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攻当着几位番队队长的面,说要接下华真雄的案子也就罢了。
但他又说什么不敢接下这案子的都是懦夫。
这真叫几位番队队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虽然他们刚刚设法挤兑陈攻,不肯将手下番队队员借给陈攻。
但也容不得陈攻这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出如此大话。
五番队长伍登科冷哼一声刚要出口骂人。
还是八番队长巴雷武记得上次受的教训。
他一把拉住伍登科的手,这才让伍登科强行忍住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
只有华真雄一人喜出望外。
他赶忙拉着陈攻的手道:“陈队长,你真是英雄了得!
我也知道这次去河套绝不容易。
这样吧,陈队长手下有多少兄弟,我私下再给每位兄弟五百两安家费!
绝不让陈队长和你手下兄弟吃亏。”
这一句话,真让那些番队队长们的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陈攻手下的队员只有三人。
这事情却只有他们京城监武所的人知道。
华真雄并不知情。
显然在华真雄心中,足足打算再出五万两银子,好让陈攻真心诚意出手。
几人心中不由得想:“若是自己接下了这案子,就可以从华真雄那里要到五万两银子啊!”
但是随即想到陈攻这一行,只带上自己三个手下,多半是要送死。
他们最终也把心中的酸水强行按下。
只暗暗嘲笑陈攻不知道天高地厚。
其实陈攻对河套之行的风险了若指掌。
他从华真雄的几句话中已经得知,那些涉足江东的黑衣人,并非来自华真雄的手下。
这些黑衣人应该都是从河套的茶马盐帮而来。
如今的茶马盐帮看上去势力不弱。
但仍旧没有真正成气候。
陈攻与茶马盐帮有一些梁子。
若是此刻能够解开,那是再好不过。
若是解不开,现在的茶马盐帮也不是真就颠覆不得。
但若是让这个隐患继续存在。
待陈攻谋图大事时,茶马盐帮再来绊手绊脚,便不容易剪除了。
所以陈攻听了华真雄的请求之后,便决定亲自出马。
若是带着对茶马盐帮更为了解的华真雄,自己行事起来就更容易了。
这陈攻与华真雄在酒桌上一拍即合。
连华真雄满是沧桑的面孔上,都透出了难得的喜气。
即使没有喝一杯酒,满是皱纹的老脸上也是红彤彤的。
包厢中几人各怀心思,已经没人愿意再喝酒。
大家说了几句话后便各自散了。
待到第二天,陈攻带着自己仅有的三名手下。
四人各穿着官服从柳荫巷出发,前往京城监武所。
原来今天是监武所一旬一次的朝会。
除了外出办事的几支番队以外,其他所有人都需要到校场上集合。
京城监武所虽然地处闹市附近,地界倒是不小。
这校场就在京城监武所的西北角。
虽然一大早就有五名番队队长带着全部队员前来列阵。
但却远远填不满这个校场。
跟在陈攻身后的几人见到这么宽敞的地方,都是暗暗吁气。
心中都在想:就算是十个番队所有人都到齐,恐怕也站不满这个校场吧!
看着脚下一片黄土,被千人日日踩踏训练,竟是紧实的寸草不生。
众人心中都是感慨。
却没有人注意到站在他们前面的陈攻,难得不如往日的平静无波。
陈攻眼看着眼前的校场,这里曾经是他千万次出发的地方。
曾经他带领手下兄弟,将整个大梁的武林牢牢掌控在手中。
如今重回人间,陈攻又一次踏上校场。
虽然现在跟在他身后的仅有三人。
但是陈攻相信站在他身后的队伍,必定会越来越壮大。
直到他们重新变为一支沉默而愤怒的军队。
虽然陈攻心中壮阔,但是他带领的十番队实在是太单薄了。
在校场中的其他几支番队,却是人人用眼睛看着这支新的十番队。
加上队长,一共只有四个人,
寒酸得让人不忍直视。
这些人所在的番队,都是满满当当的百人编制。
站在他们最前方的,是几位昂首挺立的番队队长。
而这些番队队长,也是不禁用傲然的神色,藐视着陈攻带领的十番队。
前几日虽然在陈攻手中吃了好几次亏。
但当他们真正将手下番队拉出来之后,孰强孰弱就一目了然了。
陈攻这人再厉害,也抵不过他只有三名队员的现实。
而其余的番队,则并不缺武功高强的队员。
更可笑的是,就是这样一支四人的队伍,却是不知天高地厚地接下了华真雄的案子。
呵!
真是嫌命太长!
虽然接受着众人或是同情,或是取乐的眼神。
但是陈攻所带领的十番队却没有露出一点怯懦的神情。
别人报以取笑的眼光看向他们。
铁痕等人也用取笑的眼光看着别的番队。
这群人,一定没有见识过什么叫做真正的血流成河。
一定没有见过百多人的高丽武者瞬间化为血雾!
不过都是些井底之蛙罢了!
这个宽敞的校场之上,虽然每个人的心思不同,却也保持着绝对的肃静。
直到作为武侯的陈陶出现在校场之上。
众番队队员才用目光紧紧追随这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