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做葛长天的精壮汉子忽然闯入京城监武所。
在验看过他手中的圣旨之后。
就算是再突兀,陈陶也不得不承认这圣旨并非伪造。
进而将议事大堂的主位让了给他。
这一举动非常明显,陈陶已经承认葛长天作为新任武侯的身份。
这既然是当今皇上的旨意,所有人也没有再存不满的余地。
就算是有几个番队队长曾经对武侯的职位心存觊觎。
如今也不得不按下。
只是这个葛长天得了武侯的位置仍旧不满。
他立刻发布了第一条命令:将所有番队的番子收归自己管理。
这一下,着实是触及了所有番队队长的利益。
哪怕是畏惧于葛长天的武力,大家也是怒目瞪着他。
所谓不平则鸣。
就听这个议事大堂内,发出了一阵议论之声。
这些番队队长们要能够进入监武所,都是花了血本的。
相对的,一旦成为番队队长,那仅仅凭借收纳番子的权利,就能连本带利地挣回来。
曾有一段日子,京城监武所中都是些靠塞银子进来的庸人。
那时候是陈陶看不过眼,向当今皇上请求接任武侯一职三年。
按说陈陶身份就算是在贵族中也是高不可攀。
他完全没有必要做什么武侯。
所以当时陈陶的举动,引出了不少人的猜测。
有人怀疑他想要从京城监武所谋求利益。
有人猜测他是想要在京城中安插力量。
甚至有人认定这是陈陶谋反前的举措。
实则他们都猜错了。
陈陶之所以要花三年时间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其实还是因为他的满腔热血。
陈陶自幼就将开国太子,武侯陈攻作为偶像。
他眼看着被陈攻一手打造,曾经叱咤江湖,让恶人闻风丧胆的监武所,变成了一个臃肿腐朽的衙门。
陈陶这才自告奋勇接下武侯一职。
在这三年之中,经过陈陶的努力,才将京城监武所中的闲人、庸人尽数革除。
也正是因为陈陶的地位尊贵,武功也是不弱。
这才能压制着京城监武所没有造反。
如今的京城监武所虽然不比开国的时候。
但也算是比过去好了不少。
即使如此,陈陶也没有想过要动番队队长手中的任命权。
就算陈陶再年轻,也知道若是动了番队队长们的核心利益,那么势必让他们立刻哗变。
若要为了监武所的长久考虑,那就不能收走番队队长这份权利。
谁知这个葛长天屁股还没坐热,便开口要夺取这一份权利。
这自然让所有番队队长心生恼怒。
葛长天却是毫不在意地看着众人,面上满是傲然之色。
显然他毫不在乎这些番队队长们的想法。
但他仍旧是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陈攻。
装作漫不经心一般看了看陈攻的表情。
就见陈攻面色虽然平静,却像是看不透内里一般。
其实陈攻此时的心中确实蕴含着怒意。
与其他番队队长不同,陈攻身后的成员仅有六人。
但这六人却不是普通番子。
其中三人跟着陈攻一路出生入死不说。
另外三个则是拥有宗师境界的武当三子。
寻常番队队长不肯交出权力,仅仅是因为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但是陈攻却是无法将这些人视作普通番子,交给葛长天。
眼看着陈攻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
忽然在嗡嗡的议论声中,陈攻开口问道:“接任武侯收走番队队员,违反了开国武侯立下的铁律。
若是葛大人你一意孤行,番队队长也无需从命。”
这一话如破冰的尖锥一般,虽然不响,却又让人觉得振聋发聩。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陈攻。
按说如果开国武侯陈攻若是真的立下这条规矩,后世的继任者确实应该遵从。
按照大梁朝的规矩,祖宗之法不可废。
虽然有其弊端,但有时候也确实好用。
只是这条规矩,众人却是从未听闻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攻胡吹的。
总之既然有人肯出头,大家则乐得在陈攻身后默默支持。
而葛长天听了陈攻的话,并不感到意外。
他反而是细眯了眼睛,仔仔细细看着陈攻问道:“若真有什么陈规,本候也不与你们计较。
但是任谁出来信口雌黄,就要我收回命令。那也是把本候看得太轻!”
说罢葛长天难得用充满戾气的目光看向陈攻。
似乎是在这件事上再也不肯让步妥协。
而陈攻仍旧是古井无波一般。
就见他忽然站起身来,向着大堂外走去。
众人都道陈攻是说不过葛长天,这就要负气离开。
谁知陈攻走到门口,便是轻身一跃,把大门口上的匾额摘了下来。
这一下实在是出人意料。
议事堂门口的匾额上用金箔贴着四个大字“以武兴国”,正是开国武侯所书。
这匾额日日悬在众人头顶,以至于早被大家忽略。
这时候陈攻轻松将匾额取下,接着竟是劈手向着坐在主位上的葛长天袭来。
这一幕,与刚才简直如出一辙。
先前是葛长天将明黄色的圣旨扔向陈陶。
自知接不住匾额的陈陶只得斜身避开,才躲过了身受重伤的危机。
如今陈攻一样是将匾额扔向葛长天。
这匾额上夹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