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完情况,才知道丽水派修士不是故意违抗军令,两名金丹也很委屈:“我等是真想不管他,但若是不管,他就得死,与其死了,还不如带回来问些消息。”
顾佐叹了口气:“也是个意外,二位不必自责,咱们下回注意些,不追那么近就是了。”
益州探子是个怕死的,压根儿不用上刑,就把知道的清醒抖了个底掉。身为金丹修士,他知道得还真不少。
李宓、何履光出动了八千兵马,连同征发的民夫共计一万五千人,号称三万,其中,益州本军的金丹将佐有十二名(此刻只剩十一名),筑基修为的有六十余人,炼气修士三百余人,步卒以武师为主。
另外,这探子还招认了之前并不掌握的消息,青城派调遣了四名金丹和二十余名筑基加入益州军,范阳军也从河北派来了六名金丹和三十余筑基,充实李宓、何履光账下修士的实力。
但那探子表示,青城派和范阳军支援的修士都换了益州军服,这就表明这两家还没有公然和怀仙馆翻脸的意思,既然如此,顾佐也没必要把这件事挑明,就当他们都是益州军好了。
顾佐不喜欢玩“号称”那一套,南吴军在檄文中宣称有三千人,实际上也的确有三千人,但他计划中真正参战的,只有两千人。
虽说益州兵马的主力是武师,南吴军的主力都是修士,但从基层军士的战力比较,武师和炼气前期修士之间是没有强弱之分的,就算对上炼气后期也能一战。因此,在军卒的实力对比上,益州军占据压倒性优势。
南吴军占优势的是大量筑基修士,顾佐默默估算,真打起来的时候,他能投入三百筑基,是益州军的三倍。
在金丹修士上,南吴军目前集中了四十余人,比益州军略多,而在元婴修士上,双方旗鼓相当。
经过比较,顾佐认为自己获胜的希望很大,他有一条最大的凭仗,南吴军是在兽潮的残酷搏杀中成长起来的,益州军虽然也经历了兽潮围城,但据他所知,其实没打过什么恶仗。况且他还有别人无法理解的信心,既然后世的范阳军举起旗来就能一路平趟到长安,那益州军是不是也同样不经打呢?
不断有军情从北边反馈回来,说益州军刚入嘉州,于是顾佐大军再次放慢速度,由日行五十里改为日行三十里。
过了五天,益州军还没走出嘉州地界,南吴军已经进入黑山郡城了,顾佐干脆下令放假,让军士们在郡城中放松。
直到八月二十日,益州军才缓缓进入南诏,沿着青城诏和罗浮诏的交界处南下。
益州军行进缓慢的原因出在基层军士身上,都没有什么修为,走起来自然要比修士缓慢——脚程较慢,这或许是炼气修士们强过武师的少数优势之一。
又等了半个月,当益州军抵达青城诏和罗浮诏交界的龙和城时,顾佐才下令大军重振旗鼓,从黑山郡城出发。
双方大军的动向,都在对方金丹修士的高空监视之下,当晚,南吴军在黑山郡城之北三十里外的羌浪川扎营。大帐之中,顾佐看了看更换过自己装束的李谷生,又将自己的头盔给他戴上,别说,两人身材相仿,这么一换装束,不凑近了看还真是挺像的。
顾佐拍了拍李谷生的肩膀:“少说话,有什么军令,让杨鉴转达发布。”
李谷生答应了:“放心吧小师叔,这是在自家军中,敌军探子在天上肯定发现不了。”
顾佐冲杨鉴道:“疑兵就靠你指挥了,明日起加快行军速度,摆出抢占威远镇的架势来,要让李宓以为,咱们准备在威远镇和他决战。威远镇距此地不到二百里,距龙和城却有二百六十里,怎样才能让李宓觉得他有希望抢在前面,这个需要你老兄好好把握。”
杨鉴笑道:“我先派两百人急奔威远,让他着急,大队在后赶路,半路上要过墨江,我搭建浮桥的时候失败两回,就能耽搁半天、一天,给他希望。”
顾佐又道:“记住,三天以后,把二百精锐送到蒙乐山来。”
蒙乐山是黑山诏最北端,山中的谷道,是北向南的重要通道,益州军先过蒙乐山谷,南下威远镇,再攻黑山郡城,最后去打南吴州,这是最佳线路。如果绕行的话,往西从青城诏南下,要多走一百六十里地,往东从罗浮诏通行,要多走一百二十里。
因此,顾佐的方略就是让疑兵缓行,作势欲守威远镇,精锐前行八十里于蒙乐山谷设伏,出其不意截杀益州军,争取毕其功于一役!
在蒙乐山谷,顾佐已经布下了两座天都阵和一座三元极真法阵、一座两仪极光阵,都是从南吴州悄悄撤换下来,提前安置的,相信一定会给李宓、何履光一个惊喜。
诸事交代完毕,顾佐带着三娘子、万河散人趁夜离开军营,他们身后是丽水营四名金丹和二十余名筑基。再过三天,丽水营挑选出来的二百精锐会赶往蒙乐山,作为最后一批有生力量投入作战。
一行连夜赶路,有顾佐在前面开道,路上顺畅无比,完全没有遇到妖兽的干扰,一夜奔行百里。
天快亮时,便放慢脚步,从林子最密处穿行,到傍晚时分,便远远看见了盆地中的威远镇。
稍事休息,众人沿山麓绕过威远镇,顺着山脚谷地向北,急行八十里,终于抵达蒙乐山谷的南口。
成山虎已经带人在这里恭候多时,见到顾佐,将他们带进一座大山洞中。沿着洞壁两侧全是军