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农人,我大姐是农家女,虽然喜欢刺绣,但我们家要种地的呀,所以夫人,品鉴绣品这事儿,您还是找别人了。
程哥儿很是郁闷,都三年了,为啥夫人还没有放弃靠近他家大姐?
他家二姐还不够不凶吗?
要是二姐生气,砸了夏家怎么办?
夏夫人听罢,眼眶红了,差点要掉下眼泪。
程哥儿已经见怪不怪,都不想安慰她了,可程哥儿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看见夏夫人哭唧唧,他还是安慰安慰吧。
“夫人莫要难过,这次是时间不凑巧,下回要是有空,我大姐定会来的。”
夏夫人绷不住了,听到这话是急道:“下回下回,这都几个下回了,绣姐儿都多大年纪了?再过三个月就十九了,十九岁的大姑娘……随时都会出嫁,我也没多少机会能见到她了。”
其实夏夫人想说的是,顾锦绣都快十九岁的老姑娘还不说亲,这是打算把她给毁了吗?
柱国后人,堂堂的贵女,这么好的一个联姻对象,要是就这么废了,她得吐血而亡!
可顾锦绣不是她的女儿,她就算急死也没有办法,只能慢慢来,想着顾锦绣要是见到詹家兄弟,定会被他们的文彩与风姿折服。
詹家虽然不能跟当年的鲁家比,可詹家却是他们夫妻如今能找到的最好的人家了。
詹家两兄弟,不管是嫁给哪一个,都比嫁给农家汉要强。
最重要的是,夏夫人担心顾锦绣一旦到了十九,在这样的乡下地方可能要嫁给鳏夫。
年纪大了,找不好后生,可不就得嫁给鳏夫?
程哥儿却笑道:“夫人不必担心的,我家大姐即使出嫁了,也能来夏家看看夫人的。”
夏夫人听得心塞,又试探着问道:“程哥儿,你家大姐的婚事可是定下了?”
程哥儿摇头:“不知道呢,这事儿是爹娘做主,我还小,不懂的。”
我是小孩子,不要问我这种事儿。
夏夫人心里一梗,败下阵来,每次她想在程哥儿这里套问套问顾锦绣的事儿,却从来没有问出来过。
程哥儿见她心塞了,很识趣的起身告辞:“夫人,今天家里要收明蚜草,大哥不在,我要回去帮忙,先告辞了。”
言罢,离开夏夫人的院子,跟着大团小团跑了。
夏夫人在屋里又哭开了,觉得委屈极了,绣姐儿的婚事没找落就算了,程哥儿三年来也都不怎么亲近她。
程哥儿可不管夏夫人怎么哭唧唧,他现在就想回家。
可今天的夏家跟过关斩将似的,过了一关又来一关。
前面,詹二穿戴整齐,披着大氅出现了,看见程哥儿,笑问:“顾家小郎君,你这是要去哪里?”
程哥儿不想理他,只敷衍一句:“下学回家。”
詹二看看天色,道:“如今快到正午了,不如留下来吃顿午饭吧,我们带了家里的厨子来,你可以尝尝江南的口味。”
程哥儿:“你们从昨晚吃到早上,还要吃午饭吗?不睡觉吗?”
二姐说了,熬夜后不睡觉会猝死的,你是想猝死然后骗我的帛金吗?我存私房钱不容易的。
詹二很是豪迈的笑道:“哈哈,一晚上不睡而已,没什么的。我自小跟着叔父周游大楚,时常熬夜的,还试过两天两夜没睡觉的。”
詹二很是随性的坐在夏家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看着程哥儿问道:“你家是住在村里?”
程哥儿点头:“嗯,我家是农人,自然是要住在村里的。”
所以让我走吧,我们两家不是一路人,不要跟我交朋友啊。
而且你都这么大了,我还没到八岁,咱们没话好说啊。
詹二的脸上却浮起向往的神色,道:“乡下啊,许久没去过了,不如我跟你回家,住上几天吧?”
听说顾家小郎君住的村子里种着一种明蚜草,到收获的季节就会变成红色。夏叔叔说,远远望去,入目皆是一片片的红,当有大风吹起的时候,还会翻起红色的浪花,仿佛红色的大海般,壮阔而夺目,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詹二听了后,心里就很想去看看。
程哥儿听得差点栽倒,你也太随性了吧,说去别人家住就去,咱们不熟好吗?
且世家子弟一般是不会随便去别人家里住的,这样很失礼,詹二一个世家子,浪得连这个规矩都不守了?
“詹家二哥,我家有两个姐姐,因此家中定了规矩,是不让外男来家里住的,抱歉了。”程哥儿对着詹二行了一礼,道:“要是詹家二哥没有其他的事儿,程哥儿要回家了。”
詹二听得很是难过:“定了规矩,不能去住啊,那我跟你看完明蚜草再回来行吗?”
程哥儿:“……”
体内的笑怪兽要忍不住咆哮了。
“不行的,我们村里有规定,收割明蚜草的时候是不允许外村人进来的,怕有人会对明蚜草动手脚。”
詹二再次失望:“好吧。”
那他只能自己坐车在村子外看了。
因此,当程哥儿回家没多久后,村里的妇女们是奔走相传一件奇事。
……
“诶,你们快去村口看看,村口来了个疯子,坐在牛车上发呆呢,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看什么?”何田娃的媳妇是村里新一代长舌妇的翘楚,八卦的功力不比何老樵媳妇差,她是眉角一扬,说出惊人之语:“我都瞧清楚了,那疯子是专门盯着咱们村里那些健壮的汉子们看,那眼神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