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规又问道:“你们这是遇上什么事了,怎会这般狼狈?”
坐着舒适的马车,有一批下人护送着过来的,也不用她们赶路了,就慢慢地走着,怎么还会弄得跟乞丐似的?
吉氏也不想把自己弄成这样,可她们实在是不走运,在离开飞黄县的第二晚,因着没有镇子歇脚,只能留宿在外,可当晚竟是遇上了成群的老鼠。
不知道是不是车里太暖和了,老鼠竟然爬进马车里,得亏她们惊醒了,那些老鼠才被吓走了,不然她们得跟老鼠睡一晚上。
那些老鼠还多,一群群的,看着吓死人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在驱赶老鼠的时候,她还被老鼠咬了一口,恶心得她吐了两天,这几天一直惊恐害怕着,晚上都不敢睡觉,生怕又有老鼠跑进马车里,熬了多天后,就憔悴成了这样。
“呕!”吉氏想起那成群的老鼠,还有老鼠咬住她的手,挂在她手腕上的样子,又恶心起来。
秦规想儿子想疯了,见状喜上眉梢,忙问:“夫人是不是又怀上了?”
吉氏听罢,差点想破口大骂,你就只想着让我怀孕,就不知道问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不过吉氏为了保住地位,没有发怒,而是娇羞的笑起来,柔声细语的道:“不知道呢,总之月事还没来,得再看看。”
至于被老鼠咬了的事儿,吉氏不打算告诉秦规……这是个贵公子,自诩雅致人士,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被老鼠咬了,怕是会嫌弃自己。
“祖宗保佑!”秦规高兴极了,又道:“无论是不是,夫人都要保重身子,赶紧上车,坐着马车进城。”
吉氏听罢,有点心酸,看来她得赶紧生个儿子了,不然秦规怕是要把秦良接回来,那这个家以后就要落入秦良手里,她跟彤姐儿就惨了!
“拜见姑父,辛苦姑父出来接我们了。”吉小姐掀起车帘,恭敬的跟秦规打招呼,眼眸却打量着四周,没看见有什么贵重人物来迎接后,心里有些失落。
不过很快又拾起心情,对怀里的彤姐儿道:“彤姐儿,快跟你爹打招呼。”
“爹爹,呜呜呜~”彤姐儿见到父亲,是难过的哭了,这一路她也受了惊吓。
秦规赶忙安慰女儿:“彤姐儿别哭,爹这就带你们回家去,秦家的府邸可是极大极舒适的,里面什么都有,彤姐儿可以好好养养身子。”
吉小姐也跟着哄彤姐儿,很快就把彤姐儿哄好了。
秦规满意的点头,道:“还是妍姐儿懂事,好好照顾你小姑跟表妹,秦家不会亏待你。”
“是,多谢姑父。”吉小姐乖巧的应着。
而府城人都知道秦规是秦三郎的叔父,有他出来领人,吉氏她们用过诱虫药、登记、检查过行李后就被放行。
进城后,吉家人是被陇山府内的景象震惊了。
吉氏对外头骑马的秦规道:“老爷,没想到陇山府这样宏伟。”
还以为只是个边陲破地,没成想却是比阳吉府巍峨许多,怕是京城也不过如此了。
秦规有点得意的道:“陇山府始建于秦,我父亲跟卫国公在世时又加建过陇山府,这里自然是宏伟壮丽的。”
没提秦爹,因为两人关系不好,提了他脸上也没光。
吉小姐也看着车窗外的街道、宅铺、行走的人群,心里是火热起来……来的路上她还担心自己以后要在蛮荒之地过一辈子了,没成想陇山府竟然很不错。
吉小姐看着陇山府内的景象,越发想要早点见到秦三郎……年纪轻轻就是侯爷了,听说长得极俊朗,嫁给他,不亏。
吉小姐胡思乱想了一路,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一处宅子前,没有停下,而是中门大开,在台阶上架起木板,马车直接驶了进去。
马车停下后,吉少爷是高兴的道:“快扶本少爷下车看看侯府。”
伤筋动骨一百天,吉少爷的腿脚还没好,下人是扶着他下来了。
吉少爷看见府内的景象后,很是满意,大夸起来:“不愧是侯府,院子宽敞得都能骑马了,屋子也多,一排排的,够气派。”
“这座别院是给所有秦家族人住的,屋子能不多吗?”邬长方听说吉家人来了,是赶来看热闹,还把宁大公子给带来了,说他不敬长辈,就算宁霁要跟宁家决裂,他做小辈的也得来见见宁霁这个叔父。
邬长方就是块滚刀肉,宁大公子哪里是他的对手,被半绑着来了。
邬长方还很鸡贼的用骆英要见宁霁为由,把宁霁支开了,如今宁霁是没在秦家别院里。
“你说什么?这里只是别院,不是秦侯府?!”吉少爷惊了,忙问:“那陇山府的秦侯府在哪里?你又是何人?”
莫不是秦家哪个出了五服的穷族人吧?
邬长方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拿出令牌来,直接扔给吉少爷:“某乃京城伏虎军千户,京城邬家子弟,负责京城安全的五城兵马统领是我长兄,此次是奉陛下之命,来陇山府颁旨。”
一段话砸下来,把吉少爷砸得眼睛大亮,接住令牌看起来,确定是真的后,欢喜不已:“原来是邬千户,失敬失敬!”
这跟侯爷做亲戚就是好,瞧瞧,刚进城就遇到这样的贵人。
然而,这个贵人可不是你能攀得起的,聪明的就赶紧逃吧,不然他能整死你。
吉少爷非但不逃,还亲自走过去,把令牌还给邬长方,又问宁大公子:“这位兄台是?”
啪,邬长方一掌拍在宁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