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来了来了。”桥子媳妇她们知道匡氏是个暴脾气,是赶忙丢下手里活计,去领了汤药。
熊婶子是个会办事的,见匡氏这边乱糟糟的,立刻带着自己三个儿子去给板车插上木柱子,先用铆钉把木柱子固定好,又用绳子一圈圈的捆结实后,才拿着牛大金递来的帐篷布,把板车顶部给罩上。
“成了,等会儿你们这边的老人孩子坐在车上,就不会被风吹雪打了。”熊婶子笑呵呵的说着,还颇有学问的冒出个成语来。
匡氏刚给妇人们分完药,就见熊婶子他们把板车的车顶给弄好了,立马道谢:“诶哟嫂子,真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有了这车顶子,我们这边的老人孩子就能少受些苦了。”
熊婶子:“谢我干啥,我就是个奴才,这都是我们夫人吩咐的。”
是等匡氏谢了一回顾锦里后,又道:“牛夫人,我们夫人在给大人做面罩,就是用几块布料缝起来,把口鼻给捂住,就露出两个眼窟窿的东西。夫人说了,这样能护着口鼻,少吃冷风,少生病,你们这边的老人孩子身子弱,让你们不如也做几个蒙上,对身体好。”
“用布料做的?那可是得费不少布吧,我是想做,可是没布啊。”匡氏一脸“要不让你们夫人给我们送点布?”的模样。
熊婶子笑了,夫人猜得果然没错,匡氏就是占便宜没个够的,可夫人说了:“不需要用好布,缝几层粗麻布也行。要是没有粗麻布,就把没穿的衣服拿出来,直接蒙住口鼻也能挡风保暖,只要蒙住口鼻就成。”
叶大蔻还没走,听罢是点头道:“嗯,口鼻乃是百病之门,寒气最喜欢从咱们的口鼻进去,只要捂住口鼻,就能暖住咱们的半个身子,少生病。”
又交代道:“不过用的布料、旧衣服必须是干净的,不能用脏的,不然会病得更厉害。”
叶大蔻会医术的事儿,营地很多人都知道,匡氏信他的话,是赶忙点头:“诶,成,我这就去跟大家伙说,多谢你们家夫人了。”
匡氏是立马去跟自己这边的妇人们说了,大家伙是找出没穿的衣服,直接蒙在脸上,那口鼻到嗓子眼都暖和了不少,好受多了。
而老人孩子们喝了叶大蔻他们拿来的药后,肚子也不疼了,匡氏是高兴得不行,竟然在中午整休的时候,把孩子们找来的干柴送去给顾锦里做谢礼。
这事儿一传出去,所有司兵所的将士都惊了。
匡氏是啥人?那是闻名河安府八县司兵所的第一铁公鸡,是能占便宜就占,不能占便宜也绝不会让自己亏本。如今竟然给秦家那边送柴禾了,还是一点就着的干柴。
现在天冷,柴禾用得快,干柴很贵重,那一点就着的干柴都是烘干过的,匡氏抠门成这样,竟然一次给秦家那边送了三担干柴,可真真是很大方了。
丁戈听说这事儿后,把顾锦里给臭骂了一顿:“果然是丑人多作怪,别看顾氏那丑妇恶心,却是个心机深的,用两罐子汤药,几根柱子就把匡氏给收买了,等于是收买了牛大豹,咱们是被他们比下去了!”
又骂丁长利:“你是负责路上庶务的,得知牛家营地的老人孩子着凉拉稀了怎么不给他们送药?把这样的好机会白白让给了秦家,真是愚蠢!”
丁长利很委屈,却只能认错:“大人别生气,这事儿是奴才办得不好。奴才已经让人把药给备好了,只等匡氏过来求救,就带着药材跟陆大夫过去给他们看病,怎知匡氏是个占便宜还要面子的,不主动开口求人,只让牛二金暗示,奴才想要杀杀匡氏的威风,这才错过良机。”
又保证道:“大人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可丁戈还是很生气,牛大豹是个有能力的,且为人忠勇,要是能把牛大豹收服了,受用极大。
“滚下去领十棍子罚,记住教训!”丁戈怒道。
丁长利不敢喊冤,立刻道:“是,奴才多谢大人开恩。”
是赶忙下去领罚。
卢崇也得知了顾锦里做的事儿,是看着岑氏骂道:“瞧瞧人家顾氏,多得力,再看看你,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当初他是瞧着岑氏颜色好,这才娶回家做了媳妇,可如今他才知道,光长得漂亮是狗屁用处都没有,还不如娶个长得丑嫁妆多的。
只要嫁妆多,娶个丑妇也没啥,想要美人,用丑妇的嫁妆去买就是了。
如今娶了岑氏这种娘家穷的,是啥啥没有,还得他卢家帮补,真是气人。
岑氏更气,卢崇这个龟孙,是睡完她了就开始嫌弃她娘家没钱,呵,要是嫌弃,当初管好你裤裆里的二两肉啊。
管不住,睡了老娘,又嫌弃老娘的娘家不得力,咋这么大脸呢?我娘家要是得力能看得上呢?!
岑氏心里把卢崇给骂了个半死,可面上却是柔弱的道:“都是妾身的不是,给老爷丢脸了。”
“哼,你知道就好,给老子老实点,别闹出笑话来。”卢崇是警告着,而他的这句警告当真是意味深长。
岑氏心下咯噔,可想到卢崇也就这点本事了,又在心下冷笑起来:呵,窝囊废,活该你被人瞧不起!
岑氏是看出来了,河安八县司兵所的百户们,看得起卢崇的很少,别说丁戈、秦三郎,就连牛大豹都觉得卢崇本事太小,为人不够豁达,不乐意跟他来往。
卢崇是在骡车里吃完干粮后,躺下休息:“时辰到了再叫我起来。”
又交代道:“等会儿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