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灵隐寺,离开了西湖,离开了杭州,顾佐回头望去,见到了雷峰塔顶一袭白裙的白素贞,他身边还有个和尚一起眺望,便是金山寺住持法能,于是向他们挥了挥手,叫道:“白素贞,下回把许仙介绍给我认识——”
话音未落,白素贞和法能就从塔顶上消失了……
猪八戒也回头张望了两眼,凑过来问顾佐:“这西湖水伯奎木狼认识?”
顾佐感叹:“这位白娘子,了不得,四大部洲我不敢说,至少许多灵界,包括末法世界,都是鼎鼎大名啊。”
猪八戒道:“下回给俺引见引见?”
顾佐下意识瞄了瞄猪八戒,道:“她喜欢花样美男,或者叫弱书生,总之是个弱字,似二师兄这般体格遒劲有力的,恐怕不是她的菜。”
猪八戒嘟囔着:“什么世道……”
顾佐本不想问,但实在忍不住八卦:“二师兄和那位……还有联系么?”
猪八戒眨了眨眼:“哪位?”
顾佐看了看天笑道:“你懂的!”
猪八戒恨恨道:“只怪当初着了那贱婢的道!”
再问时,却不想说了。
猴子背着棍子又从前面蹿回来:“八戒,等取经完结,我就帮你把广寒仙子娶了,你我师兄弟一场,算个见面礼。”
猪八戒怒喝:“滚!”
猴子搂过顾佐道:“来来来,顾星君,不是俺老孙不帮你打魔礼海,是我那便宜师父不让,他说只救人,你和魔礼海的恩怨,只能靠你自己了。”
顾佐当场表态:“能救得我那挚友便可,已经足感高义了,只是不知怎么个救法?这是去哪?咱们原先的安排似乎没用了?”
猴子道:“这哪里知道?跟着走就是,先不说真真假假,这和尚浑身上下都带着劫难,注定要遭事儿的,跟着他走不会有错。”
顾佐又回头看了看挑着担子的沙僧:“担子里什么宝贝?很沉?”
猴子道:“有他一瓶流沙,随时挑着,比高山还沉。”
取经路上还这么用功么?顾佐给沙僧竖了大拇指点赞。
以众人的修为,无论去哪里,架起云团半天就能到,但取经天团却守着规矩,一步一步往前走,顾佐也知道他们的规矩,跟着走路就是了。当然,就算是步行,其速也相当快捷,到了晚间时分,便走出去二百余里。
来到一片树林时,唐僧开口道:“休息。”于是取经天团寻了棵大树坐下,沙僧收拾担子,取出个紫金钵盂,猴子接过来去附近寻找人家化缘,猪八戒拿着皮囊去溪边取水,沙僧拄着降妖宝杖在旁边巡弋守护。
顾佐储物法器中有大把吃食,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来,却被唐僧摇头制止:“在你那里随缘可以,跟着我们出来,就按取经的规矩。人在做,天在看,偷奸取滑,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过了没多久,猪八戒先回来,哼哼着小曲儿,将皮囊甩手抛给唐僧,唐僧就着皮囊直接饮了一口,交给沙僧,沙僧接过来送到猪八戒跟前,猪八戒往嘴里灌了两大口,洒得满地都是,看得沙僧直皱眉。
猪八戒喝完,沙僧看了看顾佐,又捧着皮袋凑过来,顾佐好奇的喝了一口……
哎呦我了个去!这水也太苦了,比黄连苦多了,这么一口灌下去,就连阳神也苦得发颤。
于是顾佐赶紧又灌了第二口,这才还给沙僧。
猴子回来了,将一钵斋饭扔到地上:“吃吧。”
唐僧照例先动筷子,折了两根枯枝意思意思,等他意思玩,顾佐有样学样去找枯枝当筷子,刚弄完准备过来排队吃饭,紫金钵盂已经在地上打了两个转,里面空空如也。
猴子咂巴着嘴,八戒拍着肚子似乎意犹未尽,沙僧在吮吸手指,就连白龙马也伸出舌头将鼻子上的几粒米饭卷进嘴里,唯独顾佐一颗没捞着。
唐僧席地打了个莲花座:“睡吧。”
猴子窜到树梢上,寻了根树杈骑了,掰着树叶往嘴里嚼;八戒往后一靠,枕着块石头翘着二郎腿呼呼大睡;沙僧寻了块草厚的地面规规矩矩躺下,眼睛却始终睁着,仰望天上的星河。
星河灿烂,壮阔华美!
顾佐轻手轻脚捡起紫金钵盂,用手指头弹了弹,东西是紫金的没错,但也就是个普通的物件,与法器无关,一如那个牛皮水袋。
天亮之后继续启程,一路向着西方而去,每天几乎都是相同的流程,赶路、化缘、睡觉,顾佐头两天真没抢到斋饭,之后总算尝到了,那种感觉,怎么说呢,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吃真元。
可惜每天只有一钵,每个人分不到两口,当真遗憾无比。
顾佐也期盼着路上有什么不开眼的蟊贼或者妖怪之类上来挑衅,欣赏一下取经天团的演出,可惜老天没给他这个机会,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须弥山的脚下。
见到这座山的时候,就连见过天庭壮丽辉煌景象的顾佐也着实被震撼了一把,好大一座山!
这座山连接着天与地,由地面直拔而起,冲入云霄,山脚下是须弥山与西牛贺洲连接的七海,海中俱是八功德水。无数信众、旅者自远方赶来,围着七海岸边虔诚参拜。
山上不时有金光漫射,虹桥搭起,梵唱声在天际萦绕,钟鼓声震慑心灵。
沙僧感叹:“有几百年没来灵山了。”
顾佐有些心虚:“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唐僧一拄锡杖:“走!上山!”
顾佐往后缩了缩:“长老们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