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掌门张灵溪是个性子温和的人。
就算听了陈攻说要做他们的师叔祖。
他也难得没有发脾气。
反而说出只要陈攻能够通过一关,就承认他是师叔祖的话。
而张灵溪的师弟朝佑则是奇道:“我们武当这么随便么?”
张灵溪面上有一丝尴尬。
而另一个师弟朝佐也是问道:“是什么关卡?这么厉害?”
朝佑紧接着也问道:“我如果通过了这个关卡,也能做师叔祖吗?”
张灵溪面上尴尬气息越来越盛。
作为武当派最后一个正常人,时常被两个师弟气着。
这才让张灵溪的脾气越磨越好。
真正是合了清净无为的道性。
他今日本想在陈攻这个少年面前卖卖关子。
好让他对武当派有些敬畏之心。
谁知自己的两个师弟如此不给面子。
几句话追问之下,将武当派的面子都丢尽了。
张灵溪皱着眉头,不知如何应付师弟们的追问。
却没想到陈攻面色平静道:“这关卡,相必是要我突破一阶,好与几位喂招。
助你们早日修成《太极金鳞功》的第三篇吧?”
这话出口,让三名武当道人都大吃一惊。
朝佐大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朝佑则道:“是秦素那个丫头告诉你的吗?”
陈攻听了他们的问话,不急不缓道:“秦素,是说那个把功法塞给我的小姑娘么?
她给了我功法之后便立刻走了。
怎么?她现在不是和你们在一起么?”
陈攻的话,更是让三个道人啧啧称奇。
这年轻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他们吃惊。
而张灵溪是三人中最正常的一个。
他对陈攻道:“素儿那丫头负气离开之后,我们再没有见过。
你……你的《太极金鳞功》不是素儿丫头教给你的?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要……请你一起揣摩功法?”
陈攻从怀中掏出一本《太极金鳞功》的功法晃了一晃道:“因为我把这本功法看过了。”
三个道人更是面面相觑。
陈攻继续说道:“太极金鳞功第一篇,不要求学习者的内功走的是肾水还是心火的路子。
到了第二篇则干脆一分为二。肾水功法有肾水功法的修习路子。
心火功法有心火功法的修习路子。”
说罢他看了三个道人一眼才道:“想必三位与那秦素姑娘,都是肾水系的。”
三个道人已经被陈攻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陈攻正是看出如今武当门下几人都是肾水系功法。
才猜出他们围着自己,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而陈攻继续说道:“要修习第二篇功法,必须要达到一阶。
而要修习第三篇功法,就需要成为宗师。
武当派三位高手如今都是宗师,只是惊觉要修习第三篇功法。
还需要心火与肾水两方互相喂招,阴阳两种内力相济才能修习。
只是如今所有武当门人。都是修习的肾水功法,竟然一个心火内功的道人也无。
是也不是?”
这三个道人听到这里,已经是面色惨白。
陈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这是他们武当派最大的“家丑”。谅来秦素那丫头也不敢到处瞎说。
就不知道陈攻是如何全都说中的。
陈攻则是心中暗道:“武当派没落的原因,还真是够滑稽的。”
他的推测,还真全都没错。
原来武当本来择徒极严格,门下徒子徒孙并不算多。
但是到了前任掌门这里,就变得更加严重。
前任掌门是个性子极为疏懒的人。
他只收了三个徒弟之后,便打住不愿再做收徒这样的麻烦事。
而对三个徒弟的教导,也是能偷懒就偷懒。
待到先掌门驾鹤,张灵溪接替掌门之位。
师兄弟三人都成为宗师之后,便开始打算冲击师门绝学的第三篇。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一个天大的问题。
要想达到第三篇的境界,必须要门下达到第二篇的弟子。
各用心火系与肾水系的功法喂招。
直到两方内力各自达到极致之后才能冲刺第三篇。
可是他们门下竟然再没有一个人是心火系内功。
三名师兄弟发觉这个事实之后,都各自责怪过对方一番。
但是三人因为各自原因,也都不愿意再收徒弟。
这时候他们就打起徒孙秦素的主意。
这秦素是张灵溪已故大徒弟遗留的女儿。
如今是武当派唯一的后生,只是她学的也是肾水系内力。
三个道人软磨硬泡,想要秦素改修心火系内功。
但要改修内功又谈何容易?
需要先自废武功。之后能不能恢复过去的武功境界也是难说。
武当三位道人知道这要求有些过分,所以不敢逼迫秦素。
而秦素却是有一天突然带着《太极金鳞功》,背着几位师祖消失了。
三位道人知道秦素的性子,虽然有些天真,却不是胡闹之人。
便一直在打听秦素的去处。
直到他们听到了武林中沸沸扬扬的传闻。
说是陈攻一人独挑茶马盐帮中多名高手。
更是听说了他用一壶茶化作暗器,将几十个高手放倒的事情。
这三名道人立刻意识到,陈攻独战茶马盐帮群雄的功夫,应该就是太极金鳞攻的第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