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玩别的,顾佐也能轻松应付,但搞天气这种玩意儿,可就真的举重若轻了,他连节气都能演化,这种风风雨雨不过是小儿科。
白素贞起手一篷雨箭,后面还有各种大威力道法,但刚一出手就被顾佐打断,而且是从根子上打断,后续根本无以为继,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法能也懵了,他观察了灵隐寺一天,感觉来犯的道士可能是个了不起的地仙,哪怕以自己之能,恐怕也无法单独应对,故此和白素贞商量好了,准备先礼后兵,合起手来将这道士驱逐。却不料会是这个结果,他都还没来得及动手……
慧远虽是炼虚级的高僧,却压根儿就没看懂,掌中还翻出禅杖叫道:“师兄、白娘子,今日并肩除了这妖道……”
法能喝道:“师弟莫要莽撞!”
顾佐笑问:“还有吗?”
白素贞又下意识转了转肩上的纸伞,西湖之水毫无响应,知道今日遇到了高人,于是颤声问:“道友从何而来,意欲何为?”
顾佐道:“你们都放心,都好好的,贫道就是来这边散散心,顺便传承一下道法,大家交个朋友。”
慧远怒斥:“妖道,究竟如何,说出明路来……”
顾佐笑了:“妖道?那贫道可就真妖了啊,先吃了你!”
慧远吓得向后窜出,将禅杖立在身前:“莫要猖狂,佛祖早晚就来,必收了你!”
顾佐点头:“很好,那就快些去请啊,不拘是哪位佛祖来,都通传一声。”
忽觉百无聊赖,叹息着离开:“妖道……嘿嘿……”
金山寺住持法能、西湖水伯白娘子偃旗息鼓,对占了灵隐寺的妖道无能为力,官府更是不敢过问,新立的通道观顿时名声大振,杭州左近无人不知,收起弟子来也更是肆无忌惮,且香火鼎盛。
过了半个月,顾佐忽问几个金童玉女:“是不是咱们道观的名字有问题?”
知行道人不解:“挺好啊,通道观已然打出了名声,杭州地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香者如过江之鲫……”
虢国夫人瞥了他一眼:“别拽文……太师是什么意思?”
顾佐想了想,道:“更名——怀仙馆!”
怀仙馆的牌子刚挂上,灵隐寺住持慧远便得了消息,连忙赶来围观,果然见到了挂上去的新牌匾,不禁大喜,莫非那妖道走了?
也不等纠集众弟子,越过排着长队的香客就往里闯,直趋大殿……
法能也听说了,直飞而来,落在寺庙门前,刚落地,就见一僧飞了出来,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正是慧远。
慧远灰头土脸爬了起来,冲着寺庙恨恨啐了一口,转头见到法能,悲愤交加:“师兄……”
法能问道:“怎么回事?”
慧远道:“那妖道吃饱了撑的,改名了。”
法能奇道:“光改名,人没走?闹的哪出?”
慧远红着眼道:“行事异于常人,还说不是妖道!”
法能道:“你放心,白娘子已去须弥山了,再耐心等等,不日便有消息。”
白素贞确实去了须弥天告状,按说以她水伯元君的身份,遇事不决,首先应当上天庭才对,但她当年飞升时走的是忠孝神仙张全一的路子,属于女婢身份,所谓出身不正,是很难拿到仙位的。
后来回到此处老家,才被佛门相中,又有当年的因果在,受荐做了西湖水伯,故此对天庭观感不是很好。何况据她判断,这道人绝非妖魔,这便是佛道之争了,告到天庭也没用。
须弥山受理了白娘子的申诉,将此事归档,送入七金山上的善积寺,告诉白娘子自会有人处置。白娘子返回西湖,向法能和慧远告知此事,这两位都很振奋,眼巴巴等着须弥天下来某个忿怒金刚,将占据了灵隐寺的妖道赶走。
佛门是极为重视凡间的,须弥天直接与西牛贺洲相连便是明证,不似道门金仙,高高在上,隔绝了仙凡通途。因此,杭州通道观事件立刻被纳入了议事日程。
善积寺很快就对此事进行讨论,能在佛门昌盛之地强抢寺庙,传扬道法,并且连证道圆满的法能和尚、地仙修为的白素贞也奈何不得,法力肯定高强,此事当报迦叶无疑。
何况这本就是您老的结缘地之一,应该怎么办,您老决定。没错,迦叶就是和顾佐在玉清境紫云阁上论道的降龙罗汉,灵隐寺就是他当年一处证道之所。
报给迦叶的时候,阿难就在他身边,见他闭目沉思,当即询问。
迦叶将此事说了,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妖道,竟占我灵隐寺,且这妖道法力高强,连白素贞和法能也应付不来。”
阿难问:“会否是天庭哪路金仙亦或帝君,又将身边金童玉女寻借口贬斥下界?或者放出来护法灵妖寻甚机缘?”
迦叶道:“我刚才正掐指细算,却没算出来,也不曾听说有哪路大仙下界西牛贺洲。原本想要下去看看,只是赤脚这边尚未发动,就等着他露出破绽,若是走了,佛祖那里不好交差。佛祖说了,这是点化赤脚的好机会,不可稍有疏忽。”
阿难想了想道:“旃檀功德佛不是尚有关劫为化么?既然算之不出,或许可得一劫。”
迦叶眼前一亮:“好主意,也有十几年没安排了,如今天庭众仙都盯着那个被持国天王带回来的小道士,或许这次还真是消去一劫的好机会。”
阿难道:“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令老师证得混元。旃檀这佛号当真是给成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