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水堂中清净了之后,上官云生道:“富贵,看来你修为大进,真的炼气圆满了,可喜可贺。只不过修为大进了,脾气却没改,还是那么冲动啊,居然真就来了。说说吧,顾佐小儿持刃胁迫同门,当论何罪?你于禁期违戒出山,又当论何罪?”
张富贵冷冷道:“不提陈天真被非礼了?也是,她是什么出身,以为旁人不知?跟你们三个床上每日轮值,还用得着非礼?”
上官云生扭头问陈师妹:“天真,你被非礼了么?”
陈天真底气又足了,骂道:“张富贵,你诬我这话还有没有新的?每次都是这几句,真以为别人会信?”
又冷笑道:“什么非礼不非礼的,他也配?不过是和那厮开个玩笑,呵呵。”
上官云生阴阴笑道:“如此说来,又是一条谤言之罪,毁同门师妹的清誉,嘿嘿,不知道执法堂的人来了以后,会怎么处置你?再关个三年五载,还是直接赶出宗门?”
张富贵问:“执法堂什么时候来人?”
蔡胖子道:“快了,最多半柱香就到,你也别想着逃,你觉着我们都到了,还能让你逃出去?”
张富贵点了点头,道了句:“够了。”
望向身边的顾佐:“能打么?”
顾佐道:“不能打也得上啊。”
两人说完,张富贵立刻动手了,虽然还是灵飞经的实用拳法,但气象更加恢宏、法度更加森严、真气更加充沛。
顾佐和他打过半年时间,几乎每天都要打几场,对张富贵的招法极其熟稔。之前是和张富贵打,如今和他并肩作战,很自然的便将角色转换,自己还是自己,张富贵却成了李十二。
无需顾佐提醒,张富贵果然成了李十二,两人从没练过合击之法,但顾佐感觉,配合起来比和李十二还要强。
李十二用的毕竟是西河剑经,张富贵用的则是顾佐这段时间研究最多的灵飞经。
一个当正面,一个辅侧面,一个主攻,一个就阴人,一个诱敌,一个就蓄势侧击,威力大了不知多少。
上官云生、蔡胖子、仇冲都是刚入了内门的弟子,不到一年就纷纷进入圆满,等待筑基。按理来说,每一个拿出来都不比张富贵差,上官云生还要更强许多。
但刚斗在一处,上官云生就挨了顾佐几记阴招,背心中了一拳,足踝被踩了一脚。可惜顾佐真元不够,虽然都击中了,却只是小伤,仅仅让上官云生吃痛,没能造成更大的伤害。
但这么打下去,中招多了,小伤累积起来,那也受不住。
蔡胖子道了句:“以二对一,卑鄙无耻!”纵身跃入战团。
于是二对二战在一处。
斗法之时,讲究一个勇字,张富贵连后山闭关的禁令都不顾了,顾佐连刀都亮了,自是悍勇异常。
反观对面,几人打的都是拦住张富贵和顾佐,不让他们逃跑的算盘,指望着执法堂来人,哪里会有张富贵和顾佐这般拼命?
再加上两人使用的配合招法,上官云生和蔡胖子就算联手,也依然落了下风,不多时,蔡胖子也中了顾佐一记手刀,正斩在他大腿根上,吓得蔡胖子大叫:“想让老子断子绝孙不成!仇师弟,你也上,这不是同门比试,是处置宗门叛逆,没什么道义可言!”
于是仇冲也加入了战团,以三敌二。
再然后,是被蔡胖子怒斥着拖入战团的陈天真,以四敌二。
连蒋知雨也被召唤了:“蒋师弟!蒋师弟呢?蒋师弟,你干坐着是什么意思?看戏啊?”
蒋知雨强忍伤势,颤抖着双腿站起来,又吐了口血跌倒在地,张富贵那一脚飞踹下了死手,带足了真气,他是真的重伤了。
只有两个炼气初期的刘子昭和黄芦生没被召唤,这种层次的斗法,他俩是真凑不上去。
面对双眼通红的张富贵,刚上来的陈天真首先被吓住了——这混球是真想杀人!
这是陈天真的第一个念头,因为这个念头,陈天真被张富贵一记拳风轻易逼退,招架之时极为狼狈。
等她刚把身形稳住,一只如鹰抓般的手已经出现在了她的咽喉前。
这一瞬间,她看见了对面顾佐眼中冰冷的目光——姓顾的也想杀人?
陈天真最想加入的就是公孙大剑师的二谷,西河剑经身法曼妙,华丽一如起舞,这是爱美的她最为倾慕的,因此平日演练中各种揣摩,也形成了自己独有的道术风格。
好看!
可毕竟未入内门,没有习练过西河剑经,没有西河剑气支撑,只得了三分形似,在行家眼中,不过东施效颦而已。
此刻勉力以真气带出,双袖对半如扇打开,挡住咽喉,望之有似花蝶。
顾佐的鹰抓探进来,搜灵真气与陈天真的灵飞真气交锋,只探出三寸便凝滞了。这记探喉本是顾佐虚招,实招在脚下,但他立刻感知到了陈天真招法中的虚浮,虽然比自己深厚,但远逊于其余三人,当即虚招变实招,全力捣入。
一瞬间,两种真气隔着双袖交锋数次,陈天真终于体验到了以搜灵真气施展灵飞招法是什么效果。
各种不循常理,各种匪夷所思,与平日和同门拆解时的熟悉路数完全不同,想要抓却抓不住,想要挡却无从挡起,几个来回就吃了大亏。
受人摆布的无力感油然而生,她心里顿时慌了。
顾佐继续进击,追着陈天真下手,对上官等人向自己打来的招法毫不理睬。
这是配合的要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