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柱子这十二户人家能找到这个营生不容易,梁村长不想因为自己把他们的营生给弄黄了。
三爷爷看着梁村长,心情很是复杂,他们知道梁村长是迫不得已,可他们不可能因为这个就原谅梁村长。
“我们不会因为梁村长的过错而停了你们的货,至于其他的,你们也不用再求情,错了就是错了。”三爷爷说道。
梁柱子他们听罢,松了一口大气,赶忙说道:“多谢顾老爷子。”
梁村长也弯腰拱手着道:“多谢顾兄弟。”
顾氏作坊的人原不原谅他不打紧,只要不迁怒柱子他们就成。
何村长看向梁村长,问道:“孙里长是什么时候去找的你们?我咋不知道?”
孙里长谋这事儿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竟然能瞒着他这么久。
梁村长道:“昨天下午找的。是他家的一个子侄跑来说,孙里长找我有事,要我赶紧跟他去北沟村,是一刻也不让迟,我是火急火燎的跟着那个子侄去的北沟村。到了北沟村的孙里长家,才发现其他四村的村长都在,大家伙正在吃席。”
“是吃到一半后,孙里长才把他的打算告诉我们。”
“最后,让我背刚才说的那几句话,说看他手势,他只要手势一动,我就要站出来说。”
“原本我是不愿意的,可孙里长说,这是为了各村的生计,总不能看着各村这么穷,而……顾氏作坊这么有钱吧。”
“孙里长说,我们不是来抢方子,只是来帮顾氏作坊卖东西。反正顾氏作坊做出来的东西也要人卖,给别人卖,不如给咱们卖。”
梁村长很清楚,孙里长说这话,也是骗他们的,要是真的拿到顾氏作坊的豆腐跟调味香料,孙里长顶多会分给他们一丁点,余下的他会全部吃掉,运到自家的铺子里去卖,再趁机抬价。
“还有吗?”三爷爷问道:“那个孙里长可有什么靠山?”
梁村长摇头:“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何村长笑道:“孙里长家能坐上里长的位置,是因着他爷爷的妹子嫁给了当时的田福县县令做妾。可如今孙里长他爷爷、他姑祖母,连那个县令也早就过世了,至于孙里长的那些表兄弟,没听说有当官的。”
“孙里长家,算是庆福镇三个里长家最没有靠山的,他家没有败,主要就是心眼多。不过你们有姜县尉护着,不用怕他家。”
顾锦里听罢,笑了,原来是靠着祖辈的恩泽做上的里长,那他们还真不用怕他。
三爷爷他们听完梁村长和何村长的话,都放心不少。
“梁老弟,过来称豆腐吧。”顾大山招呼着梁柱子他们,开始给他们称豆腐。
梁柱子他们的本事不小,如今是租了一辆骡车,跑到大兴镇、容家镇、白鹤镇那边去卖豆腐跟调味香料。
这租一辆骡车虽然不便宜,却是能帮他们把豆腐、香料的生意从一个镇扩大到三个镇。
何村长知道这事儿后,又扼腕了一回,也拖人情去租了一辆骡车,负责把何大仓、何万里、何大粟他们送去壶口镇、香桂镇、永禄镇。不但减少了他们赶路的工夫,还扩展出一个镇的生意,很是不错。
如今顾氏作坊做出来的豆腐多,他们能拿到的豆腐也多,虽然多扩展出一个镇子的生意来,但每天运去的豆腐都不够卖。
调味香料更不用说,如今顾氏作坊正在赶雷五爷的调味香料,每天给他们的香料都不多,根本不够卖的。
何村长有好几次都想让顾家多招些人来磨香料,可他知道顾氏作坊选人严格,不会随便招人,免得给作坊招祸。
“一共是九百斤白豆腐、十斤调味香料,你们先试吃,等一刻钟后,按了手印再走。”顾大山给梁柱子他们报着数,说着每天都会说的一番话。
“诶,好嘞。”梁柱子应着,带着人,用白豆腐沾上调味香料,开始试吃。
“何老弟,这是你们今天的豆腐,一共是九百斤、外加十一斤调味香料。”顾大山已经把每天早上的活计做熟了,很快就给何大仓他们称好豆腐,拿到调味香料。
何大仓他们听到这个斤数,很是高兴:“顾大哥,今天的调味香料咋多了四斤?”
顾氏作坊在赶雷五爷的货,近来给他们的调味香料都不错,每次都不够卖的,昨天更是只拿到七斤的调味香料,今天却是多了四斤,何大仓他们差点喜得找不着北。
“老朱家跟王老弟家的女人们最近在磨香料,已经上手了,就多给你们几斤。”顾大山说着,又催促何大仓他们:“你们快点试吃豆腐跟香料,可别耽误了你们的买卖。”
“诶,我们这就试吃。”何大仓他们赶紧拿白豆腐沾上调味香料,当场试吃。
戚康明一直在旁边看着,越看眼睛越亮。这些来拿豆腐跟调味香料的人,竟是每一盒豆腐都要试吃两块,还要沾着调味香料吃。
吃完之后,他们就在作坊里蹲着聊天,足足一刻钟后,才站起身,对着舅舅说:“顾大山,豆腐跟调味香料没事。安哥儿,来,我们按手印。”
然后,顾锦安就会拿出一个登记册,让他们在上面按上手印,最后说一句:“按上手印上,豆腐跟调味香料若是出了什么事儿,那就是你们承担,跟我们顾氏作坊没有关系。”
戚康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取货方式,竟然要当场验货,确定没问题后,还要按手印作证。
片刻后,顾大山他们已经忙完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