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仙馆三十多家分馆,一时间走了二十来家,剩下没走的,绝大多数都是曾经共患难的,要么是以前南吴州刚开发的时候,就随同而来的宗门,要么就是兽潮之时并肩抗敌的战友,除此之外,其余几位也是知根知底的盟友。
望着眼前这些老人,三娘子、洛君、邱大波、谢臻、原道长、赵香炉、汪寒山、古中池、知行道人、尹书、王三禾、张富贵、三娘子、陆峤等等,顾佐叹了口气,有些不忍。
但既然召集起来了,该说的话就要说到,趁着这次机会彻底净化怀仙馆。
“诸位都知道,我们已经成功破界飞升,目前尚说不好是在什么地方,但此地极其利于修行,这已经是事实。诸位也同样知道,过去我们依靠灵石修行,如今已经不必了,空中、风里,到处都是浓郁的灵力,也正因为此,这些天很多宗门都离开了南吴州。”
顾佐取出户司统计的去留清单,看了一眼数字,道:“破界以来一个半月,南吴州人口总数由六万一千降至三万五千,还有大量修士正拖家带口的离去,再过两天,这个数字会降到三万两千,朝堂那边还没有动静,或许走,或许不走。不管怎么说,南吴州瘦身了,但我认为瘦得还不够。”
看了一眼众人,顾佐道:“怀仙馆现在决定重新拆分,愿意留下的,今后没有分馆一说,如果不愿意彻底并入的,可以单独出来,类似于唐门、百花门......如果愿意走的,这是最后一个机会,再过三天,南吴州将离开这里,但无论去哪儿,南吴州这座浮岛,依旧将是怀仙馆的根本。”
顾佐挥了挥手:“还有三天时间,请诸位考虑吧。”
顾佐在怀仙馆内部的讲话很快便传了出去,高力士、杨国忠和李辅国联袂登门,向顾太师表明心迹。
李辅国先道:“天子说了,大唐的存续,就仰仗太师了,太师说怎么办,天子就怎么办。”
杨国忠道:“没有了太师,国将不国,太师在哪里,政事堂就在哪里。”
高力士道:“太师打算往哪个方向走,在何处立朝?不论如何,希望太师振作,我等唯鼎力支持而已。”
表完态后,这三位都建议,不能再放人了,人都放走了,将来朝廷便没有了立足的基础。
顾佐安抚道:“诸位稍安勿躁,若是信得过我,就再等等,天地如此广袤,又何必急于一时?看清楚了动手也不迟。那些登岸之人愿意先去也是好事,咱们就在旁边看着,看上一、两个月,若无危险,再沿岸寻找一个更好的地方立住朝堂,只要朝堂一立,该收的税,依旧要收上来,该管的人,还是要管着。”
杨国忠试探着问:“若是别人不愿缴纳呢?”
顾佐笑了笑,道:“来来来,今天我就给你们普及普及税赋的三个特征,一起探讨探讨,什么是税赋的强制性、无偿性和固定性......”
三天时间里,剩下的几乎所有宗门都向顾佐表态,愿意留在南吴州,但留下的形式则不同。
三娘子、洛君、谢臻、赵香炉、知行道人、陆峤、王三禾、尹书等都愿意仿效唐门和百花门,成为南吴州的一家宗门,顾佐对此并不拒绝,毕竟百花齐放才是春。
邱大波、原道长、汪寒山、古中池则愿意彻底融入怀仙馆,不再另做他想。对于今后怀仙馆招录的所有弟子,搜灵诀都将是他们最主要的选修功法。
在顾佐宣布的最后三天到期前,大量修士离开了南吴州,这些人主要是南吴州破界飞升最后一刻带走的三千多人。
青城派的一尘子准备和十几个师兄弟一起离开南吴州,离开前,他再次邀请徐青:“徐师弟,我们一起走吧,青城就只剩下咱们这些师兄弟了,你我要挑起重振青城的担子啊。”
徐青见左右无人,拉过一尘子低声道:“青城如今式微,比不得旁家,若想重振声威,明面上需要师兄挑头,但也不可缺少南吴州的支持。师弟不才,愿留在南吴州以为内应。”
师兄弟两个郑重点头,互道珍重,拱手话别。
一尘子和徐青话别的同时,岸边另外一处,贺竹也在鼓动贺孚离开南吴州。
“少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觉得现在这份花园小区园丁的工作很适合我啊,为什么要走呢?”
“只是个园丁啊,少爷。”
“顾佐不是说了么,园丁担负着培育花朵的重任,而花朵们,则是大唐的未来。”
“少爷,你是欺负我没读过多少书么?这个园丁和那个园丁是一回事么?咱们走吧。”
“小草那孩子又不见了,咱们怎么能走呢?我们走了他怎么办?”
在贺孚的各种借口中,终于拖过了最终的离岛期限,贺孚长舒了一口气,招呼贺竹:“走吧,听说有很多房子空下来了,这下咱们可以换一套两室一厅了。”
贺竹虽然不忿,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结局:“不行,怎么也要换一个大三居!”
南吴州最终留下的人数为三万零六百余人,其中怀仙馆四千二百余人,百花门一千八百余人,丽水派六百七十余人、唐门二百三十余人,西河道馆一百八十余人,其余各宗门加起来一千二百余人,朝堂官员及家眷两千余人。
人数最多的是各军及家眷,封常清的河东轻骑、高仙芝的陇右步卒、陈玄礼的龙武卫、李嗣业的陌刀队、哥舒翰和郭子仪的南衙禁军、何履光的益州兵,再加上成山虎的南吴军,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