装人员还算冷静,立刻离开公路躲藏起来,但平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车上比野地里安全。
可战士们哪能让难民上车?本国民众都不行,何况是异国难民?
不明目标的速度非常快,车队在邹明的命令下迅速收缩,做好应对准备。
与此同时,通讯兵连接卫星,获取附近的实时卫星图像,找到了清晰度最好的一张照片,截图发给邹明:“连长,确定目标,是恐人!”
“全体注意,发现目标立即开火,重复,发现目标立即开火!”说完马上切换通讯频段:“六三三呼叫六动两,发现大批敌军逼近,请求支援!”
“六动两收到,六三三坚持住,援军马上就到!”
开路的尖刀连和本队的直线距离也就七八公里,实际程十七八公里。
换成国内,这点距离也就几分钟的事儿,但这地方的路况非常不好,后续部队到底什么时候能赶过来很难说。
不过,邹明这位连长任职的时间虽短,可对这支部队却很有信心,不可能连这点时间都坚持不下来。
指挥车外忽然传来一阵枪声,随即邹明接到报告:“四点钟方向接敌!”
车顶的摄像机对准目标方向,夜视镜头马上找到隐藏在丛林中的敌人,指挥车顶的机枪瞄准一个目标,打出一个短促的点射。
这个时候,难民已经涌到了临时阵地附近,邹明把心一横:“发射催泪弹,驱散难民!”
或许难民只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但是对战斗中的部队来说,任何一个难民都是麻烦和负担,更重要的是这些难民来历不明,如果只在装甲车附近老实呆着倒是没什么样,就怕他们想进装甲车。
生死关头,这些难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拍打车厢什么的,都是小儿科,接下来肯定是爬上车顶,一个搞不好就会损毁车载武器。
一共就这么十几辆车,要是因为这个少两挺机枪什么的,心里憋屈还是小事,原本就单薄的防线出现本不该有的空缺该怎么算?
要不是心里还有所顾忌,邹明恨不得给这群不知好歹的难民一梭子。
暗中逼近的敌人遭到尖刀连的阻击,并没有发起强攻,而是利用地形避开尖刀连的火力,想方设法摸向公路。
没多一会儿,就有跑散的难民增生在恐人刀下,凄厉的惨号就连枪声都压不住。
可难民并没有变得更加慌乱,居然全都老老实实地蹲在原地,许多人干脆直接趴在地上。
不是他们心里不慌,而是经历的多了,知道这个时候根本逃不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武装人员身上。
当然,还有尖刀连。
武装分子压根儿就不靠谱,他们的装备太差了,除了步枪就只有少量手雷。
今晚虽是一轮圆月,可那点光亮也就照一照公路,丛林中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强不到哪儿去,武装人员压根儿看不到敌人在哪儿,只能端着枪喘着粗气,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就是所有人一起集火。
直到这个时候,邹明才明白难民为什么这么老实,合着这是早有心理阴影,怕乱动被武装人员集火,所以才能老老实实呆着。
这一路上到底是死了多少人,才能养成这种非同寻常的习惯?
可以肯定,武装人员确实尽了最大努力,可对恐人来说,这点反击压根儿就是不疼不痒,他们总是悄悄靠近紧张的武装人员,突然一刀刺过去,当场格杀猎物。
许多武装人员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知道敌人就在身边。好几次都是尖刀连的子弹打在武装人员附近,他们才意识到危险已经到了身边。
敌人似乎是对武装人员特别感兴趣,总是找他们的麻烦,没多一会儿就死了十几个人武装人员,遇难的普通难民也就四五个,还不到前者的三分之一。
这还是尖刀连一直开火掩护,逼退了不少恐人的结果,否则这个比例最起码也得有五分之一。
又过了一小会儿,敌人仍然没有强攻的意思,邹明的眉头越皱越紧。
情况怎么有点不对劲儿?
恐人的战术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