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给崔惜娘把脉,又看了伤口后,起身恭敬的道:“侯爷,姑奶奶体内的蜈蚣毒已经清除大半,不过毒素入体,姑奶奶当年生产之时又凶险,导致体弱,还得精心养上三个月才能大好。”
许鹤这么说,是想激起许尤对崔惜娘的怜惜,好原谅她把宴席办砸的事儿。
可许尤显然想把事情闹大,是冷笑道:“许大夫倒是很在乎惜娘的身子,竟还记得她当年生产凶险的事儿……这情分,果然不浅,乃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看来是本侯耽误了你们。”
“许郎!”崔惜娘急得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哭道:“许郎说这话是何意?我没有,我是清白的,呜呜呜~”
崔惜娘哭得好不凄惨,可许尤却很畅快……呵,任你崔家巨富,势力庞大,崔氏女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个妾!
许鹤没想到许尤会这么在乎这事儿,赶忙解释:“侯爷息怒,全是小的一时情急害了姑奶奶,求侯爷莫要责怪姑奶奶,她是……”
砰!
许尤一脚把许鹤踹翻,怒道:“一个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又道:“你们说自己是清白的,可那么多千户夫人看见你们搂抱在一起,你们就算一起死了也不是自证清白,而是殉情!”
“尤其是你许鹤,真以为自己藏得很深?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想要别人瞧不出你的心思,得先把你的眼睛挖了再说!”
许尤越说越气,恨不得拔刀砍了许鹤。
许鹤则是想起千山先生的话……许尤自打封侯以后就对崔家诸多不满,这次好不容易拿住这个把柄,定然不会罢休,他只能舍了自己,才能保住惜小姐。
可千山先生给的法子太过霸道,他听到的时候,根本无法接受!
然而,看着跪地痛哭的惜小姐、看着许尤另寻新欢,许鹤心疼又悲愤,最后跪在地上,道:“奴才自请以净医身份入宫,继续为许崔两家效力。”
“你说什么?”许尤惊了:“净医,你可想好了?”
许鹤点头:“奴才想好了,只有净医,才能近那位的身。”
那位二字一出,许尤一凛,赶忙对颂雪道:“雪儿,你先出去等着。”
颂雪听罢,知道他们在密谋大事,很乖巧的道:“是,雪儿告退。”
言罢,立马走人。
知琴知雅等丫鬟也被谴走。
紧接着,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动,是死士们围住院子,为他们守门。
等一切准备妥当后,许尤道:“那药你做出来了?”
许鹤点头:“无色无味,且只要进了宫,奴才有法子巧妙下毒,不会让人追查到侯爷身上。”
又把自己下毒的法子说了。
“妙哉!不愧是精通药理的,你这下毒手法果然高超,无须用人就能下毒。”许尤很高兴,只觉得入京为帝,指日可待,是猖狂的道:“会不会有人怀疑到本侯的头上,倒是不重要。人都死了,谁还会在乎他是怎么死的?”
只不过……
“只死他一个还不够,本侯要他的子孙兄弟全部消失。”许尤目光仿佛恶鬼,盯着许鹤,道:“本侯不想成事之后,还要跟一群所谓的前朝皇族周旋!”
千山先生听得一惊……许尤果然是畜生,不过借许尤之手灭了所有大楚皇族,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然而,许尤也不傻,又道:“他不信任本侯,许鹤即使净身,想要进宫也很难,得让崔家在京城的大人帮忙。”
这是一点风险也不想担,把所有事儿都推到崔家头上啊。
千山先生听罢,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许尤,太小人了,只想要好处,却不想承担一点风险。
可千山先生权衡利弊后,还是答应了:“成,崔家会安排。”
许尤大喜,什么气都消了,亲自扶起许鹤,道:“阿鹤,辛苦你了。你放心,本侯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等事成后,会给你封侯赐爵。”
许鹤心下冷笑,即使封侯赐爵也不是你给我封,而是六公子。
千山先生许诺他,大业大成之后,许尤会死,登基为帝的会是六公子,而惜小姐会成为太后,垂帘听政!
“奴才多谢侯爷。”许鹤压下心绪,感激的道。
许尤拍拍他的肩膀,又去扶崔惜娘,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擦眼泪,哄着:“惜娘莫哭了,先前是我太生气,说了胡话,可那也是我在意你的缘故。”
崔惜娘见他来哄了,哭得越发伤心:“呜呜呜,许郎已经有了新欢,还会在意我吗?”
“那不过是个玩物,怎么能跟你比?”许尤继续哄着:“咱们恩爱十几年,一路走到今天,我对你的情分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了的……心肝,莫要哭了,我不会纳颂雪为妾,她永远越不过你去,莫要担心。”
靠!
千山先生被许尤哄人的话恶心到了,不想舍命看他们谈情说爱,拽住许鹤,道:“侯爷,某先带许鹤去用刑。”
净身之刑是必须要用的,这是许鹤的惩罚,也是稳住许尤、进京谋帝的计划之一。
许尤很高兴,说一句:“有劳先生了,等明日本侯会去看阿鹤。”
这是今天就要给许鹤用刑?当真是急不可待啊!
许鹤就要被阉,是怕得浑身发抖,回头看一眼崔惜娘,见她也正在看着自己后,认为她是对自己有情的,是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了。
他在心里默默道:惜小姐,你等着我,咱们不会分开太久,等你成为太后,阿鹤就会近身伺候你,与你日夜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