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打着哈欠道:“我近来在松子庄打铁,早出晚归的,不太清楚是不是有人惹她生气了。看那丫头还跟以前啊,今天去松子庄运火腿,还特地去给我请安,留了一整条火腿给我呢,看那模样,倒是挺开心的。”
秦三郎听得眉头紧拧,没人惹她生气吗?那她为啥不出来见他?
秦老见他实在在意,说了一句:“估摸着是今天忙了一天太累了,这才没有起来见你。”
“是吗?”秦三郎不信,脸上带着点失望。以往小鱼就算再累,只要听到鸟叫声都会起来的,她知道是他回来了,大晚上赶路的,不想让他白跑一趟,再累也会起来见他。
她可是很心疼他的。
这回怎么就不心疼了?
秦老看着秦三郎皱着眉头,一脸想不通又有点委屈的样子,笑了起来:“别想了,赶紧去睡吧,明天早点去帮忙,再找机会问问就成了。没准小姑娘只是想跟你闹闹脾气。”
“闹脾气?”秦三郎不懂:“小鱼生气了?我做了让她生气的事儿?”
秦老笑道:“没生气也能闹小脾气,你娘当年就时常跟你爹闹小脾气,把你爹给急得哟,吃肉都不香了,怎知你娘根本没有什么事情生气,就是想要闹闹小脾气,让你爹哄她。”
秦老很有经验的样子道:“你明天几句好听的,她又会对你好的。”
秦三郎依然很忧心,觉得小鱼不会无缘无故的闹脾气,可如今已经是半夜,小鱼不出来,他又惊动了顾锦安,只能忍着不去见她,等明天再说。
“爷爷,您的咸肉烧饼。”秦认倘馍毡拿出来递给秦老。
秦老哼了一声,指着他一直抱在怀里的炸果条道:“老头子要吃这个。”
大楚的果子不多,冬天的果子更是没有,这种炸果条应该是从江南来的,一包是死贵死贵的。
秦三郎道:“这是甜的,爷爷不喜甜食,吃咸肉烧饼吧,给您买的肥肉多的。”
“我算是白疼你这小子了。”秦老拿过咸肉烧饼回了屋子,又回头冲秦三郎说一句:“小鱼给我吃的东西可比你买的好吃多了,火腿、腌笃鲜,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比你的好,以后你们吵架,我一定帮她不帮你。”
让你小气让你抠!
秦三郎笑道:“嗯,爷爷帮小鱼就好。”
要是他跟小鱼吵架,一定是他不对。
秦老摇头:“你还真像你爹。”
不过……
“好好对小鱼吧,以后还不知道要被你小子拖累成啥样,人还愿意搭理你,你就知足吧。”
三郎以后是要报仇的,可这个仇,不好报啊。
秦三郎点头:“嗯,我知道了爷爷。”
他会把事情安排好,不会让小鱼有危险,也不会让她为难受累。
“你二哥……”秦老原本想问秦二郎的,又歇了话头:“算了,天晚了,我回去睡了。”
秦三郎知道秦老是在担心秦二郎,说道:“爷爷放心,二哥改了不少,这三年来他做得很不错。”
秦老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言罢,回了屋里睡觉。
秦三郎则是去了下房,把炸果条放好,又洗了个热水澡后,倒头睡下。
睡了两个时辰就起来了,天色还灰蒙蒙的,但顾家的灯火已经亮了起来,秦三郎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想来是顾家人在安排去延福楼的事儿。
他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练了一套刀法后,冷掉的炸果条再复炸一遍,用油纸包好后,换上衣服,拿着炸果条去了顾锦里家。
叩叩叩!
“谁啊?”大团在门房里问着。
秦三郎:“是我。”
大团听到他的声音,立马过来开门:“秦家小哥回来了,快进屋。”
秦三郎点点头,抱着炸果条去找了顾锦里,怎知她竟是没起来。
顾锦里知道秦三郎一定会一大早来找她,所以睡懒觉了,她在屋里不出来,秦三郎也不敢闯进来。
秦三郎没办法,只能揣着炸果条,在顾家帮忙,把要运去延福楼的东西搬到骡车上。
顾锦安也在帮忙搬东西,看了秦三郎两眼,不过什么也没说。
顾锦里是睡到快辰时才起来的,再不起来就要错过时间了。
她匆匆刷牙洗脸换衣服,吃了早饭后,带着小吉坐上骡车,跟着顾大山、顾锦安、程哥儿、顾大丫一家去了镇上延福楼。
崔氏还交代她:“早点回来,别往人多的地方挤。”
又看着秦三郎道:“三郎,要是小鱼有啥不方便去做的事儿,你帮她做,下午回来过冬至,让小鱼给你做烤鱼吃。”
三郎这个二女婿他们全家人都喜欢,可得抓住了,不能让这么好的后生跑了。
顾锦里见崔氏一副生怕秦三郎跑掉的样子,忙道:“娘,我今天就是去延福楼盯着菜式,再把吃火腿的方法告诉大家伙,不会乱跑的,也没事儿要秦三郎做,下午就回来了,您别担心。”
因着是三周年庆,不是开张,不用几家人全都去,而她会去延福楼,一是因为自己是东家之一,二是看看厨子们有没有把火腿做坏,事情并不多。
秦三郎心下咯噔,小鱼不叫他秦小哥了,看来气得不轻。
他悬着一颗心,骑马跟去了延福楼。
此刻的延福楼正门已经是人山人海,很多人都挎着篮子来买菜,看见顾家的骡车后,纷纷喊道:“哟,顾小东家来了,今天的菜品可都是八折?”
顾锦里掀起车帘,冲着问话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